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三千鴉殺和佳偶天成有什麼聯系嗎角色怎麼都一樣
卻獲知傅九雲真實身份是靈燈燈芯,靈燈開啟傅九雲會消失,開啟靈燈者也會犧牲。
我已經到大結局了 追答里有哦
② 佳偶天成的結局,也就是後面那些vip的,能不能告訴我啊
你要想要就留郵箱,還有番外哦
四年後的團聚(完)
確切來說,酈朝央是「快醒」,但還沒有真正醒來。
按照大僧侶提供的解葯配方,上面有無數葯草陸千喬簡直聞所未聞,還是問了眉山君才將之湊齊。把葯草放在巨鼎中每日熬制,再用葯汁浸泡中咒之人——泡多久沒人知道,皮糙肉厚如戰鬼酈朝央,這幾個月都被泡得皮膚起皺發黃,葯汁的那種黃。
陸千喬趕到的時候,她正蜷縮在滿缸葯汁里皺眉呻吟,雙眼緊緊閉著,面上神情千變萬化。
酈氏一族的戰鬼們擠在屋裡,眼睛也不敢眨,只管盯著她。
這樣子的酈朝央,也是很難見到的。
她出身於戰鬼中的貴族,自小性子就嚴謹自律,寡於言笑。等二十五歲變身劫後,又成就了完美戰鬼之身,更是連眉頭也很少皺一下。有著豐富表情的酈朝央什麼的,是件難以想像的事。
她現在緊緊皺著眉頭,像是在夢里遇見什麼極難決斷的事,片刻後,唇角忽然一揚,居然又笑了起來。
甜蜜的笑。
酈閔他們大氣也不敢出。
一塊雪白的床單突然鋪下,遮住了裝滿葯汁的大缸。陸千喬彎腰倚在缸邊,替她撥開額上黏黏的濕發,低聲道:「都出去。」
無論怎麼不情願,陸千喬畢竟是眼下族裡最接近完美戰鬼之身的人,對力量有著狂熱崇拜的戰鬼們絕不會反抗他的話,當下又一一走出屋子,把門輕輕合上。
陸千喬端來一桶清水,替她把糾結粘膩的長發解開,細細搓洗,再用牛角梳笨拙地打通。
她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悲戚,一會兒釋然。
是夢見了生命里最燦爛波折的那段時光?
他對父母之間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很小的時候曾聽人提起過,族裡長輩對他二人的結合並不抱什麼樂觀態度。再後來就是她殺了陸景然,隻身返回族內,摒絕一切脆弱的感情,他母子二人就此天各一方。
或許……或許,她和陸景然也像他和辛湄那樣,是有過一段甜美經歷的。和他不同,十七歲的酈朝央在感情上直接又熱烈,連後路也未曾考慮過,一心一意嫁給了喜歡的男人,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幸福。
可惜瑣碎的生活蹉跎了這種幸福,可能在她變身成完美戰鬼,將陸景然殺死的那個瞬間,心裡也是有著發泄般的解脫。她是輸給了本能的殺意,所以餘下的只有解脫後的空虛與隱約的後悔。
所以,她才不願自己的獨子也走上同樣的路?
陸千喬用軟布輕輕擦拭她濕漉漉的臉頰,忽覺她睫毛一顫,滾下兩顆豆大的淚珠來,緊跟著,閉了近半年的那雙眼,終於睜開了。
他的動作停下。
兩雙眼睛無聲地膠著凝視。
「千喬。」
良久,酈朝央說話了,聲音沙啞干澀。她看著他,破天荒露出一個笑,有點傷感,還有點疲憊。
「我夢見你父親了。」
陸千喬抓起她一綹濕發,繼續梳:「……他和你說了什麼?」
「他說,有話要問我,他會等我。」
她有些茫然地望著不知名的遠方,迷惘地眨了眨眼。
「再見到他,我很開心。」
陸千喬愕然抬眼,開心這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真是不可思議。
酈朝央在大缸里撐了一下,卻虛弱得連站也站不起,他抬手一扶,卻被她握住手腕,吩咐:「東邊的那個紅木大櫥,右手邊第三個抽屜,把裡面的東西拿來。」
他依言過去打開抽屜,裡面放著一隻絳紫的錦盒,錦盒裡封著兩枚雞卵大小的蠟丸,丸中隱隱有璀璨的金光流動,還帶著一股幽幽的清香。
他把蠟丸送過去,酈朝央卻搖了搖頭。
「這是昔年最後一位天神留下的封賞……我酈氏一族代代供奉,只等留作最艱難困苦的時候才敢享用。當日你變身未成,有狐一族又前來挑釁,我曾想服下一枚,以解困境。不過……幸好沒有用它。」
有個人還在忘川水邊等著她,年年月月,歲歲朝朝,她不會用一段永恆的仙命來換他的等待,什麼也不能讓她換。
「我的身體還需要休整幾年方能恢復,千喬,這兩枚丹丸我今日正式傳給你。我希望……你這一生也不會有機會用到它。」
陸千喬低頭笑了笑,將兩枚丸葯收進懷內:「我扶你起來。」
酈朝央所中咒法極其狠毒霸道,加上又在葯汁里泡了快半年,再強悍的身體也禁不住這種折騰,一兩年之內只怕是恢復不了昔日完美戰鬼的風采。大僧侶應當是算過這點的吧?雖然沒真正殺了她,但也等於把她拖住幾年,給有狐一族喘息的機會,或者說,給兩個族群各自冷靜的機會。
酈氏一族的人得知酈朝央醒了,自是一番歡天喜地,其他大族的戰鬼也各有喜悅慶幸,將近來族裡的肅殺之氣沖淡不少。
匆匆將身上粘膩的葯汁洗干凈,酈朝央疲憊之極,很快又沉沉睡去。
月亮爬上天頂,陸千喬坐在床邊,一手搭在母親的手腕上,隨時注意她的脈息,另一手不由自主摸向懷內,將那根包得好好的紫晶簪子取出來。
明天就是五月初三,他只怕是回不去了,這根簪子……註定無法在她生辰那天戴在她頭上。
……
將軍有些郁悶,還有些愧疚。
「叫酈閆送去皇陵。」
榻上的酈朝央忽然開口,倒讓他微微一驚。
她閉著眼,神情平靜,又道:「族裡近來殺氣甚重,不要叫那姑娘來。東西讓酈閆送。」
陸千喬猶豫了一瞬:「母親……」
「我不會阻止你什麼,可是人在戰場,心中還左右顧慮,必會被人鑽了空子。千喬,我要你給我族五年的時間,至少等我恢復後,再回去。」
他沉默了。
「如果思念她,那就盡你所有的能力,把有狐一族的事情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沒有後顧之憂,這才是男人。」
依然沉默。
「那個姑娘,會等著你。」
是的,辛湄會等著他,他心裡很明白。五年也好,十年也好,如果是她,一定二話不說堅定地等下去,等他回家。
他不是一個好丈夫,總是讓她等。
可是,辛湄,我一定會回家。
這世間,唯有你的所在,才是我的家。
*
四年後,五月初三——
又是一個五月初三,辛湄和平常一樣,天還沒亮就起了,從廚房捏一顆昨晚蒸下的肉包子,一邊燙得直吹氣,一邊爬上山坡例行眺望遠方。
如果陸千喬要回來,必然會走這條路,今天是她二十一歲生辰,他大概能回來吧?再不回來,她就真成老太婆了。
前天酈閔過來給她送信外加送禮物——陸千喬每個月都會給她寫信,還會附上一件禮物,有時是珍珠的耳墜,有時是海邊貝殼串起的項鏈。記得有一次他不知殺了什麼妖獸,聽人說那種妖獸的肝臟吃了大有好處,硬是讓酈閆兩手捧著,血淋淋又千里迢迢給她送過來。
結果那付肝臟在煮熟的過程中,散發出沖天的臭氣,熏得皇陵里一群妖怪叫苦不迭,連酈閆都臉色發白地捂住鼻子,死也不肯吃。她勉為其難吃了一口,算是給陸千喬一個面子,剩下的挖個洞全埋了。
前天酈閔送來的是一件粉色的羅裙,上面綉滿了桃花,據說料子是什麼千年難得一見的青蠶絲,除了輕薄華美之外,還會散發香氣。
他說:「少爺交代了,趁著春光,穿上新衣,指不定他哪天就回來了。」
辛湄皺眉:「什麼叫指不定哪天就回來?」
「這個我怎麼知道,等少爺回來,你自己問他。」
這可惡的男人,四年前她十七歲生辰,在山坡上乾等他一天,他都沒來,只叫酈閆送了根簪子,外加一封信,信上的措辭也生硬死板:【等我,五年內必回。】
他就那麼篤定她會等著?眼下過去四年了,他又玩這招撲朔迷離,指不定哪天就回來?
「哦,那你回去替我告訴他,再不回來,指不定哪天我就找小白臉了。」
酈閔完全不為所動:「皇陵里都是妖怪,沒有小白臉。」
辛湄有些怒:「酈閆算是小白臉吧?!下次叫他來!」
酈閔依然很冷靜:「他最近來不了,二十五歲變身劫到了。」
這些年戰鬼一族裡年輕人們紛紛遭遇變身劫,前年是酈閔,他順利過去了,雖然沒像酈朝央那樣變成完美戰鬼,但身為純血而度過變身劫的戰鬼,可謂是一支強勁的戰力。今年輪到酈閆,他也是純血,估計變身問題不大。
似乎正是因為近期不停有新晉戰力加入,南邊的有狐一族終於頂不住,撤離了居住數代的老本家,隱藏躲避戰鬼們的追擊。聽說前段時間還有人寫了求和信,不知是真是假。看酈閔酈閆他們的態度,不再像之前那麼緊張,估計這兩族的爭端也快結束了。
「對了,少爺還有生辰的禮物給你。」
酈閔面無表情地把背後包裹里裝著的一隻半人高的木盒放在地上,打開,裡面是兩只栩栩如生的人偶。一隻披著甲胄,腰佩長鞭,威風凜凜。一隻綰發羅裙,婉轉如笑,手裡還端著個豆腐雕的小人。
「哎……」辛湄震驚了。
這兩只人偶……不就是她和陸千喬的縮小版么!眉毛眼睛鼻子……甚至連她那種笑嘻嘻什麼也不在乎的神態都一模一樣!
「少爺說,這叫……這叫……」
酈閔皺著眉頭,很不耐煩說這些肉麻話。
「這叫『佳偶天成』。」
他的心在滴血,那個在戰場上英明神武冷酷無情的少爺,你怎麼能隨口就說出這么肉麻這么曖昧的話!
辛湄把兩只人偶抱起來,看看這個,再親親那個,笑得合不攏嘴,完全把方才要找小白臉的話丟到九霄雲外了。
「那你替我告訴他,就說——陸千喬,我想你想得好痛苦好痛苦,我的心每天都在下雨,只有你回來,我的心才會充滿陽光……」
「停!」
酈閔忍無可忍,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五個字以內的。」
「哦,那告訴他,早點回家。」
……
不知道酈閔有沒有把這句話帶到,辛湄照例在山坡上等了一個時辰,人影沒見著半個,倒是殉葬坑那些厲鬼見到好幾個。
辰時過一刻,辛雄在山坡下沖她揮手:「小湄,來吃飯了!」
他兩年前就把辛邪庄的生意交給幾位徒弟,自己帶著夫人的靈位搬來皇陵和女兒一起住,頤養天年,閑來無事,便教桃果果和他弟弟認字,幫斯蘭種種菜,和趙官人探討一下他的戲摺子要怎麼寫才能引人入勝。
不過辛湄覺著他最厲害的一點是,成天拉著映蓮姑娘勸導人生道理,舌燦蓮花,沒理說成有理,居然把她說得考慮要嫁給北邊那隻成天來求婚的熊叔叔了。
關於這個,辛雄很得意:「姑爺怎麼說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個美貌女妖成日暗戀來暗戀去的,保不準要出什麼事。乖寶你只管放心,爹幫你解決這些!」
她爹真是個神奇的存在,活了二十一年,辛湄越發肯定這一點。
「姑爺今年還是趕不上你的生辰?」
吃飯的時候,辛雄隨口問了一句。
辛湄皺著眉頭:「不知道,不過也不是第一次,無所謂了。」
辛雄想了想:「乖寶,吃完飯,咱們給你娘上一炷香吧?」
辛雄搬來皇陵之後,歸花廳北面一個堆放雜物的房間就被他收拾成了擺放香爐靈位的小祠堂,每日清水鮮花一炷香,辛雄從沒停過。
點了兩支香,兩人站在靈位前默念片刻,他突然開口:「你娘是個修仙門派的弟子,行俠仗義,四海為家,厲害的很。」
辛湄一愣,雖然老爹時常在她面前說起娘怎麼好怎麼溫柔,但從未說過她是做什麼的。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娘就是個普通姑娘。
「我們婚後,她也經常不能在家裡,師門常有命令,她一去,短的有幾個月,長的有幾年。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來,每天只好在大門前點兩只燈。綠水鎮窮得很,夜裡沒人會在自家屋前點燈,不過你想,一片黑漆漆的,門前那兩只燈就很顯眼了。你娘看見燈,就不會認錯路,就曉得我在家裡等她。」
辛湄眨眨眼睛,轉身欲走:「那我到皇陵外點燈去。」
「不是這個意思。」
辛雄趕緊拉住她,擦了擦汗,他這個女兒,溝通起來真費勁。
「兩個人相處,總是要互相遷就一些的。你們都還年輕,姑爺又那麼厲害,你娘若是像姑爺那麼厲害,不要說四年,十四年我也會等。可惜她生你之前受了傷,你生下來,她卻熬不過幾月。但我和她婚後那麼久,都過得很開心,沒什麼遺憾留下來,所以你也不要總是想著姑爺怎麼還不回來,這樣把自己的好日子都想沒了。他的家在這里,他肯定也是想早點回來的。你不要怪他。」
辛湄想了一會兒,點點頭:「我要是怪他,都不會等著了。」
辛雄得意地摸了摸胡須:「我家乖寶,已經是天下第二的好女人了。」
「怎麼不是天下第一?」
「廢話,第一是你娘。」
上完香,趙官人把辛雄給拉走了,這些年怨偶天成的下部改了又改,始終沒能改完。辛湄說要符合事實,辛雄說不喜歡狗血老梗,桃果果說想看打架,映蓮要看發人深省的人生道理,斯蘭說……他說,讓那些無聊的人偶戲去死吧。
趙官人很為難,這些天只好拉著辛雄一起探討後面的劇情,其實,整個皇陵里願意跟他探討劇情的也就只剩辛雄了。
眼看兩個老人家走遠,辛湄伸個懶腰,繼續爬山坡。
丁香花開了,櫻花杏花還沒有謝,到處都絢麗多彩,溫暖安詳。
這是一個美麗的春季。
辛湄在山坡上唱起小調,心愛滴哥哥喲,你怎麼還不來,我等你等到花都快謝鳥。
荒腔走板的歌聲飛了老遠,驚飛無數小鳥。
唱到第四遍,坡上傳來踏草的聲音,辛湄躺在草地上仰高脖子眯眼看。
兩只沾滿泥土的靴子一直走到身邊,一個滿身塵土味的人坐在了身邊,摸摸她的腦袋。
「……我回來了,別再唱。」
再唱下去,這一片樹林里的小鳥從此就不敢安家了。
辛湄騰一下坐起來,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又警惕又狂喜地瞪著身旁風塵僕僕的男人。他一紅一黑的兩隻眼一如既往的深邃專注,靜靜凝視著她。
「陸千喬!」她大叫,一把揪住他的臉皮,左右拉。
是他吧?沒錯吧?
他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拉住她的臉皮,學她揪了一下:「辛湄。」
下一刻,她便撲進他沾滿塵土的懷里,他張開手,緊緊抱住她。
她心上的人,終於回家了。
—— 正文完結——
③ 《佳偶天成》大結局怎麼樣的啊
辛湄和陸千喬在經歷4年離別後在一起了。期間陸變身戰鬼,等等困難辛都一直和他在一起
④ 佳偶天成結局是什麼啊
四年後的團聚(完)
確切來說,酈朝央是「快醒」,但還沒有真正醒來。
按照大僧侶提供的解葯配方,上面有無數葯草陸千喬簡直聞所未聞,還是問了眉山君才將之湊齊。把葯草放在巨鼎中每日熬制,再用葯汁浸泡中咒之人——泡多久沒人知道,皮糙肉厚如戰鬼酈朝央,這幾個月都被泡得皮膚起皺發黃,葯汁的那種黃。
陸千喬趕到的時候,她正蜷縮在滿缸葯汁里皺眉呻吟,雙眼緊緊閉著,面上神情千變萬化。
酈氏一族的戰鬼們擠在屋裡,眼睛也不敢眨,只管盯著她。
這樣子的酈朝央,也是很難見到的。
她出身於戰鬼中的貴族,自小性子就嚴謹自律,寡於言笑。等二十五歲變身劫後,又成就了完美戰鬼之身,更是連眉頭也很少皺一下。有著豐富表情的酈朝央什麼的,是件難以想像的事。
她現在緊緊皺著眉頭,像是在夢里遇見什麼極難決斷的事,片刻後,唇角忽然一揚,居然又笑了起來。
甜蜜的笑。
酈閔他們大氣也不敢出。
一塊雪白的床單突然鋪下,遮住了裝滿葯汁的大缸。陸千喬彎腰倚在缸邊,替她撥開額上黏黏的濕發,低聲道:「都出去。」
無論怎麼不情願,陸千喬畢竟是眼下族裡最接近完美戰鬼之身的人,對力量有著狂熱崇拜的戰鬼們絕不會反抗他的話,當下又一一走出屋子,把門輕輕合上。
陸千喬端來一桶清水,替她把糾結粘膩的長發解開,細細搓洗,再用牛角梳笨拙地打通。
她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悲戚,一會兒釋然。
是夢見了生命里最燦爛波折的那段時光?
他對父母之間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很小的時候曾聽人提起過,族裡長輩對他二人的結合並不抱什麼樂觀態度。再後來就是她殺了陸景然,隻身返回族內,摒絕一切脆弱的感情,他母子二人就此天各一方。
或許……或許,她和陸景然也像他和辛湄那樣,是有過一段甜美經歷的。和他不同,十七歲的酈朝央在感情上直接又熱烈,連後路也未曾考慮過,一心一意嫁給了喜歡的男人,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幸福。
可惜瑣碎的生活蹉跎了這種幸福,可能在她變身成完美戰鬼,將陸景然殺死的那個瞬間,心裡也是有著發泄般的解脫。她是輸給了本能的殺意,所以餘下的只有解脫後的空虛與隱約的後悔。
所以,她才不願自己的獨子也走上同樣的路?
陸千喬用軟布輕輕擦拭她濕漉漉的臉頰,忽覺她睫毛一顫,滾下兩顆豆大的淚珠來,緊跟著,閉了近半年的那雙眼,終於睜開了。
他的動作停下。
兩雙眼睛無聲地膠著凝視。
「千喬。」
良久,酈朝央說話了,聲音沙啞干澀。她看著他,破天荒露出一個笑,有點傷感,還有點疲憊。
「我夢見你父親了。」
陸千喬抓起她一綹濕發,繼續梳:「……他和你說了什麼?」
「他說,有話要問我,他會等我。」
她有些茫然地望著不知名的遠方,迷惘地眨了眨眼。
「再見到他,我很開心。」
陸千喬愕然抬眼,開心這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真是不可思議。
酈朝央在大缸里撐了一下,卻虛弱得連站也站不起,他抬手一扶,卻被她握住手腕,吩咐:「東邊的那個紅木大櫥,右手邊第三個抽屜,把裡面的東西拿來。」
他依言過去打開抽屜,裡面放著一隻絳紫的錦盒,錦盒裡封著兩枚雞卵大小的蠟丸,丸中隱隱有璀璨的金光流動,還帶著一股幽幽的清香。
他把蠟丸送過去,酈朝央卻搖了搖頭。
「這是昔年最後一位天神留下的封賞……我酈氏一族代代供奉,只等留作最艱難困苦的時候才敢享用。當日你變身未成,有狐一族又前來挑釁,我曾想服下一枚,以解困境。不過……幸好沒有用它。」
有個人還在忘川水邊等著她,年年月月,歲歲朝朝,她不會用一段永恆的仙命來換他的等待,什麼也不能讓她換。
「我的身體還需要休整幾年方能恢復,千喬,這兩枚丹丸我今日正式傳給你。我希望……你這一生也不會有機會用到它。」
陸千喬低頭笑了笑,將兩枚丸葯收進懷內:「我扶你起來。」
酈朝央所中咒法極其狠毒霸道,加上又在葯汁里泡了快半年,再強悍的身體也禁不住這種折騰,一兩年之內只怕是恢復不了昔日完美戰鬼的風采。大僧侶應當是算過這點的吧?雖然沒真正殺了她,但也等於把她拖住幾年,給有狐一族喘息的機會,或者說,給兩個族群各自冷靜的機會。
酈氏一族的人得知酈朝央醒了,自是一番歡天喜地,其他大族的戰鬼也各有喜悅慶幸,將近來族裡的肅殺之氣沖淡不少。
匆匆將身上粘膩的葯汁洗干凈,酈朝央疲憊之極,很快又沉沉睡去。
月亮爬上天頂,陸千喬坐在床邊,一手搭在母親的手腕上,隨時注意她的脈息,另一手不由自主摸向懷內,將那根包得好好的紫晶簪子取出來。
明天就是五月初三,他只怕是回不去了,這根簪子……註定無法在她生辰那天戴在她頭上。
……
將軍有些郁悶,還有些愧疚。
「叫酈閆送去皇陵。」
榻上的酈朝央忽然開口,倒讓他微微一驚。
她閉著眼,神情平靜,又道:「族裡近來殺氣甚重,不要叫那姑娘來。東西讓酈閆送。」
陸千喬猶豫了一瞬:「母親……」
「我不會阻止你什麼,可是人在戰場,心中還左右顧慮,必會被人鑽了空子。千喬,我要你給我族五年的時間,至少等我恢復後,再回去。」
他沉默了。
「如果思念她,那就盡你所有的能力,把有狐一族的事情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沒有後顧之憂,這才是男人。」
依然沉默。
「那個姑娘,會等著你。」
是的,辛湄會等著他,他心裡很明白。五年也好,十年也好,如果是她,一定二話不說堅定地等下去,等他回家。
他不是一個好丈夫,總是讓她等。
可是,辛湄,我一定會回家。
這世間,唯有你的所在,才是我的家。
*
四年後,五月初三——
又是一個五月初三,辛湄和平常一樣,天還沒亮就起了,從廚房捏一顆昨晚蒸下的肉包子,一邊燙得直吹氣,一邊爬上山坡例行眺望遠方。
如果陸千喬要回來,必然會走這條路,今天是她二十一歲生辰,他大概能回來吧?再不回來,她就真成老太婆了。
前天酈閔過來給她送信外加送禮物——陸千喬每個月都會給她寫信,還會附上一件禮物,有時是珍珠的耳墜,有時是海邊貝殼串起的項鏈。記得有一次他不知殺了什麼妖獸,聽人說那種妖獸的肝臟吃了大有好處,硬是讓酈閆兩手捧著,血淋淋又千里迢迢給她送過來。
結果那付肝臟在煮熟的過程中,散發出沖天的臭氣,熏得皇陵里一群妖怪叫苦不迭,連酈閆都臉色發白地捂住鼻子,死也不肯吃。她勉為其難吃了一口,算是給陸千喬一個面子,剩下的挖個洞全埋了。
前天酈閔送來的是一件粉色的羅裙,上面綉滿了桃花,據說料子是什麼千年難得一見的青蠶絲,除了輕薄華美之外,還會散發香氣。
他說:「少爺交代了,趁著春光,穿上新衣,指不定他哪天就回來了。」
辛湄皺眉:「什麼叫指不定哪天就回來?」
「這個我怎麼知道,等少爺回來,你自己問他。」
這可惡的男人,四年前她十七歲生辰,在山坡上乾等他一天,他都沒來,只叫酈閆送了根簪子,外加一封信,信上的措辭也生硬死板:【等我,五年內必回。】
他就那麼篤定她會等著?眼下過去四年了,他又玩這招撲朔迷離,指不定哪天就回來?
「哦,那你回去替我告訴他,再不回來,指不定哪天我就找小白臉了。」
酈閔完全不為所動:「皇陵里都是妖怪,沒有小白臉。」
辛湄有些怒:「酈閆算是小白臉吧?!下次叫他來!」
酈閔依然很冷靜:「他最近來不了,二十五歲變身劫到了。」
這些年戰鬼一族裡年輕人們紛紛遭遇變身劫,前年是酈閔,他順利過去了,雖然沒像酈朝央那樣變成完美戰鬼,但身為純血而度過變身劫的戰鬼,可謂是一支強勁的戰力。今年輪到酈閆,他也是純血,估計變身問題不大。
似乎正是因為近期不停有新晉戰力加入,南邊的有狐一族終於頂不住,撤離了居住數代的老本家,隱藏躲避戰鬼們的追擊。聽說前段時間還有人寫了求和信,不知是真是假。看酈閔酈閆他們的態度,不再像之前那麼緊張,估計這兩族的爭端也快結束了。
「對了,少爺還有生辰的禮物給你。」
酈閔面無表情地把背後包裹里裝著的一隻半人高的木盒放在地上,打開,裡面是兩只栩栩如生的人偶。一隻披著甲胄,腰佩長鞭,威風凜凜。一隻綰發羅裙,婉轉如笑,手裡還端著個豆腐雕的小人。
「哎……」辛湄震驚了。
這兩只人偶……不就是她和陸千喬的縮小版么!眉毛眼睛鼻子……甚至連她那種笑嘻嘻什麼也不在乎的神態都一模一樣!
「少爺說,這叫……這叫……」
酈閔皺著眉頭,很不耐煩說這些肉麻話。
「這叫『佳偶天成』。」
他的心在滴血,那個在戰場上英明神武冷酷無情的少爺,你怎麼能隨口就說出這么肉麻這么曖昧的話!
辛湄把兩只人偶抱起來,看看這個,再親親那個,笑得合不攏嘴,完全把方才要找小白臉的話丟到九霄雲外了。
「那你替我告訴他,就說——陸千喬,我想你想得好痛苦好痛苦,我的心每天都在下雨,只有你回來,我的心才會充滿陽光……」
「停!」
酈閔忍無可忍,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五個字以內的。」
「哦,那告訴他,早點回家。」
……
不知道酈閔有沒有把這句話帶到,辛湄照例在山坡上等了一個時辰,人影沒見著半個,倒是殉葬坑那些厲鬼見到好幾個。
辰時過一刻,辛雄在山坡下沖她揮手:「小湄,來吃飯了!」
他兩年前就把辛邪庄的生意交給幾位徒弟,自己帶著夫人的靈位搬來皇陵和女兒一起住,頤養天年,閑來無事,便教桃果果和他弟弟認字,幫斯蘭種種菜,和趙官人探討一下他的戲摺子要怎麼寫才能引人入勝。
不過辛湄覺著他最厲害的一點是,成天拉著映蓮姑娘勸導人生道理,舌燦蓮花,沒理說成有理,居然把她說得考慮要嫁給北邊那隻成天來求婚的熊叔叔了。
關於這個,辛雄很得意:「姑爺怎麼說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個美貌女妖成日暗戀來暗戀去的,保不準要出什麼事。乖寶你只管放心,爹幫你解決這些!」
她爹真是個神奇的存在,活了二十一年,辛湄越發肯定這一點。
「姑爺今年還是趕不上你的生辰?」
吃飯的時候,辛雄隨口問了一句。
辛湄皺著眉頭:「不知道,不過也不是第一次,無所謂了。」
辛雄想了想:「乖寶,吃完飯,咱們給你娘上一炷香吧?」
辛雄搬來皇陵之後,歸花廳北面一個堆放雜物的房間就被他收拾成了擺放香爐靈位的小祠堂,每日清水鮮花一炷香,辛雄從沒停過。
點了兩支香,兩人站在靈位前默念片刻,他突然開口:「你娘是個修仙門派的弟子,行俠仗義,四海為家,厲害的很。」
辛湄一愣,雖然老爹時常在她面前說起娘怎麼好怎麼溫柔,但從未說過她是做什麼的。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娘就是個普通姑娘。
「我們婚後,她也經常不能在家裡,師門常有命令,她一去,短的有幾個月,長的有幾年。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來,每天只好在大門前點兩只燈。綠水鎮窮得很,夜裡沒人會在自家屋前點燈,不過你想,一片黑漆漆的,門前那兩只燈就很顯眼了。你娘看見燈,就不會認錯路,就曉得我在家裡等她。」
辛湄眨眨眼睛,轉身欲走:「那我到皇陵外點燈去。」
「不是這個意思。」
辛雄趕緊拉住她,擦了擦汗,他這個女兒,溝通起來真費勁。
「兩個人相處,總是要互相遷就一些的。你們都還年輕,姑爺又那麼厲害,你娘若是像姑爺那麼厲害,不要說四年,十四年我也會等。可惜她生你之前受了傷,你生下來,她卻熬不過幾月。但我和她婚後那麼久,都過得很開心,沒什麼遺憾留下來,所以你也不要總是想著姑爺怎麼還不回來,這樣把自己的好日子都想沒了。他的家在這里,他肯定也是想早點回來的。你不要怪他。」
辛湄想了一會兒,點點頭:「我要是怪他,都不會等著了。」
辛雄得意地摸了摸胡須:「我家乖寶,已經是天下第二的好女人了。」
「怎麼不是天下第一?」
「廢話,第一是你娘。」
上完香,趙官人把辛雄給拉走了,這些年怨偶天成的下部改了又改,始終沒能改完。辛湄說要符合事實,辛雄說不喜歡狗血老梗,桃果果說想看打架,映蓮要看發人深省的人生道理,斯蘭說……他說,讓那些無聊的人偶戲去死吧。
趙官人很為難,這些天只好拉著辛雄一起探討後面的劇情,其實,整個皇陵里願意跟他探討劇情的也就只剩辛雄了。
眼看兩個老人家走遠,辛湄伸個懶腰,繼續爬山坡。
丁香花開了,櫻花杏花還沒有謝,到處都絢麗多彩,溫暖安詳。
這是一個美麗的春季。
辛湄在山坡上唱起小調,心愛滴哥哥喲,你怎麼還不來,我等你等到花都快謝鳥。
荒腔走板的歌聲飛了老遠,驚飛無數小鳥。
唱到第四遍,坡上傳來踏草的聲音,辛湄躺在草地上仰高脖子眯眼看。
兩只沾滿泥土的靴子一直走到身邊,一個滿身塵土味的人坐在了身邊,摸摸她的腦袋。
「……我回來了,別再唱。」
再唱下去,這一片樹林里的小鳥從此就不敢安家了。
辛湄騰一下坐起來,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又警惕又狂喜地瞪著身旁風塵僕僕的男人。他一紅一黑的兩隻眼一如既往的深邃專注,靜靜凝視著她。
「陸千喬!」她大叫,一把揪住他的臉皮,左右拉。
是他吧?沒錯吧?
他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拉住她的臉皮,學她揪了一下:「辛湄。」
下一刻,她便撲進他沾滿塵土的懷里,他張開手,緊緊抱住她。
她心上的人,終於回家了。
——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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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五月,辛湄便要滿十六歲,她爹最近也越來越愁心。某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他突然問:「小湄啊,你看大師兄如何?身體壯,人又老實,你嫁給他絕不會被欺負。」
辛湄正在夾肉丸子,一下沒夾好又滾了回去。她想了想:「……也成。」
門外傳來一陣水盆翻倒的聲音,推窗一看,大師兄正掩面狂奔,驚慌失措。
辛雄奇道:「你在做什麼?」
大師兄淚流滿面撲將過來:「師父!弟子早已有心上人!求師父不要把師妹塞給我啊!」
辛湄又在夾肉丸子,又沒夾好,這次滾到了地上。
辛雄素來是個善心的師父,不好意思強迫自家弟子娶女兒,只得罷了。
眼看五月將至,辛雄越煩躁。某日吃晚飯,他又問:「小湄啊,你看二師兄如何?皮膚白,嘴巴巧,跟著他你每天都開心。」
辛湄想了想:「……也成。」
門外再次傳來水盆翻倒的聲音,這次是二師兄掩面狂奔。
辛雄只得放棄讓兔子來吃窩邊草的**頭。
從辛湄十五歲開始,辛雄就開始操心婚事了。辛邪庄說富也挺富,說有名也確實有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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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五月,辛湄便要滿十六歲,她爹最近也越來越愁心。某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他突然問:「小湄啊,你看大師兄如何?身體壯,人又老實,你嫁給他絕不會被欺負。」
辛湄正在夾肉丸子,一下沒夾好又滾了回去。她想了想:「……也成。」
門外傳來一陣水盆翻倒的聲音,推窗一看,大師兄正掩面狂奔,驚慌失措。
辛雄奇道:「你在做什麼?」
大師兄淚流滿面撲將過來:「師父!弟子早已有心上人!求師父不要把師妹塞給我啊!」
辛湄又在夾肉丸子,又沒夾好,這次滾到了地上。
辛雄素來是個善心的師父,不好意思強迫自家弟子娶女兒,只得罷了。
眼看五月將至,辛雄越發煩躁。某日吃晚飯,他又問:「小湄啊,你看二師兄如何?皮膚白,嘴巴巧,跟著他你每天都開心。」
辛湄想了想:「……也成。」
門外再次傳來水盆翻倒的聲音,這次是二師兄掩面狂奔。
辛雄只得放棄讓兔子來吃窩邊草的念頭。
從辛湄十五歲開始,辛雄就開始操心婚事了。辛邪庄說富也挺富,說有名也確實有……
應該是你需要的吧
⑦ 電視劇《人魚小姐》的結局是什麼
電視劇人魚小姐的結局是雅俐瑛和朱旺一家4口非常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雅俐瑛站在花叢中笑得十分開心,朱旺領著一對女兒朝她飛奔過來,到此為止,電視劇就結束了。
其實之前有很多人認為雅俐瑛已經死了,也有一部分人認為沒死,所以就這個問題而爭論不休,但是在這個電視劇的最後一幕已經給出了完美的答案,那就是這些人依然幸福的在生活。
3、雅俐瑛放棄了復仇
其實整篇電視劇所想要表達的應該是雅俐瑛從一開始的想要復仇,慢慢的轉變為想要與心愛的人共同在一起,並且過上幸福生活的一種現象或想法,可以說這種人物弧線的設定是比較明顯的,也是比較吸引人的,除此之外到電視劇最後,雅俐瑛是否存活也是想給大家留一個懸念,這樣方便為大家提供可以想像的空間。
一部電視劇除了表面上所看到的劇情之外,我們更應該去思考電視劇裡面所具備的一些意思,所以雅俐瑛是死是活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結局裡面一些人對於生活的美好嚮往。
⑧ 南宮舊事結局是什麼
第十一章
皇後在干正殿自裁了。臨死前當著父皇和所有文武百官的面說出了十六年前發生在流雲殿的陰謀。只有我的母親懂得如何在錦羅帶上刺綉,她曾經給還未出世的我縫制了許許多多用錦羅刺綉的小衣服。皇後利用母親的好客,也利用她對任何人的疏於防範,輕而易舉的從母親親許多未完工的布帛中竊取了微不足道的一塊,並將它裁製成一條男人的腰帶,然後用同樣的方法將腰帶放了回去,並在當晚讓父皇恰好戲劇性的發現了它。於是,悲劇從此開始……
皇後隻字未提太子潛入流雲殿的唐突行為,只是將所有的惡行都攬在自己身上,包括京郊御苑的那次追殺以及六年前使用太子印信阻止宋世勛增援受困的九皇叔。
父皇遂了她護犢的心願,命人將她押入冷宮。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素來嫻靜溫柔的皇後一頭撞在猩紅的宮柱上,所用力道之大讓紅紅白白的腦漿流了一地。
後來聽說,光洗刷那塊粘了腦漿的地面就用了整整二十車水,而那塊被鮮血浸染的龍紋地毯則乾脆燒掉了。
一個母親為了兒子居然可以如此的貞烈。
大臣們再也無話可說,父皇的旨意終於得以頒行。
廢皇後,可入葬皇陵,但不可與帝合葬。廢太子,改封德親王,授泗水關節度使,未奉詔不得擅離封地。
追封雲妃為孝賢皇後,其子也就是我,成了嫡子,有了成為儲君的出身和權利。於是,本來想封「攝政王」為權宜之計的父皇乾脆大筆一揮,「立皇十七子寶親王皇御極為皇太子」。
東方明月因為「查案有功」,父皇龍顏大悅,爵賜一等伯,賞正一品紅腰帶。
金龍王朝的皇室成員通常用兩種顏色的腰帶,一為明黃,通常為皇帝本人或者近支親王佩戴,另一為酒紅色,通常為旁支親王所佩戴,但有時候也作為一種極高的恩遇賞賜給有功的大臣,就像清朝皇帝賞的「黃馬褂」或者「雙眼花翎」一樣。
禮部一幹人等忙成了旋風,忙秋狩祭天儀式,忙新太子的加冠儀式,忙新太子的加冕儀式。
內務府的成衣司也忙得頭暈,因為秋狩在即,而他們卻只准備了攝政王的冕服,新太子的冠冕要重新量身定做。
不管他們是否急得跟火上房似的,小路子一律把人擋在了外面,因為這個時候的我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等我醒來應該是兩三天之後的事了。
小路子興高采烈地告訴我,皇後死了,太子被廢了,大臣們忙翻了天,我只感覺空空洞洞的胸口彷彿有一絲風吹過,然後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只是茫茫的一片。直到後來,聽說母親被追封為孝賢皇後,我才從一片怔然中回復過來,勉強哦了一聲。
雖然沒有加冕,但聖旨已下,所以現在所有的人都改稱我為「太子殿下」。我絲毫沒有身為一國儲君的感覺,通常在被叫了很多次後才反應過來,那一聲聲「太子殿下」原來喚的是我。
小路子非常的興奮,他告訴我他現在在人面前是如何的神氣活現,如何的拿腔拿調,因為他有個做太子的主子。他說,蒼天有眼,這是菩薩對雲妃娘娘和新太子的福報。
「原來東宮里住的那些人鳩占鵲巢,早就該趕出去了!」
坐在暖榻上心不在焉的我突然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一口氣跑到東宮,果然看見在大內禁軍的監視下太子哥哥的家眷被押解上馬車,准備解往不知道什麼地方去。
突然,人群里發生一陣騷亂,兩道白色的身影乘機掙脫了大人手掌的束縛,奮力地往外沖去。
「我不離開這兒……父王救我……」
兩個孩子最終還是被身手矯健的禁軍抓住,任她們怎麼踢咬還是被捉了回來。
一個女孩突然低頭在侍衛的手腕上狠狠一咬,侍衛吃痛鬆手,小身影跌在地上爬起來又要逃。
那被咬的侍衛惱羞成怒,一手拿住孩子的肩膀,另一隻手抬掌就要朝孩子後腦上劈去。
「住手,誰敢打她!」
孩子掙脫侍衛撲到我懷里,我將她護在身後。
「誰敢動手?你……還是你?」我渾身氣憤難抑地抖著,狠狠的瞪向那群禁軍:「太子哥哥的公主也是你們這幫奴才動得的么?」
禁軍申辯,他們來解送廢太子的家眷到別宮居住也是奉旨行事,遇上不配合的不得以只好採取「下策」。
「別宮居住」,什麼樣的別宮,什麼樣的待遇?
「即便是廢太子的女兒也是德親王的郡主,不看看這是誰家的天下,容不得你們如此放肆!」
我捏緊拳頭,氣得渾身發抖。
昨天還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金枝玉葉,今天稍一失勢就被人踩在腳下了。
我留下了大哥的兩個女兒,把她們留在了身邊,作為叔叔我只能做到不讓她們出宮受苦。
一身熱孝的廢太子妃從車上走了下來。她是一個跟皇後有著同樣嫻靜氣質的女人,雖然脂粉不施的臉上略顯蒼白,但絲毫無損她的高貴莊重。冷漠沉靜雙眼將所有的悲傷、痛苦、憂慮和彷徨都掩藏了起來。
她走到我的面前,纖細的身子優雅端莊地行禮。
我趕緊彎腰拱手還禮。面對她如此冷靜的優雅,我只能惶恐地將自己的臉藏在衣袖後面。
等我鼓起勇氣放下衣袖時,廢太子妃已經等車而去。
一隻稚嫩的小手將一張紙條塞進我的手心裡。我打開紙條,極為端莊秀麗的字體躍入眼簾:「妾素知十七弟赤子之性,雖人在宮門但心必不忍見手足相殘之慘劇,望弟以社稷為重,勿殺老臣,則妾於九泉之下當再拜君之大恩!」
如果相對於大哥來說我是新主,那麼所謂的老臣就是現在下了天牢的太子舊臣。保了老臣,便是保了大哥。
蕭瑟凄涼的晚景中,我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車隊,忽然想起自己曾經見過這個女人。
那是在坤寧宮,大哥、五哥和我還有許多的貴族女眷,當時還是太子的大哥陪著太子妃賞花撫琴,五哥陪著年長的貴婦們打麻將,我則被凌家大小姐拖了去下象棋。等我好不容易擺脫凌家大小姐的糾纏後,急匆匆地想從花園里逃走,匆忙間撞到了一個極為憂郁的宮裝麗人,她就是現在的廢太子妃。
她的憂慮大概多源於大哥吧,不論身處何境,就算自己已是帶罪流放之身,她心裡裝著的始終都是自己的丈夫。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車隊在駛往別宮的路上就傳來了噩耗,廢太子妃自殺了……
當我在第二天看到她的時候,發簪刺破了她的喉嚨,氣絕,血盡,她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也更加的寧靜。
東方明月命人站在屍體周圍方圓十五尺之外,自己親自驗屍。他說話的聲音是那樣的低沉,幾乎要挨著他才能聽清楚。
「長老們要求以自殺結案……她死時有三個月的身孕……」
我渾身一顫,目光依然直勾勾地盯著那具屍體,一股無盡的寒意湧上背脊,胸中又彷彿烈火在上下竄燒。
東方明月看了我一眼:「按日子算,毫無疑問是德親王的骨肉。」
「唔……應該是個男孩子吧……他們總有辦法知道孩子是男是女……」我將視線收回來,落在東方明月鮮紅的腰帶上,那腰帶紅得刺眼,紅得滴血。
那天晚上,一封畫有蝸牛的密箋傳達到了影衛手上:務必阻止太子離開封地。
(第三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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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相思釀
我不喝酒只喝茶,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我在城北有一座很大的園子--枚園。我就住在枚園一棟別致的院子里,我給院子起名叫「青枚小築」。
偌大的枚園大概就只種了兩種植物--蒼翠挺拔的修竹和青青梅子樹。
滿園的翠色慾滴,即使是在寒冬臘月,大雪封山的季節,青蔥翠綠與皚皚白雪交相輝映。
有青色就有溫暖,有青色就有希望。
我偏愛青色,愛她的傲然與持久。
每年的三、四月間,春意盎然,繁花競放。山中冰雪消融,凜冽甘醇的泉水,夾裹著高山上來不及融化的碎冰,順著渠道淙淙流過我的枚園。枚園的土地溫暖了奔流而來的山泉,冰寒的山泉滋潤了枚園黝黑的土地。
三四月間梅子正當時。我吩咐家人將八、九成熟的青梅盡數摘下,選出一小部分用清水洗凈後瀝干水分,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加入白酒和糧食,同時加入特製的輔料,然後嚴實的封入准備好的罐中。待三個月後方可開啟,那時便有酸甜可口的釀梅子吃。
但是,那幾壇釀梅子很少有能撐得過春夏之交的。
我雖然不喝酒,但有一個十足的酒友,一隻醉貓。
貓是一個人,一個酒鬼,一個刀客,一個嗜武成狂的魔君。
貓本來不叫貓,叫虎。氣吞萬里如虎,喝酒亦然,比武亦然。人人畏之如虎。
亂蓬蓬的頭發,拉渣渣的鬍子,一對眼睛又圓又亮。
他一來就要吃光我的釀梅子,喝光枚園窖藏的好酒。
醉貓喝酒從來都是形醉意不醉,一雙虎目越喝越亮,越喝越豪氣。
左腋下夾著一壇十斤裝的上等女兒紅,右手拍開一壇竹葉青的泥封,提將起來,仰頭屏息,芬芳甘冽的液體瀉入雄壯豪氣的虎口。陽剛的喉結上下滑動,將奔騰的瓊漿送入飽滿的腹中。
「好酒!」貓摔碎手中的空壇,拍開女兒紅的封口,雙手捧起酒壇,又是那種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喝法。
頃刻間兩只酒壇在貓干雲的豪氣中摔成瓦礫,而我盞中的梅子茶依然在山中清寒的空氣中冒著薄薄的霧氣。
貓喝乾桌上最後一壇美酒,我將最後一粒青梅含入口中。
梅子的青澀融入唾液,一絲絲的糾纏著每一粒味蕾,綿厚的酒意唇齒留香。唾液入喉,舌根清麗的苦味彷彿思戀的憂傷,溶解在我的每一根神經里。
「沒了?」貓瞪著亮堂堂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我。
我點頭。
「你該走了。」我說。
酒喝凈了,梅子吃完了,他似乎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貓吸了吸鼻子:「你家酒窖在哪?」
「你以往總是喝完酒,吃完梅子就走人,從沒跟我提過這樣的要求!」
貓不答話,大大的虎目雪亮照人。
枚園酒窖。
這不是個任何人都能來的地方。只有在每年梅子成熟的季節,管家徵得主人允許才能打開塵封的地窖,將一壇壇新釀的青梅酒搬入窖藏。
青梅酒以當年翠竹為燃料,以青梅入曲,蒸之,所出之酒封入瓮中窖藏,待來年取飲,清香宜人,酸甜可口。少飲能清心提神,多飲亦不醉。
我不喝酒,但是每一年都會釀一批青梅酒。十年了,層層迭迭的酒壇按年份整齊的碼起來能挨到窖頂。
「真懷疑你所謂的不喝酒是不是假的!」
袍袖拂過蒙塵的酒壇,潮濕的空氣中醞釀著青澀的酒香,沈悶的聲音在狹窄的酒窖中跌宕撞擊。
「你不該瞞我!」
「我沒有瞞你。枚園每年收多少斤梅子,能釀多少酒你比我還清楚!」
「我們是兄弟!」
「你是我兄弟,我能和你分享其它任何一件東西。」
除了青梅酒。
貓嘆了口氣,亮堂的眼睛暗了暗:「你是個人物,十年前我就這么認為。」
十年前,剛剛出道的貓在老字型大小茶樓連斬南宮世家三十六名高手,無人敢攖其鋒。
無堅不摧的刀刃劃破空氣,殺氣騰騰的劈到我的眼前。貓滿臉的血污,身上的衣服被銳利的刀劍割開無數的口子,有些地方鮮血不斷湧出,一雙虎目卻異常地亮堂。
「你是南宮少主?」
我點頭。
「拔劍!」
貓周身濃濃的殺意在空氣中激盪,咯咯作響。
我定定的看著他那雙亮堂得難得一見的虎目。
亂蓬蓬的頭發,濃濃的眉毛,拉渣渣的鬍子。
「你真像一隻貓!」我說。
貓愣了,微眯虎目,上下打量我。
周遭的殺氣忽然淡去。貓收刀入鞘:「你算個人物!」
於是,我們成了朋友。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是不需要太多的理由的。
「原來你還記得。」貓感嘆地拍拍身邊的酒壇:「為什麼你的園子不叫『梅園』而要叫『枚園』?」
「你第一次到枚園就問過我同樣的問題。」
貓笑了笑。
「你還問,為什麼青枚小築不叫青梅小築。」
「你說『枚』即『杖』,『青枚』即『青青竹杖』,青枚小築傍竹林而建,故而得名。那麼你種的那一片梅子林呢?」
青梅味酸,有澀味,釀過之後,酸中帶甜,澀味較淡。
以前的貓雖然話不多但也不像現在這樣沈悶,喝酒也用壇子但遠沒有現在喝得這般猛。
那時的貓酒足梅飽之後,總是感慨許願:「但願我來生是一隻貓,最好一生一世就住在酒窖里!」
「知道這把刀嗎?」貓問。
山戎國王室的寶刀,狹長的刀身,浮光掠影,流動的刀氣將昏暗的酒窖耀得滿室生輝。
還是十年前,貓一人刀劈白虎堂,單挑青城派,一夜之間橫掃燕雲十六騎,追獵三千里,盡誅敵酋,山戎國王室寶刀異主。
從此,貓喝酒再也沒有說過多餘的話,也再沒有喝醉過,一雙虎目越喝越亮。
「此刀價值幾何?」
「連城!」
貓收刀入鞘,將其拿到我的眼前:「可否換青梅酒一壇?」
我微微垂下眼瞼:「有價之物不換無價之寶!」
貓道:「三十年珍藏女兒紅所費不過紋銀百兩,何況這種家釀的薄酒?」
我取過一壇新釀,砸碎在地窖潮濕的地板上。
清冽的液體迅速滲入濕潤的泥土。
薄薄的酒香彷彿睡醒的嬰兒伸了個懶腰,嬌憨的舒展著身子,從泥土中淺淺的浮上來,慢慢的擁擠著,醞釀著,越來越厚越來越醇……
竹子的清氣和梅子特有的味道在空氣中相互融合成一種獨特的憂傷。
絲絲縷縷,清清淺淺,若即若離,甜美而酸澀。
「這酒還有一個名字--相思!」
青梅酒即相思釀,青澀而甜美,悠長又纏綿。
將青梅(枚)融入相思,將相思融入酒中,於是每一滴液體、每一絲香氣都有青梅(枚),都有相思。
這樣的相思我釀了十年。
這是我的相思。
「知我為何喜歡到你這兒來喝酒嗎?」貓搖頭嘆息:「因為你這兒有青梅(枚)。我愛青梅(枚),這樣的酒我也釀了十年……」
以身為瓮,以心為曲,以喜怒哀樂入味,封於胸中蘊藏。
這是貓的相思釀。
世上有一種感情叫相思,有一種渴望叫相知。
我不喝酒,我的酒釀了相思。
貓喝酒,他的酒也釀了相思。
貓的胸中,我的瓮中,相思的青澀,相思的甜美,相思的悠長,相思的纏綿。
皆因青梅(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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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此次「搶綉球」大賽另外兩件作品。
青瓜
我取來鮮魷魚一隻,十斤重的大青瓜一個(ps南宮世家特種培植),醬醋油鹽若干。
愛吃辣的湖南人當然少不了一瓶陶碧華牌「老乾媽」。本人尤喜此品牌的牛肉香辣醬。
你也許很吃驚我要做什麼。沒錯,不要懷疑,我的確圍上了圍裙,南宮少主准備洗手做羹湯。
青瓜被縱剖成條狀,去瓤,瀝干。魷魚去頭,剝去紫膜,切成條狀,滾水澆熟,瀝干,候涼。
枚園就是方便。做什麼都可以,包括繫上圍裙給自己做一份「佳偶天成青瓜鮮魷」
青瓜可以涼拌,可以做成壽司,可以榨汁,可以覆面,可以……可以的事情太多了。
可是我偏偏就喜歡「青瓜鮮魷」,特地還給它取了個名字--佳偶天成青瓜鮮魷。
我不喜歡太素凈的菜。因為我是十足的肉食主義者。
喜歡吃肉就是喜歡吃肉,沒有理由,沒有理性,沒有理智(!?),嗯,這是我家紫陌妹妹說的。
我並不是從來都喜歡青瓜,至少今天晚飯之前我還不知青瓜為何物。竊以為和黃瓜沒什麼兩樣。紫陌告訴我,青瓜就是沒成熟的黃瓜。這小丫頭片子大概也是錦衣玉食不識稼穡艱難。
我不是個很有探索精神的人,但是也不太輕信人雲亦雲。於是,找來廚師……
原來,青瓜和西瓜的模樣差不多。(ps,園丁說南宮世家特種栽培)
一旁的紫陌偷偷告訴我,青枚公主小名叫--青瓜(?!)
我對青瓜的好感立時成幾何數上升。
我下了一道命令:從即日開始枚園上下一律以青瓜為主食。
廚師暈倒。
紫陌開始吐血。
我又下了一道命令:徹底掃盪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欺軟怕硬的壟斷青瓜市場的菜霸龍舞-絳。我要讓全天下人民都自由的吃上干凈、放心、新鮮的青瓜!
湖山青
什麼叫「不可理喻」。很多情況下一個人的思想不是不可,而是不能為他人所理解。就像這次時空穿越的試驗。
我來了,歷盡精神與肉體上的磨難與苦痛,忍受著隨時喪命的恐懼,沒有任何多餘的理由,只為著南宮世家世代相傳的經書殘卷上模糊不清的三個字跡「湖山青」。
那是什麼?那似乎是一種召喚。於是我尋找,穿越時空的探尋。
人有一種信念叫執著。
這種執著支撐著我從墜毀的飛船中爬出來,得以生存。
於是我看見了此生中最瑰麗的景象。
那湖,那山,那青色的梅子林。
這就是經書上記載的地方么?
這就是「湖山青」!
桃源仙境。
彎彎的清流在崇山間跳躍,蜿蜒一線,像快樂的音符跳入山腳下碧透的水潭。
水磨如鏡,碧煙熏籠,靜若處子。
青山擁著碧潭,柔靜的青色融入水中,漣漣的滿是詩意。
謝公宿處今尚在,淥水盪漾清猿啼。
這里沒有謝靈運的足跡,卻可以真正切切的聽到清脆的猿啼。
空靈的鳥鳴宛若天籟。
沈醉不知歸路。
召喚,來此,為何?湖山青。
我睜開眼,眺望湖水對面的梅子林。
迅捷的身影叢林中穿過。修長的四肢優雅的前後擺動,四蹄嗒嗒的敲擊在湖邊潔白的卵石上。明凈的湖水反射出矯健的身影和一身絢爛的花色。
那是一頭梅花鹿。一頭九色梅花鹿。神的座騎。
我跪下,向蒼天祈禱。
=====================
後記:原創一戰,連闖三關,心智不及,敗北,深以為憾。
寫在末尾的話
第三部寫完鳥!!還是沒有結局。。。。。
只要有寫故事的人那麼故事就不會結束。但那個繼續故事的人不一定是我。
大人們會問:還會有第四部嗎?
南宮棄回答:沒有第四部,但以後會寫一個與《南宮舊事》有關的獨立的故事。
新故事裡有哪些角色呢?
答:一定是大家喜歡的角色,並且一定和《南宮舊事》有關的角色。
《南宮舊事》中的角色會有好結局嗎?
答:可以在新故事中看見些許端倪。
什麼時候開始寫與《南宮舊事》有關的新故事呢?
答:那是寫完《東方朔》之後的事情,當然還要看在下心情如何,時間安排是否允許。
什麼時候開始寫《東方朔》呢?多久能寫完?
答:。。。。。。。。。五月八號到北京出差。。。。。。。。。最快半個月才能回家。。。。。回家後。。。。。十天左右的時間處於超負荷工作狀態。。。。然後。。。。飛往巴黎公幹。。。。。再然後。。。如果能迅速在巴黎打開工作局面。。。。。最快要在六月底開始著手《東方朔》的寫作準備。一個星期收集寫作材料,一個星期熟悉材料,一個星期構思醞釀,一個星期寫提綱。。。。。所以,大概最快。。。等到八月開始動筆。。。。
最後。。。。要說的話。。。。。。
我愛大家,希望大家繼續支持。
⑨ 求好看的古代言情小說(非穿越的)、最好是HE結局的不要太虐的、就是類似於《佳偶天成》那種一對一的、
好的
文件正在發送ing~
注意接收
記得採納哦
謝謝親
偶素~ 湖心藍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