『壹』 老舍的作品《趕集》讀後感
老舍的作品往往有一種特殊的魅力,他的傳神生動的語言,總能充分地傳達了勞動人民的悲憤和辛酸,嚮往與希望。《趕集》通過日常平凡的場景反映普遍的社會沖突,用一種真正藝術化了的活的語言向人們暗示了軍閥混戰、黑暗統治下的北京底層貧苦市民生活於痛苦深淵中的圖景,塗抹出在民族存亡關頭這座古老城市的眾生相,筆觸延伸到民族精神的挖掘或者民族命運的思考,讓人從輕快詼諧之中品味出生活的嚴峻和沉重表現了民族覺醒、表彰民族氣節,同時抨擊在這些侵略和滲透面前卑躬屈節、為虎作倀的洋奴漢,也細致刻畫了深受傳統觀念束縛的中下層居民的內心沖突和由此萌發的覺醒,蘊含著對於他們的鞭撻和期待.刻畫浸透了封建宗法觀念的保守落後的中下層市民,在民族矛盾和階級搏鬥中,在新的歷史潮流沖擊下。惶惑、猶豫、寂寞的矛盾心理,和進退維谷、不知所措的可笑行徑。
『貳』 老舍的作品《趕集》主要內容是什麼
趕集
老舍作品
本詞條是多義詞,共5個義項
老舍作品,作於1930年到1934年,齊大任教期間。
作品名稱
趕集
外文名稱
go to market
創作年代
1930年到1934年
文學體裁
短篇小說集
作者
老舍
快速
導航
序的內容創作過程回目錄角色介紹
作品
集子內容介紹:
《五九》
描寫一個懦弱的中國人不斷地重復著國家要滅亡了,但他卻沒有勇氣起來斗爭。
《熱包子》
寫了一個發生在舊社會,即使妻子出軌,只要她再回來也可以面不改色並歡天喜地地接受她的小邱。對於小邱,最重要的只要他老婆在身邊.在他的心裡,小邱嫂是否愛他並不重要的一個小故事。
《愛的小鬼》
敘述了一個讓人莞爾的小故事:我因聽了妻子與小姨子關於見一曾相識男子的談話而起了誤會,在街上將那男子騙走,卻在回家後得知其實那男子是她們逃亡多年方才回家的哥哥。
《同盟》
兩個被拒絕了的求愛者回顧他們受挫的往事。
《大悲寺外》
是其中比較傑出的一篇,故事雖建立在敘述者的回憶之上,但事件的過程不再由敘述者簡單地講述出來,而是很小心地進行了處理。黃學監是一個好好先生,在學潮中被一個學生失手打死。敘述者每年回到北平都要到他的墓前祭掃。然而,直到小說的末尾,敘述者才在墓前邂逅那個傷害黃先生的學生,作品很精彩地描寫了後者的變態心理。
《馬褲先生》
一個旅行者自負而且毫無顧忌,好像火車上只有他一個人。
《微神》
寫的是主人公「我」和「她」的初戀,一段讓人落淚的初戀。但是好景不長,他們最後終於天各一方。
《開市大吉》
描寫三個江湖騙子開醫院的故事。
《歪毛兒》
老舍的短篇小說《歪毛兒》模仿了英國作家貝爾斯弗德的奇幻小說《恨世者》,但在命意和表現手法進行了若干改造。貝爾斯弗德《恨世者》的主題是「恨世」,但老舍《歪毛兒》的主題卻具有多義性。
《柳家大院》
是老舍著作的短篇小說,其中主要寫到了三個女性,一個是受苦受難的王家媳婦,另外一個就是她的小姑子,還有一個是她們的鄰居張家屋裡的。這三個女性,無可避免地將流入同樣的命運悲劇中。
《抱孫》
此短篇圍繞一個家庭中第三代出生死去的前前後後,諷刺了以王老太太為代表的一批老古董陳舊的思想為家庭帶來的傷害,老舍語言的諷刺特性在此達到了一個幾乎無法趕超的巔峰。全文區區幾千字,句句精彩,反諷力度拿捏之恰到好處,角度把握之妙至毫顛足以令任何一位敢於自稱諷刺幽默大師之作家汗顏。各種語氣的交互使用,詞
『叄』 《趕集》主要內容25字
1、《趕集》是老舍寫的十幾篇短篇小說的合集。
2、《趕集》主要內容:
《五九》
描寫一個懦弱的中國人不斷地重復著國家要滅亡了,但他卻沒有勇氣起來斗爭。
《熱包子》
寫了一個發生在舊社會,即使妻子出軌,只要她再回來也可以面不改色並歡天喜地地接受她的小邱。對於小邱,最重要的只要他老婆在身邊.在他的心裡,小邱嫂是否愛他並不重要的一個小故事。
《愛的小鬼》
敘述了一個讓人莞爾的小故事:我因聽了妻子與小姨子關於見一曾相識男子的談話而起了誤會,在街上將那男子騙走,卻在回家後得知其實那男子是她們逃亡多年方才回家的哥哥。
《同盟》
兩個被拒絕了的求愛者回顧他們受挫的往事。
《大悲寺外》
是其中比較傑出的一篇,故事雖建立在敘述者的回憶之上,但事件的過程不再由敘述者簡單地講述出來,而是很小心地進行了處理。黃學監是一個好好先生,在學潮中被一個學生失手打死。敘述者每年回到北平都要到他的墓前祭掃。然而,直到小說的末尾,敘述者才在墓前邂逅那個傷害黃先生的學生,作品很精彩地描寫了後者的變態心理。
《馬褲先生》
一個旅行者自負而且毫無顧忌,好像火車上只有他一個人。
《微神》
寫的是主人公「我」和「她」的初戀,一段讓人落淚的初戀。但是好景不長,他們最後終於天各一方。
《開市大吉》
描寫三個江湖騙子開醫院的故事。
《歪毛兒》
老舍的短篇小說《歪毛兒》模仿了英國作家貝爾斯弗德的奇幻小說《恨世者》,但在命意和表現手法進行了若干改造。貝爾斯弗德《恨世者》的主題是「恨世」,但老舍《歪毛兒》的主題卻具有多義性。
《柳家大院》
是老舍著作的短篇小說,其中主要寫到了三個女性,一個是受苦受難的王家媳婦,另外一個就是她的小姑子,還有一個是她們的鄰居張家屋裡的。這三個女性,無可避免地將流入同樣的命運悲劇中。
《抱孫》
描述了一個虔誠的老祖母,她的全部希望只是得到一個孫子,由此導致了她的媳婦和嬰兒的死亡。
《黑白李》
老舍的短篇小說一般採用單線結構,但《黑白李》卻採用了類似魯迅《葯》的雙線結構,在傳奇故事的外殼下,隱藏著革命文學的內容,構思非常獨特。
《眼鏡》
採用了這種方法,就是一副老式的近視眼鏡居於中間位置,聯結起三個完全不同的人物:那個淺薄的學生以為不需要整天戴眼鏡也可以處理好所有的事情,那個貪財的洋車夫撿到了眼鏡以為能賣個好價錢;那個愚蠢的商人兒子以為戴上這副並不合適的眼鏡可以很體面,結果遭遇了交通事故,故事就這樣自然地展開。
《鐵牛和病鴨》
是老舍的短片小說,老舍小說充滿了對民族傳統文化的反思、批判,以北京市民社會和底層人民為描寫中心,作品中充滿了濃烈的「京味兒」。
《也是三角》寫的是兩個士兵湊錢娶同一個老婆。
3、舒慶春(1899年2月3日-1966年8月24日),字舍予,筆名老舍,滿族正紅旗人,本名舒慶春,生於北京,中國現代小說家、著名作家,傑出的語言大師、人民藝術家,新中國第一位獲得「人民藝術家」稱號的作家。著有長篇小說《小坡的生日》、《貓城記》、《牛天賜傳》、《駱駝祥子》等,短篇小說《趕集》等。老舍的文學語言通俗簡易,朴實無華,幽默詼諧,具有較強的北京韻味。
1966年8月24日,中國作家老舍因不堪忍受紅衛兵的暴力批鬥,在北京太平湖投湖自盡。1978年初,老捨得到平反,恢復了「人民藝術家」的稱號。
『肆』 《趕集》梗概,幾句話
《趕集》
一九三四年二月一日於濟南。
序
這里的「趕集」不是逢一四七或二五八到集上去賣兩只雞或買二斗米的意思,不是;這是說這本集子里的十幾篇東西都是趕出來的。幾句話就足以說明這個:我本來不大寫短篇小說,因為不會。可是自從滬戰後,刊物增多,各處找我寫文章;既蒙賞臉,怎好不捧場?同時寫幾個長篇,自然是作不到的,於是由靠背戲改唱
。這么一來,快信便接得更多:「既肯寫短篇了,還有什麼說的?寫吧,
!三天的工夫還趕不出五千字來?少點也行啊!無論怎著吧,趕一篇,要快!」話說得很「自己」,我也就不好意思,於是天昏地暗,胡扯一番;明知寫得不成東西還沒法不硬著頭皮干。到如今居然湊成這么一小堆堆了!
設若我要是不教書,或者這些篇還不至於這么糟,至少是在文字上。可是我得教書,白天的工夫都花費在學校里,只能在晚間來胡扯;扯到哪兒算哪兒,沒辦法!
現在要出集了,本當給這堆小鬼一一修飾打扮一番;哼,哪有那個工夫!隨它們去吧;它們沒出息,日後自會受淘汰;我不拿它們當
,也不便把它們都勒死。就是這個主意!
排列的次序是依著寫成的先後。設若後邊的比前邊的好一點,那總算
,居然跳過去了。說真的,這種「
」的辦法,能得一兩個虎頭虎腦的傢伙就得
!
蒙載過這些篇的雜志們允許我把它們收入這本里,十分的感激!
-----------------------------------------
(一)
五九
張丙,瘦得象剝了皮的小樹,差不多每天晚上來喝茶。他的臉上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只有一對深而很黑的眼睛,顯出他並不是因為瘦弱而完全沒有精力。當喝下第三碗茶之後,這對黑眼開始發光;嘴唇,象小孩要哭的時候,開始顫動。他要發議論了。
他的議論,不是有統系的;他遇到什麼事便談什麼,加以批評。但無論談什麼事,他的批評總結束在「中國人是無望的,我剛說的這件事又是個好證據」。說完,他自動的斟上一碗茶,一氣喝完;閉上眼,不再說了,顯出:「不必辯論,中國是無望的。無論怎說!」
這一晚,電燈非常的暗,讀書是不可能的。張丙來了,看了看屋裡,看了看電燈,點了點頭,坐下,似乎是心裡說:「中國人是無望的,看這個燈;電燈公司……」
第三碗茶喝過,我笑著說:「老張,什麼新聞?」
出我意料之外,他笑了笑——他向來是不輕易發笑的。「打架來著。」他說。
「誰?你?」我問。
「我!」他看著茶碗,不再說了。
等了足有五分鍾,他自動的開始:「假如你看見一個壯小夥子,利用他身體氣力的優越,打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你怎辦?」
「過去勸解,我看,是第一步。」
「假若你一看見他打那個小孩子,你便想到:設若過去勸,他自然是停止住打,而嘟囔著罵話走開;那小孩子是白挨一頓打!你想,過去勸解是有意義的嗎?」他的眼睛發光了,看看我的臉。
「我自然說他一頓,叫他明白他不應當欺侮小孩子,那不體面。」
「是的,不體面;假如他懂得什麼體面,他還不那樣作呢!而且,這樣的東西,你真要過去說他幾句,他一定問你:『你管得著嗎?你是干什麼的,管這個事?』你跟他辯駁,還不如和石頭說幾句好話呢;石頭是不會用言語沖撞你的。假如你和他嚷嚷起來,自然是招來一群人,來看熱鬧;結果是他走他的,你走你的路;可是他
了小孩一頓,沒受一點懲罰;下回他遇到機會還這樣作!
一個不能抵抗的小孩子,是便宜的事,他一定這么想。」
「那末,你以為應當立刻叫他受懲罰,路見不平……那一套?」我知道他最厭惡
,而故意斗他。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說:「別說《
》!我不要作什麼武俠,我只是不能瞪著眼看一個小孩挨打;那叫我的靈魂全發了火!更不能叫打人的佔了全勝去!我過去,一聲沒出,打了他個嘴巴!」「他呢?」
「他?反正我是計畫好了的:假如我不打他,而過去勸,他是得意揚揚而去;打人是件舒服事,從人們的
方面看。設若我跟他講理,結果也還是得打架;不過,我未必打得著他,因為他必先下手,不給我
的機會。」他又笑了;我知道他笑的意思。
「但是,」我問:「你打了他,他一定還手,你豈是他的對手?」我很關心這一點,因為張丙是那樣瘦弱的人。「那自然我也想到了。我打他,他必定打我;我必定失敗。可是有一層,這種人,善於利用
欺侮人的,遇到自家皮肉上挨了打,他會登時去用手遮護那裡,在那一刻,他只覺得疼,而忘了動作。及至他看明白了你,他還是不敢動手,因為他向來利用
的優越欺人,及至他自己挨了打,他必定想想那個打他的,一定是有些來歷;因為他自己打人的時候是看清了有無操必勝之券而後開打的。就是真還了手,把我打傷,我,不全象那小子那樣傻,會找
去。至少我跟他上警區,耽誤他一天的工夫(先不用說他一定受什麼別的懲罰),叫他也曉得,打人是至少要上警區的。」
他不言語了,我看得出,他心中正在難受——難受,他打了人家一下,不用提他的理由充足與否。
「他打人,人也打他,對這等人正是妥當的辦法;人類是無望的,你常這么說。」我打算招他笑一下。
他沒笑,只輕輕搖了搖頭,說:「這是今天早晨的事。下午四五點鍾的時候,我又遇見他了。」
「他要動手了?」我問,很不放心的。
「動手打我一頓,倒沒有什麼!叫我,叫我——我應當怎樣說?——傷心的是:今天下午我遇見他的時候,他正拉著兩個十來歲的外國小孩兒;他分明是給一家外國人作僕人的。他拉著那兩個外國小孩,趕過我來,告訴他們,低聲下氣的央告他們:踢他!踢他!然後向我說:你!你敢打我?洋人也不打我呀!(請注意,這里他很巧妙的,去了一個「敢」字!)然後又向那兩個小孩說:踢!踢他!看他敢惹洋人不敢!」他停頓了一會兒,忽然的問我:「今天是什麼日子?」
「五九!」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淚流下來了。「嘔!」張丙立起來說:「怪不得街上那麼多的『打倒帝國主義』的
呢!」
他好象忘了說那句:「中國人沒希望,」也沒喝那末一碗茶,便走了。
『伍』 趕集的主要內容50字
《趕集》是老舍寫的十幾篇短篇小說的合集。
《五九》描寫一個懦弱的中國人不斷地重復著國家要滅亡了,但他卻沒有勇氣起來斗爭。
《熱包子》寫了一個發生在舊社會,即使妻子出軌,只要她再回來也可以面不改色並歡天喜地地接受她的小邱。對於小邱,最重要的只要他老婆在身邊。在他的心裡,小邱嫂是否愛他並不重要的一個小故事。
《愛的小鬼》敘述了一個讓人莞爾的小故事:我因聽了妻子與小姨子關於見一曾相識男子的談話而起了誤會,在街上將那男子騙走,卻在回家後得知其實那男子是她們逃亡多年方才回家的哥哥。
創作過程
老舍把他的短篇作品分為三組,第一組是「笑話」。他在《趕集》的前言中已經說得很清楚,這些故事都采自一些簡單的趣聞,目的只是為引起讀者發笑。有時,故事的敘述者直接在故事中露面,談話對手可能就是故事主人公,與人物面對面可以強化諷刺的藝術效果。
『陸』 老舍趕集讀後感
老舍短篇小說集《趕集》 老舍一九三四年二月一日於濟南。 序 這里的「趕集」不是逢一四七或二五八到集上去賣兩只雞或買二斗米的意思,不是;這是說這本集子里的十幾篇東西都是趕出來的。幾句話就足以說明這個:我本來不大寫短篇小說,因為不會。可是自從滬戰後,刊物增多,各處找我寫文章;既蒙賞臉,怎好不捧場?同時寫幾個長篇,自然是作不到的,於是由靠背戲改唱短打。這么一來,快信便接得更多:「既肯寫短篇了,還有什麼說的?寫吧,伙計!三天的工夫還趕不出五千字來?少點也行啊!無論怎著吧,趕一篇,要快!」話說得很「自己」,我也就不好意思,於是天昏地暗,胡扯一番;明知寫得不成東西還沒法不硬著頭皮干。到如今居然湊成這么一小堆堆了! 設若我要是不教書,或者這些篇還不至於這么糟,至少是在文字上。可是我得教書,白天的工夫都花費在學校里,只能在晚間來胡扯;扯到哪兒算哪兒,沒辦法! 現在要出集了,本當給這堆小鬼一一修飾打扮一番;哼,哪有那個工夫!隨它們去吧;它們沒出息,日後自會受淘汰;我不拿它們當寶貝兒,也不便把它們都勒死。就是這個主意! 排列的次序是依著寫成的先後。設若後邊的比前邊的好一點,那總算狗急跳牆,居然跳過去了。說真的,這種「歪打正著」的辦法,能得一兩個虎頭虎腦的傢伙就得念佛! 蒙載過這些篇的雜志們允許我把它們收入這本里,十分的感激!(一) 五九 張丙,瘦得象剝了皮的小樹,差不多每天晚上來喝茶。他的臉上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只有一對深而很黑的眼睛,顯出他並不是因為瘦弱而完全沒有精力。當喝下第三碗茶之後,這對黑眼開始發光;嘴唇,象小孩要哭的時候,開始顫動。他要發議論了。 他的議論,不是有統系的;他遇到什麼事便談什麼,加以批評。但無論談什麼事,他的批評總結束在「中國人是無望的,我剛說的這件事又是個好證據」。說完,他自動的斟上一碗茶,一氣喝完;閉上眼,不再說了,顯出:「不必辯論,中國是無望的。無論怎說!」 這一晚,電燈非常的暗,讀書是不可能的。張丙來了,看了看屋裡,看了看電燈,點了點頭,坐下,似乎是心裡說:「中國人是無望的,看這個燈;電燈公司……」 第三碗茶喝過,我笑著說:「老張,什麼新聞?」 出我意料之外,他笑了笑——他向來是不輕易發笑的。「打架來著。」他說。 「誰?你?」我問。 「我!」他看著茶碗,不再說了。 等了足有五分鍾,他自動的開始:「假如你看見一個壯小夥子,利用他身體氣力的優越,打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你怎辦?」 「過去勸解,我看,是第一步。」 「假若你一看見他打那個小孩子,你便想到:設若過去勸,他自然是停止住打,而嘟囔著罵話走開;那小孩子是白挨一頓打!你想,過去勸解是有意義的嗎?」他的眼睛發光了,看看我的臉。 「我自然說他一頓,叫他明白他不應當欺侮小孩子,那不體面。」 「是的,不體面;假如他懂得什麼體面,他還不那樣作呢!而且,這樣的東西,你真要過去說他幾句,他一定問你:『你管得著嗎?你是干什麼的,管這個事?』你跟他辯駁,還不如和石頭說幾句好話呢;石頭是不會用言語沖撞你的。假如你和他嚷嚷起來,自然是招來一群人,來看熱鬧;結果是他走他的,你走你的路;可是他白打了小孩一頓,沒受一點懲罰;下回他遇到機會還這樣作!白打一個不能抵抗的小孩子,是便宜的事,他一定這么想。」 「那末,你以為應當立刻叫他受懲罰,路見不平……那一套?」我知道他最厭惡武俠小說,而故意斗他。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說:「別說《七俠五義》!我不要作什麼武俠,我只是不能瞪著眼看一個小孩挨打;那叫我的靈魂全發了火!更不能叫打人的佔了全勝去!我過去,一聲沒出,打了他個嘴巴!」「他呢?」 「他?反正我是計畫好了的:假如我不打他,而過去勸,他是得意揚揚而去;打人是件舒服事,從人們的獸性方面看。設若我跟他講理,結果也還是得打架;不過,我未必打得著他,因為他必先下手,不給我先發制人的機會。」他又笑了;我知道他笑的意思。 「但是,」我問:「你打了他,他一定還手,你豈是他的對手?」我很關心這一點,因為張丙是那樣瘦弱的人。「那自然我也想到了。我打他,他必定打我;我必定失敗。可是有一層,這種人,善於利用筋肉欺侮人的,遇到自家皮肉上挨了打,他會登時去用手遮護那裡,在那一刻,他只覺得疼,而忘了動作。及至他看明白了你,他還是不敢動手,因為他向來利用筋肉的優越欺人,及至他自己挨了打,他必定想想那個打他的,一定是有些來歷;因為他自己打人的時候是看清了有無操必勝之券而後開打的。就是真還了手,把我打傷,我,不全象那小子那樣傻,會找巡警去。至少我跟他上警區,耽誤他一天的工夫(先不用說他一定受什麼別的懲罰),叫他也曉得,打人是至少要上警區的。」 他不言語了,我看得出,他心中正在難受——難受,他打了人家一下,不用提他的理由充足與否。 「他打人,人也打他,對這等人正是妥當的辦法;人類是無望的,你常這么說。」我打算招他笑一下。 他沒笑,只輕輕搖了搖頭,說:「這是今天早晨的事。下午四五點鍾的時候,我又遇見他了。」 「他要動手了?」我問,很不放心的。 「動手打我一頓,倒沒有什麼!叫我,叫我——我應當怎樣說?——傷心的是:今天下午我遇見他的時候,他正拉著兩個十來歲的外國小孩兒;他分明是給一家外國人作僕人的。他拉著那兩個外國小孩,趕過我來,告訴他們,低聲下氣的央告他們:踢他!踢他!然後向我說:你!你敢打我?洋人也不打我呀!(請注意,這里他很巧妙的,去了一個「敢」字!)然後又向那兩個小孩說:踢!踢他!看他敢惹洋人不敢!」他停頓了一會兒,忽然的問我:「今天是什麼日子?」 「五九!」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淚流下來了。「嘔!」張丙立起來說:「怪不得街上那麼多的『打倒帝國主義』的標語呢!」 他好象忘了說那句:「中國人沒希望,」也沒喝那末一碗茶,便走了。
『柒』 趕集的創作過程回目錄
雖然老舍不止一次地表白:「我的才力不長於寫短篇。」但我們仍不能不感到吃驚:他在十多部長篇小說之外,不也創作了近50篇短篇小說嗎?這些短篇小說起初散見於各種報刊,隨後作家把它們收集起來,結集出版。老舍的第一個短篇小說集名為《趕集》,1934年出版,收入15個短篇,前言作於濟南。老舍曾說:「因為新起的刊物多了,大家都要稿子,短篇自然方便一些。」短篇小說的情節沒有長篇那麼復雜,錢也來得快一些,這也是原因。但以為這種文學樣式容易把握卻是誤解,老舍後來承認考慮不周,但他把草率寫作的責任部分歸咎於環境,稱:「好些篇是一揮而就,亂七八糟的,因為真沒工夫去修改。報酬少,少寫不如多寫;怕得罪朋友,有時候就得硬擠;這兩樁決定了我的——也許還有別人——少而好不如多而壞的大批發賣。這不是政策,而是不得不如此。」
來進行考察,其作品的故事體藝術特徵逐漸地轉化為了短篇小說美學,下面我們將展開來論述。
老舍把他的短篇作品分為三組,第一組是「笑話」。他在《趕集》的前言中已經說得很清楚,這些故事都采自一些簡單的趣聞,目的只是為引起讀者發笑。有時,故事的敘述者直接在故事中露面,談話對手可能就是故事主人公,與人物面對面可以強化諷刺的藝術效果:一個懦弱的中國人不斷地重復著國家要滅亡了,但他卻沒有勇氣起來斗爭(《五九》);一個旅行者自負而且毫無顧忌,好像火車上只有他一個人(《馬褲先生》)。有時,敘述者在故事中不出場,這是為了讓故事中人物的滑稽性格更加突出:《抱孫》中那個虔誠的老祖母,她的全部希望只是得到一個孫子,由此導致了她的媳婦和嬰兒的死亡;在《同盟》里,兩個被拒絕了的求愛者回顧他們受挫的往事。老舍在《老牛破車》中承認:「(那時候)我還有點看不起短篇,以為不值得一寫,所以就寫了《抱孫》等笑話。隨便寫些笑話就是短篇,我心裡這么想。隨便寫笑話,有了工夫還是寫長篇。這是我當時的計劃。」
第二組作品頗具特色,作家把《趕集》中除笑話外的幾篇與其他集子中的幾篇分在這一組,而且根據一些區別將它們分為四類,從中我們可以看出作家短篇小說美學觀念的變化。老舍據以分類的標準是作品的素材和靈感來源,他指出:「第二組里十幾篇東西的材料來源大概有四個:第一,我自己的經驗或親眼看見的人與事。第二,聽人家說的故事。第三,模仿別人的作品。第四,先有了個觀念而後去撰構人與事。」這些告白是平庸的,它們並不能證實作家已具有深刻的美學觀念:屈從於一個先驗的存在,或是熟識的人物,或是別人講的故事;但作家不能不這樣走過來,逐漸地由觀念的奴隸變成藝術的行家,達到創造的自由。那些先驗的原始材料,經常被作為故事的題材,而短篇小說居於第一位的要素卻是理念,即愛倫·坡(Edgar Poe)所說的「前置設計」,它要求敘述的整體與之協調,同時也涉及到小說的情節安排及人物性格描寫。
『捌』 老舍趕集全文
老舍短篇小說集《趕集》
老舍一九三四年二月一日於濟南。
序
這里的「趕集」不是逢一四七或二五八到集上去賣兩只雞或買二斗米的意思,不是;這是說這本集子里的十幾篇東西都是趕出來的。幾句話就足以說明這個:我本來不大寫短篇小說,因為不會。可是自從滬戰後,刊物增多,各處找我寫文章;既蒙賞臉,怎好不捧場?同時寫幾個長篇,自然是作不到的,於是由靠背戲改唱短打。這么一來,快信便接得更多:「既肯寫短篇了,還有什麼說的?寫吧,伙計!三天的工夫還趕不出五千字來?少點也行啊!無論怎著吧,趕一篇,要快!」話說得很「自己」,我也就不好意思,於是天昏地暗,胡扯一番;明知寫得不成東西還沒法不硬著頭皮干。到如今居然湊成這么一小堆堆了!
設若我要是不教書,或者這些篇還不至於這么糟,至少是在文字上。可是我得教書,白天的工夫都花費在學校里,只能在晚間來胡扯;扯到哪兒算哪兒,沒辦法!
現在要出集了,本當給這堆小鬼一一修飾打扮一番;哼,哪有那個工夫!隨它們去吧;它們沒出息,日後自會受淘汰;我不拿它們當寶貝兒,也不便把它們都勒死。就是這個主意!
排列的次序是依著寫成的先後。設若後邊的比前邊的好一點,那總算狗急跳牆,居然跳過去了。說真的,這種「歪打正著」的辦法,能得一兩個虎頭虎腦的傢伙就得念佛!
蒙載過這些篇的雜志們允許我把它們收入這本里,十分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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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五九
張丙,瘦得象剝了皮的小樹,差不多每天晚上來喝茶。他的臉上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只有一對深而很黑的眼睛,顯出他並不是因為瘦弱而完全沒有精力。當喝下第三碗茶之後,這對黑眼開始發光;嘴唇,象小孩要哭的時候,開始顫動。他要發議論了。
他的議論,不是有統系的;他遇到什麼事便談什麼,加以批評。但無論談什麼事,他的批評總結束在「中國人是無望的,我剛說的這件事又是個好證據」。說完,他自動的斟上一碗茶,一氣喝完;閉上眼,不再說了,顯出:「不必辯論,中國是無望的。無論怎說!」
這一晚,電燈非常的暗,讀書是不可能的。張丙來了,看了看屋裡,看了看電燈,點了點頭,坐下,似乎是心裡說:「中國人是無望的,看這個燈;電燈公司……」
第三碗茶喝過,我笑著說:「老張,什麼新聞?」
出我意料之外,他笑了笑——他向來是不輕易發笑的。「打架來著。」他說。
「誰?你?」我問。
「我!」他看著茶碗,不再說了。
等了足有五分鍾,他自動的開始:「假如你看見一個壯小夥子,利用他身體氣力的優越,打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你怎辦?」
「過去勸解,我看,是第一步。」
「假若你一看見他打那個小孩子,你便想到:設若過去勸,他自然是停止住打,而嘟囔著罵話走開;那小孩子是白挨一頓打!你想,過去勸解是有意義的嗎?」他的眼睛發光了,看看我的臉。
「我自然說他一頓,叫他明白他不應當欺侮小孩子,那不體面。」
「是的,不體面;假如他懂得什麼體面,他還不那樣作呢!而且,這樣的東西,你真要過去說他幾句,他一定問你:『你管得著嗎?你是干什麼的,管這個事?』你跟他辯駁,還不如和石頭說幾句好話呢;石頭是不會用言語沖撞你的。假如你和他嚷嚷起來,自然是招來一群人,來看熱鬧;結果是他走他的,你走你的路;可是他白打了小孩一頓,沒受一點懲罰;下回他遇到機會還這樣作!白打一個不能抵抗的小孩子,是便宜的事,他一定這么想。」
「那末,你以為應當立刻叫他受懲罰,路見不平……那一套?」我知道他最厭惡武俠小說,而故意斗他。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說:「別說《七俠五義》!我不要作什麼武俠,我只是不能瞪著眼看一個小孩挨打;那叫我的靈魂全發了火!更不能叫打人的佔了全勝去!我過去,一聲沒出,打了他個嘴巴!」「他呢?」
「他?反正我是計畫好了的:假如我不打他,而過去勸,他是得意揚揚而去;打人是件舒服事,從人們的獸性方面看。設若我跟他講理,結果也還是得打架;不過,我未必打得著他,因為他必先下手,不給我先發制人的機會。」他又笑了;我知道他笑的意思。
「但是,」我問:「你打了他,他一定還手,你豈是他的對手?」我很關心這一點,因為張丙是那樣瘦弱的人。「那自然我也想到了。我打他,他必定打我;我必定失敗。可是有一層,這種人,善於利用筋肉欺侮人的,遇到自家皮肉上挨了打,他會登時去用手遮護那裡,在那一刻,他只覺得疼,而忘了動作。及至他看明白了你,他還是不敢動手,因為他向來利用筋肉的優越欺人,及至他自己挨了打,他必定想想那個打他的,一定是有些來歷;因為他自己打人的時候是看清了有無操必勝之券而後開打的。就是真還了手,把我打傷,我,不全象那小子那樣傻,會找巡警去。至少我跟他上警區,耽誤他一天的工夫(先不用說他一定受什麼別的懲罰),叫他也曉得,打人是至少要上警區的。」
他不言語了,我看得出,他心中正在難受——難受,他打了人家一下,不用提他的理由充足與否。
「他打人,人也打他,對這等人正是妥當的辦法;人類是無望的,你常這么說。」我打算招他笑一下。
他沒笑,只輕輕搖了搖頭,說:「這是今天早晨的事。下午四五點鍾的時候,我又遇見他了。」
「他要動手了?」我問,很不放心的。
「動手打我一頓,倒沒有什麼!叫我,叫我——我應當怎樣說?——傷心的是:今天下午我遇見他的時候,他正拉著兩個十來歲的外國小孩兒;他分明是給一家外國人作僕人的。他拉著那兩個外國小孩,趕過我來,告訴他們,低聲下氣的央告他們:踢他!踢他!然後向我說:你!你敢打我?洋人也不打我呀!(請注意,這里他很巧妙的,去了一個「敢」字!)然後又向那兩個小孩說:踢!踢他!看他敢惹洋人不敢!」他停頓了一會兒,忽然的問我:「今天是什麼日子?」
「五九!」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淚流下來了。「嘔!」張丙立起來說:「怪不得街上那麼多的『打倒帝國主義』的標語呢!」
他好象忘了說那句:「中國人沒希望,」也沒喝那末一碗茶,便走了。
『玖』 老舍《趕集》的主人公是誰
這是短篇小說集,所以您說的主人公應該是一批人,而非一個,共分以下幾篇:
五九 熱包子 愛的小鬼
同盟 大悲寺外 馬褲先生
微神 開市大吉 歪毛兒
柳家大院 抱孫 黑白李
眼鏡 鐵牛和病鴨 也是三角
附序文:
序
作者:老舍
這里的「趕集」不是逢一四七或二五八到集上去賣兩只雞或買二斗米的意思,不是;這是說這本集子里的十幾篇東西都是趕出來的。幾句話就足以說明這個:我本來不大寫短篇小說,因為不會。可是自從滬戰後,刊物增多,各處找我寫文章;既蒙賞臉,怎好不捧場?同時寫幾個長篇,自然是作不到的,於是由靠背戲改唱短打。這么一來,快信便接得更多:「既肯寫短篇了,還有什麼說的?寫吧,伙計!三天的工夫還趕不出五千字來?少點也行啊!無論怎著吧,趕一篇,要快!」話說得很「自己」,我也就不好意思,於是天昏地暗,胡扯一番;明知寫得不成東西,還沒法不硬著頭皮干。到如今居然湊成這么一小堆堆了!
設若我要是不教書,或者這些篇還不至於這么糟,至少是在文字上。可是我得教書,白天的工夫都花費在學校里,只能在晚間來胡扯;扯到哪兒算哪兒,沒辦法!
現在要出集了,本當給這堆小鬼一一修飾打扮一番;哼,哪有那個工夫!隨它們去吧;它們沒出息,日後自會受淘汰;我不拿它們當寶貝兒,也不便把它們都勒死。就是這個主意!
排列的次序是依著寫成的先後。設若後邊的比前邊的好一點,那總算狗急跳牆,居然跳過去了。說真的,這種「歪打正著」的辦法,能得一兩個虎頭虎腦的傢伙就得念佛!
蒙載過這些篇的雜志們允許我把它們收入這本里,十分的感激!
老舍一九三四年,二月一日,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