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饒雪漫大結局番外篇
Chapter
如果要總結一下 ,我和他說的最多的一個詞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去找她?為什麼你每天都要喝這種苦啦吧唧的藏茶?問得最多的一句是:為什麼你不去看看你的眼睛?當然這些問題他一個也沒回答我。三年前我甩開那些狐朋狗友、關掉手機,偷偷地跟蹤他來到這里。最開始的一段時間,吳媚媚跑來找我,極力勸說我回北京,她說從前沒有好好照顧我長大,現在要帶我移民去澳洲重新開始。就算我知道她有心補償我,我也不要接受這樣的安排。我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不過至於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決定,我還不想回答也沒想好如何回答。人生又不是寫試卷,哪裡需要那麼多標准答案?好在這一次吳媚媚沒有強迫我,最後的最後她居然說:「能在這里定定心也好。」所以她投資了這座茶園,讓我和他一起當起了老闆。雖然我今年還不到20歲,但不誇張的說,我經歷的事情比有些人活80多歲經歷的還多。所以談起人生,也多少可以稍稍感慨一下的吧。反正我覺得我的人生里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麼翻新的戲碼了。之前過得太轟轟烈烈,現在反而越發平淡了起來,尤其是和一個老男人以及一個整天皺著眉頭的小女孩一起生活的日子,我越發安於現狀。他從來也沒有問過我為什麼要留在這兒,卻也從來沒有要堅決把我趕走的意思。大概他覺得我能和采采做個伴也不算太糟吧。當然另一個原因,找她悶騷又極好面子的個性,我猜他死也不會說出口。
Chapter2
雖然已將變成了這副德性,但我還是不得不承認,他依舊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在這老屋裡晚上沒電視,我的唯一保留節目就是吹牛。在那昏暗的燈光下,我把我那點和小流氓鬼混、被黑社會綁架的事顛來倒去添油加醋地說了N遍。我就差沒說自己一個人踏平了整個拉斯維加斯,讓阿爾·帕西諾認我當教父。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他的表情,他微閉著眼不為所動,好像我那些充滿冒險色彩的過去,在他眼裡統統不值一提。我只好使出殺手鐧:「喂,你留我在這里,是不是想讓我帶給你一點她的消息啊?」我原本以為他會暴跳如雷,或者對我反唇相譏,誰知道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說了一句噎死我的話:「你猜?」好吧我承認,我的道行,比起他來還是差的遠。他走出房間的時候對我說了句:「你睡的時候記得把燈關上,節約用電比較好。」我靠,你明明啥都看不見了,還管我關不關燈干嗎?但我進屋後,還是把燈關了。躺在床上,我伸長耳朵在黑暗裡聽到他在那屋燒水喝茶的聲音。想像他的表情,禁不住輕輕微笑。我當時也能想像自己的這個微笑,一定是像言情小說里寫的暗戀成痴的女主角一樣的淑女的笑容。雖然我算不上個淑女,但我想那種想到他的柔軟的心情,多少也能和淑女靠點邊吧。采採的腳從被窩里伸了出來,她已經越長越高,搞不好過一陣子就可以穿我的衣服了。我一直對小孩子沒好感,但我不抗據帶她睡覺,她其實有自己的房間,但她總喜歡深更半夜的爬到我床上來,抱著我的脖子呼呼大睡。剛開始我很是不喜歡,老覺得被人勒著脖子容易做噩夢。但不多幾天倒也習慣了,采采軟軟的蘋果臉常常偎著我的脖子,散發著孩子特有的氣息。她臉上有個疤痕,是那場災難留下的,等待著她的,還有好幾次的手術。我知道她沒有媽媽,也沒有安全感。我也沒有安全感,但好在我習慣了。
Charter3
他的日子過得毫無樂趣可言。除了管管茶園的事,每天就余喝茶發呆兩件事可做。最常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那個小山坡上,面對一片寂靜的山林,默默地枯坐上大半天。我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他也不想與人分享。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懷抱著一塊木牌,小心翼翼的用袖口擦拭上面的灰塵。離開時還把木牌悄悄的收起來。後來我翻出了他的寶貝木牌,發現了他那個也算不上是什麼秘密的秘密。其實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還喜歡她。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喜歡。那種喜歡的程度,遠遠超過我十五歲時,對那個叫葉賤賤的小男人莫名奇妙的依戀。第一次知道他的存在,是在那個一本正經的馬小三為了那個護身符跟我拚命的時候。其實我對那個形狀奇怪的金屬製品沒多大興趣,但鬼使神差般,我就是要和她爭。當然我最後還是還給了她,但那時我恐怕就在心底發誓,一定要會一會那個男人。如果愛情不是給為你愛的人花光所有的錢,不是一起去看陳奕迅的演唱會,不是一起喝酒一起泡吧一起HIGH,那麼我想知道,所謂的愛情,到底該是什麼樣子?像他們那樣,為了彼此吃盡苦頭,卻咬著牙一個字不說,一個拍拍屁股遠渡重洋,一個抱著塊冷冰冰的木牌發愣,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曠世真愛?很遺憾,我不那麼認為。愛就要和她在一起,哪怕與全世界為敵。不明白個性堅毅的他怎麼會和電視劇里那些婆婆媽媽的男主角一樣,傻傻不敢去追。難道愛到最後都讓人軟弱,反而不敢直面?還是僅僅因為他變成了一個瞎子?我想她不會介意吧。反正我是真的不介意的。我覺得他看不見更好。有時候我會把眼睛閉起來,想像自己看不見的樣子,想像太陽從頭頂上走過,風從耳邊吹過,時間從我的身體里流過。感覺其實不錯。就是無法想像,他若是愛上我。有朝一日,或者只是一分,一秒。都無法想像。失敗的吶。 Chapter4
沒辦法,為了晚上跟他多呆一會,我只能挖空心思提高我的吹牛質量。為此我還專門讓吳媚媚把我的電腦給我送了回來,網路嘛,功能強大。人肉嘛,我也懂的。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幸運,我在一個博客里發現了她的名字。但是我看到的第一條消息竟然是:十年後,她終於決定嫁給我了。雖然一直自稱見多識廣,但在當下,我卻還是扎扎實實地像被人敲了一槌子在頭上一樣。五雷轟頂,說的大約就是這種感覺吧。愣住五秒,又反復看了好多遍。才確認這是一個毫無疑問的陳述句。那個夜晚,我前所未有的沉默。講,不講?我一輩子都沒有這么糾結過。明明希望他能勇敢的做他自己去把失去的愛情追回來。可我卻為何還是暗藏私心,想要守住這個秘密,把他留住。前提是:如果不講,他就可以是我的,那我打死也不會講的。我當然希望他是我的,這個希望在我心裡生存了將近三年。我去找他的那個晚上,當我從火海里把他拖出來,又看到他不顧一切的跑進去,把采采拖出來的時候,我就一直想,如果他可以活著,我會永遠都留在他身邊。當醫生跟我說,命保住了,眼睛保不住了的時候,我把那個醫生的骨頭都快晃散了,我一直晃他一邊大聲喊:「把我的眼角膜捐給他把我的眼角膜捐給他把我的眼角膜捐給他!」直到吳媚媚當機立斷的給我一巴掌,我才在醫院空盪盪的走廊里蹲下來,掩面,哭得肝腸寸斷。這就是我洛丟丟的愛情。只求轟轟烈烈,愛過無悔。我甚至無數次矯情的想到自己從來都沒有這樣子愛過一個人。即使是在被葉賤賤迷得頭暈目眩六親不認的那段時間里,我也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感受。原來馬卓以前跟我說的是真的。遇到真愛的時候,你根本沒得選擇。我想他大概就是我的真愛。我願意我的是他的。我的一切都是他的。只可惜他從來都不要。 Chapter5
說實話,我沒有冒過險。我也沒准備好要主動出擊。因為我知道,一旦不慎,將是永遠的失去。我寧願他忽視我的愛與崇拜,只當我是朋友。必竟現在能夠肆意凝望他的背影,毫無顧忌的與他談笑,已經足夠將我的心裝得滿滿的了。我雖是貪心之人,卻不是那個撿玉米棒子的笨狗熊。得失之間,總得從長計議。但是那一天,我忽然想跟他玩一個游戲。我走到他身後,把步子走的很輕很輕。我拿了一根細細的草,去弄他的脖子。他的脖子很有型,看上去很性感,如果他因為癢而把它縮起來,一定很好玩。我真的好想好想俯下身,去吻一下那個脖子,輕輕一下就好。「丟丟。」他輕聲說,「如果無聊,你可以去上上網。」「你怎麼知道是我?」我不服氣的說,「為什麼不是采采,為什麼不是別的人?」我瞪著他的臉。這張妖孽的臉上擺明了一副「我就知道是你搗鬼」的表情。明明看不見,卻什麼都瞞不過他。就在我忍不住又對著他的臉陷入昏迷之時,只聽他很輕松的說了一句。「欺負一個瞎子是不道德的。」「喂,你說,到底神馬是愛情?」他裝模作樣侍弄花草的時候,我問他。他還是老樣子,裝沒聽見。我氣的踢翻了他的水壺。「如果我告訴你,她半個月後會回來,而且,她很快就要結婚了,嫁給那個姓肖的,你會不會有興趣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我沒看錯,他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秒。「如果你再搗亂的話我就把你趕出去!」下一秒他就若無其事般,沉聲說,順手扶起了被我踢倒的水壺。這已經夠了。我吹著歡樂的口哨走開了,故意把腳步踏的很響。
Chapter6
那天我開車,去鎮上買了啤酒,牛肉以及他最愛吃的燒雞。可是,他居然一口酒都不喝。最後,是我一個人把那些酒喝光了,醉的不省人事。真好笑,又不是我的前女友要結婚了,我借酒澆什麼愁。彷彿是他把我抱回了床上,一定是他,因為采采沒有那個力氣。而我們這個鬼地方,到了晚上不會有別的人。我在迷糊間抱住他的脖子,問他:「你為什麼不喝,喝死老娘了。」「以後告訴你。」他說。那天晚上我就一直做夢啊,夢到吳媚媚,還夢到那個方律師,他拿著手銬,一步一步走近我說:「我要把你關起來!關一輩子。」我轉身就跑,但怎麼都跑不掉,他拿著那個大手銬,總是惡狠狠的站在我前方。我嚇得尖叫,我的叫聲驚醒了采采。她跑去叫來了他。他進屋的時候其實我已經醒了,但我把眼睛閉起來,裝死。他摸了摸我的額頭對采采說:「沒事,興許是做惡夢了。」又說:「醒了就自己起來喝點水,別裝了。」他不是什麼都看不見了么,可是他怎麼好象什麼都看得見?我睜開眼,用雙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發現他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走了以後,我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月光里。我想著那個夢,想著我可以醒來,而他將永遠在黑暗裡,忽然就哭了。
Chapter7
那個姓肖的,總是在博客上曬他的幸福。就差沒得意地翹起小尾巴了。有時候看的人真是恨得牙癢癢。其實我也不討厭那個姓肖的,他長得還挺討喜的。但我就是覺得他搶走了別人的東西還沾沾自喜,這一點很不好。跟誰顯擺跟誰示威呢。我透露那個消息後,他看上去很平靜,但我知道他內心波瀾壯闊。第十四天,他把我叫到了屋子裡。他打開了他的舊皮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盒子對我說:「很多年前,在香港買的,打算跟她求婚,結果一直沒送掉。你替我去送給她吧,就說是你送的結婚禮物好了。」我打開盒子來,看到一塊名表。好漂亮的女士腕錶,鑽石鑽石亮晶晶,估計一定值不少的錢。「我不去。」我說。「你要是去了,回來有獎勵。」他說。「先說是什麼!」我靠近他。「我陪你下棋。」他說。「切!」除非腦殘,不然不會有人認為跟一個瞎子下棋是一件好玩的事。「你可以任意取笑我。」他補充說。我捧著那個盒子,提了一個很大膽的要求,我說:「如果我按你所說的去做了,我可不可以,讓你吻我一下?」他愣了一下,答我說:「不可以。」「那可不可以,讓我吻你一下?」他還是愣了一下,還是答我說:「不可以。」「那可不可以我們互相吻一下?」「不可以!」這回回答的,是站在門邊的采采。晚上,我罵采采說:「你不支持我,信不信我抽你。」采采一點兒都不怕。她回答我說:「我爸只愛我媽咪。」這個可憐的孩子,她連誰是他爸都沒搞清楚就在這里亂講。怪只怪大人們欠孩子的太多了,這一切真的不是她的錯。
Chapter8
雖然什麼都是不可以,我還是決定幫他 。我決定為了他,去把馬卓帶回來。誰叫我的愛情落在他的身上,不得不為他赴湯蹈火呢。誰叫我曾經欠他一個巨大的人情?接近那棟房子的時候,我首先聽見一陣鞭炮聲,噼里啪啦,震得我耳朵發麻。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吧。愛了十年,歷盡艱險,每當要走到一起,總是會被千奇百怪的事情破局——對他們來說,也許這就是命運。可是對我來說,當我15歲因為被懷疑販毒扔進拘留所,當所有人都認為我無可救葯,當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恨不得在我身上踏上一腳,只有她一個人沒有放棄我。我做啤酒妹流落街頭,也是她,塞給我一百塊錢讓我打車回家。當我把U盤交到她的手裡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會為我伸張正義,失去工作也在所不惜。沒有人對我這么好,是她讓我有勇氣去想——命這種東西,還是事在人為,總有一天,我會變成你們都不認識的樣子。所以,我不會讓他們這樣敗給命運。
Chapter9
看到她看著他的眼神我就知道,我沒有賭錯。他們倆分明就是塵緣未了!看她往他去的地方飛奔,我好像忽然明白,愛一個人,大概就是不顧命運的阻撓、不怕慘烈的運氣、不顧往日和必將到來的傷害,還是要在一起的執迷不悟。因為深愛,所以要在一起。不論剩下多少時間,不論與世界背道而馳,都只奔往有他的地方。我選擇離開,成全這段幾度被命運拆散的愛情。我選擇放棄,只是因為——我要你們在一起。我走了,懶的跟你們這對幸福的可恥的人道別。今後還有山山水水磕磕絆絆,麻煩你們都自己去解決。我懂的事情,想必你們也早已懂得:愛一個人,必須與他坦誠相對,將自己最軟弱的地方、最隱秘的傷口,統統展現在他的面前。讓可笑的自尊、面子統統見鬼去。只要愛,不想其他。而我,我會找到下一個,讓我全心全意去愛的人。
Ⅱ 求竹馬翻譯官大結局和番外😊😊
第二百八十八章 婚禮
那天夜裡微恙一直睡不著,就算是因為肚子里的新生命鬧騰而疲勞也是睡的不安穩,想起明天的婚禮,她的腦子就沉浸在又期盼又驚喜的狀態里。(小說1314最新章節首發)
其實嚴格說起來,很早的時候,她跟墨深就已經是法律上的夫妻了,對於那張離婚協議書,上面只有她一個人的名字是不可能成立的,可是她骨子裡畢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開放,總覺得那場至今也許別人認為不算太重要的儀式,在她眼底還是重要的。好像只有這樣,墨深才能完完整整的屬於她一個人的,她那些年的愛和等待終於能夠圓滿了。
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還是在半夜,耳邊有細小的聲音,仔細聽去,有些稚嫩有些耳熟,睜開眼睛看去,才發現綜綜趴在她身邊,耳朵帖著她的肚子,嘴裡喃喃的說著一些聽不清的話。
豎起耳朵,她仔細的聽去,才聽見他小小的聲音在跟肚子里的妹妹說話,「寵寵要聽話,不能踢蘇小微的肚子哦,你看蘇小微睡覺都不安穩。明天蘇小微就要跟我們的墨深爸爸結婚了,你要乖乖的呆在她的肚子里不許動,等到你出來的時候,綜綜哥哥會給你吃很多很好吃的糖果。要聽話知不知道,寵寵?」
寵寵是綜綜很堅定的幫她家蘇小微肚子里的小孩取的名字,並且更堅定的確認她肚子里的寶寶一定是個女生,像微恙一樣淡漠入水,又可愛惹人憐的女生。
因為婚姻習俗,婚禮的前一天,新郎和新娘是不可以見面的,微恙也就在這天跟小綜綜住在一起,沒想到小屁孩還能看出她睡的不安穩,半夜跟她肚子里的小妹妹講話。
看的出,綜綜真的很期待有個小妹妹陪伴他,自從知道她懷孕了之後,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欺負」她了,每天懂事的讓人心疼,就連她下樓梯都會跑上去說:「蘇小微,我扶你哦,小心一點。」
弄得左右鄰居每次看見都捂嘴偷笑說要是以後誰能被綜綜娶到,肯定很幸福。小綜綜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男人好老公,這么小就懂得疼女人了。
「綜綜?」微恙輕聲叫了一句,綜綜嚇了一跳,一雙大大的眼睛瞪了她半秒,才說:「蘇小微,你怎麼醒了?」
微恙坐起身子,輕笑:「睡不著啊,你呢?怎麼不睡覺,一個人在那裡說什麼呢?」
「我在跟寵寵說話啦。」
綜綜爬爬爬,爬到她身邊,他穿著薄薄的小睡衣,短短的小手臂因為這幾天的營養終於恢復了肉肉的感覺,微恙抱著他,摸摸他的小粗手臂,心裡洋溢滿滿的幸福。
「明天綜綜要當小伴郎,要好好的休息,不然會沒有精神的。」
「那蘇小微明天還要當新娘會更累的。你都不休息的?」他昂著頭,一雙大眼睛撲哧撲哧的眨著。
微恙換了個姿勢,更好的抱著他:「那我們一起睡好不好?誰都不說話,安安靜靜的睡覺。」
「嗯。」綜綜小粗手抱著微恙的腰,好久都沒有感受母親的懷抱,讓他小小的心底還是很懷念的。墨深爸爸說,等結完婚之後,他們就會把他接到家裡去,他可以每天都跟蘇小微和墨深爸爸呆在一起,以後等蘇小微將寵寵生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快到五歲了,這樣他就也可以幫蘇小微照顧寵寵了。
這般想著,他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夢裡面有很大的太陽還有大大的房子,他們一家人,墨深牽著他的手,他牽著寵寵的小手,寵寵牽著蘇小微,一家人很幸福的樣子。他再也不會被被人笑話是沒有爸爸沒有家的孩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里有了綜綜的原因,微恙經久不能平靜的心也終於安定了下來,這一次,她睡的特別的好。沒有紛擾的夢打擾,一睜開眼就是天亮,天空藍的出奇,太陽大的非常好。
為她裝扮的人是蘇煙是,在她眼底永遠那麼美麗的女人,將她裝扮成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當她穿著雪白的婚紗,站在太陽底下,看著樓下的小區街道上,已經到達的婚車,還有從最前面下來的男子,萬分的英俊,在眾人歡笑的祝福里,踩著穩健的步伐向這邊走來。
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打開,裡面的信息並不多,一個頗為陌生的電話號碼發來信息,短短的幾句話,「恭喜你如願以償。」
她看著那寥寥幾個字,腦海里可能的人浮現出唯一的一張臉,失笑,將簡訊刪除的後一秒,她聽見了門外敲門的聲音。
隔著卧室的門,她都能聽見程威大喊大鬧的聲音,還有公司一些熟悉的同事歡笑的聲音。
她將手機擱在一邊,轉身,迎接她幸福的門即將開啟。
從今天開始,她會記得每天給自己一個微笑。有人說活著就是要有好心情,別讓生活的壓力擠走快樂。不管昨天發生了什麼,不管昨天的自己有多難堪,多無奈,多苦澀,都過去了,不會再來了,也無法更改。就它們各自遠走,生活有進有退,輸什麼也不能輸了心情。
清晨燦爛的陽光里,萬物在慢慢蘇醒,她在裡面看見,自己的倒影。
門開了,他站在那裡,那個她從小就愛慕的少年,儼然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子,美麗的光輝,如同那一年的初次見面,自清晨的薄霧中走出的偏偏少年。
望親採納
Ⅲ 有誰知道婚後冷戰霸道老公314到結局加番外發一份給我謝謝!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修正)
蒼穆卻只是站在那裡,望著面前的兩人,並沒有任何的動靜。
然而,想不到的是,抱著天哭泣的人兒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間朝著他撲來。
遲御和容浩恩聽到了叫聲,忙都朝著那個突然間竄出來的人開槍。
「……保護費爾頓……」
囤人群中,又傳來前總統的聲音。
於是,一下子槍聲又此起彼伏,剛才竄出來的天道幫原鬼纏堂門下的雨文澤,一下子便被亂槍掃射,身上千瘡百孔,倒於血泊中……
「雪落!」
亨而雨文澤開出的那一槍,仍然射於雪落的肩胛處。
疼痛讓她瞬間蒼白了臉色,而那哭紅的眼睛,鼻子,顯得她的臉色更慘白起來。
伊向天的那一槍,也像打掉了蒼穆的靈魂,直到,雪落撲向他,他才像是突然間驚醒。
她就那樣撲在他懷里,血紅的眼直勾勾望著他,淚水仍然在不斷淌下。
他聽到她開口。
「為什麼……為什麼?」
他沒有聽懂,但她的下一句話,也讓他倏然明白。
「我能不能……刺你一刀!?」
他說不出話,他還有什麼可以說?
伊向天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而此時此刻,他還能和她怎麼說?
「老大!小心!」
「老大!」
煩亂的槍聲再一次響起,他的警覺性也高了起來,抱著雪落閃身擦過了一枚子彈,卻是看到正前的位置,凱特-海恩斯正朝著他們開槍。
雖然有人也開槍朝著他射擊,但子彈仍然無情地朝著他們射來。
「老大!」
一襲黑影朝著他們飛來,一下子將他們推至邊上。
蒼穆抱住雪落朝一邊滾去。
卻有另一發子彈朝著他們飛來,他立即舉槍朝著那裡射擊,子彈碰撞,偏了方向,卻敵不了隱在一邊查理的射擊。
蒼穆聽到槍聲舉槍扣下扳機時,早已為時已晚,看到子彈直直朝著身前的雪落飛來,他唯一要做的反應便是抱著她轉身,拿自己的身體去替她擋住子彈。
雪落只感覺到身前的人悶哼一聲,然後,更猛烈的槍聲響起。
她被護在他的身下,只看到面前他英俊的臉,一點點失了血色。
她停流不了的淚再一次決堤,她知道他中了槍,可是她不知道他中在哪裡。
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兩個人,已經有一個離開了她,她不想兩個人都離開了。
滿手乾涸的鮮血,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撫上他的臉,手卻抖得厲害,更不敢碰觸。
「穆……穆……」
她喃喃叫著,他卻沒有回應。
她終於抱住他的頭,與他額頭相抵,他的額頭還是熱的,只不過,抱著頭的手,也感覺到了他腦後的溫熱。
她緩緩伸出手,看到了原本乾涸的手掌心中,那新鮮的血液,似乎還冒著熱氣。
「不……不要!不要……老公……不可以……」
她沙啞著喉嚨,想要再一次將他抱緊,卻突然有股力,將她與蒼穆分開。
她掙扎著,不讓人帶走他,眼前卻突然一黑,便暈了過去,整個世界,那些喧鬧聲,也漸漸小了下去,然後,寂靜一片……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身處何處,只覺得這四周圍,怎麼這么安靜,怎麼這么黑?
她唯一的反應,就是想伸手去碰身邊,那個只要她一伸手,就能碰得到的人。
只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手上傳來刺痛,她也像是突然間醒悟過來。
原本空白的思緒一下子凝聚,那刺耳的槍聲,那凄厲的叫聲,那倒下去的人影,那滿目的鮮紅……
雪落倏地一下坐起身,肩膀處傳來的劇痛讓她一下子哼出聲,慘白的臉頰也一下子布上汗珠。
眼前有瞬間的黑暗,她閉上眼,過了好久,暈眩才慢慢過去。
這是一間房間,很有家的感覺,要不是放在邊上的輸液裝置與監護儀,她簡直以為是在誰的家裡或是賓館里。
室內在門口處,只亮著一盞昏暗的燈,外面走廊內的燈折射進來,讓外間的會客室內一片光亮。
她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只是掙扎著起身,扶著輸液架一步步挪出去。
「唉呀你怎麼起來了?你看你看,牽動傷口又出血了……」
進站來的護士剛好看到,忙放了手中的葯盤過來扶她。
雪落望了眼自己的肩膀處,果然,雪白的衣服已浸染成紅色。
但她沒有理會護士的話,只是向外走去。
「唉小姐,你去哪?你得躺著休息……」
護士拉住她不讓她出去,她只不語,動作卻是如此倔強不從。
護士攥不動她,沒有辦法,只能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一步步朝前去。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更不知道天和穆,他們兩個人在哪裡。
幽深綿長的通道,她轉了一彎又一彎,終於像是走得累了,也終於像是走到了目的地。
她倚在轉彎處,抬眼望,看到白晃晃的燈光之下,站在那裡的一片黑漆漆的人群。
其中好像有認識的人,她沒有過去,只是倚著牆,將輸液架當成了拐仗,整個人都支撐在上面。
她聽到人群中有人在講話。
「……帝集團這一次的表現很好,不但幫助政府消滅了令人頭疼的天道幫,同時還幫我們新任總統報了仇……我想,卡特如果在天有靈,也會感謝你們的……當然,費爾頓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我們政府也會盡一切力,請全世界最好的腦科大夫為他會診……希望他能盡快醒來……」
「……你們帝集團今後有什麼需要或是要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還請盡管開口……」
那個人講了好多的話,雪落只斷斷續續聽到了一些片斷,背心冷汗汗涔涔,眼前發黑發暈,她整個身體支撐不了,只能靠著牆壁慢慢滑下去。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還是回病房吧?」
身後的護士忙上前扶她。
她像是清醒了些,然後,聽到那端傳來另一人的話,她能聽出,那是藤野的聲音。
「既然這個世界上,不再有天道幫存在,那麼,從此之後,帝集團只是一個私人企業,與你們聯邦政府,與中央情報局,各不相干!」
「看你說的,聯邦政府將來還是得有你們帝集團的相佐……我想,費爾頓醒著,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老大生死未卜,這兒的一切,我說了算!」
藤野望著面前的原總統,字字鏗鏘,說完,轉身繞出這群人。
後面跟著宮允修,風影,鬼影,一起朝著走廊這端走來。
「唉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藤野正要轉身走向另一處時,卻突地聽到走廊轉彎處傳來的叫聲,四人皆停住腳步望去,均瞪大眼奔上前去。
「嫂子……」
「雪落……」
藤野一把抱起早已暈過去的雪落,朝著病房沖去。
一番的搶救鎮定,雪落才蘇醒。
大批的醫護人員退出病房,室內,只剩下剛才的四個大男人,兩邊各兩個,站著那裡望著她。
她睜著眼,望著天花板,眼沒有眨一下,眼角卻一個勁掉淚。
這讓宮允修看的,直蹙起眉頭。
那種感覺,就像是她這個人快要枯竭,失了所有的水分一般。
他轉身去抽床頭櫃上的紙巾,想要遞給她,卻又看到她兩手上都掛著的吊針,又想伸手替她擦,又覺得尷尬,抬起的手只得怔在那裡,須臾,終於扔掉。
「嫂子……」
藤野開口叫,他無法想像,在她的心裡,到底背負著怎樣沉重的情感。
如他一個大男人,在經歷了這重大的變故也險些倒下,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挺過來。
「他們呢?」
她開口,動了動唇,喉嚨沙啞,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有著不真實感。
藤野沒有回答,宮允修也沒有開口,風影與鬼影更沒有開口。
他們都心知肚明,她所問的人到底是誰。
可是,又怎麼去回答她?
一個已往生,另一個……正生死未卜?
「我想見……見他們……」
她緩緩開口,說出一句話。
才開口,藤野撲地一聲跪倒在地。
宮允修一看到藤野如此,雖不明所以,但也跟著跪了下去,風影與鬼影也照樣下跪著。
「對不起嫂子……都是我們不好,我們沒有保護好天哥與老大……」
雪落沒再說話,只是閉眼,更多的淚從眼眶內滑落,滲入枕邊早已濕透的枕巾中。
怎樣的心如刀絞,撕心裂肺。
怎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望,什麼才是末日盡頭。
原來,就是如此……
老天真要如此殘忍,將她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全都帶走嗎?還是,她的命太硬,克了身邊所有的人?
一出生,便剋死了媽媽,找到了爸爸,又剋死了爸爸,知道了養母,又剋死了養母,還有那個孩子,還有羅伯特……現在,終於輪到他們兩個了嗎?終於了嗎?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卻只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她又為何要活呢?
「嫂子……」藤野又輕聲叫出口,想要叫她節哀,可是此時此景,只覺得說出那兩個字來顯得有多假,節哀,節哀,誰不知道?可是輪到自己身上,怎麼能節哀?
「雪落,你不要這樣!你這個樣子……我很難過……」宮允修也開口,聲音哽咽,誰都想不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
「其實……你要相信老大,老大他……是不會開槍打伊向天的……我們不了解老大,難道你還不了解嗎?」宮允修深吸了口氣,又說道。
說到最後,只能如此說。
不管當時的情景是怎樣,可是,伊向天是真真切切中了蒼穆的槍。
盡管,他們也不會相信,更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這是事實!是事實啊……
「伊向天也是他的哥哥,他絕不會那樣做的……」藤野也開口道。
Ⅳ 求跌進美女老闆的愛情陷阱2——祝我幸福的所有番外大結局
第202章
這次慈善晚宴的主辦方出了大手筆,東長安街被圍得水泄不通,尊貴輝煌的東方君悅大酒店門前群星閃耀,隨便一個明星都夠小報連登幾期封面。
拋下生病的孩子來參與這場華美的盛宴,只會感到罪孽深重。心裡塞得滿滿的是對孩子病況的焦慮,和想趕緊講完了事的急迫。
事情往往是這樣的,你越是心急越是難以如願。
到了門口,才發現邀請函匆忙間忘了帶,不得不被工作人員攔下,又見我穿著隨意,以為是路人想混進去,怎麼解釋也沒用。
沒法子我只得撥打邀請方和我接洽人的電話,卻又頻頻占線。我站在門口又是心急又是焦慮,真想任性一回一走了之。
心裡有了抗拒的想法,自然就對現下的處境聽之任之。我就站在門口,與工作人員進行著無聲的抗爭。直到眾星陸陸續續進了場,壓軸的哪位明星引來□似的熱烈氣氛。只聽得背後鎂光燈啪啪作響,整個大廳一晃一晃亮得刺眼。
我以為是幻覺,因為那令人煩躁的聲音和無數亮眼的光源似乎離我越來越近,對面的幾個工作人員皆目瞪口呆地望著我身後……緊跟著,腰被人一把摟住,親昵的口吻響在耳畔:「親愛的,你在這里傻站著幹嘛呢?」
聽見她的聲音,我頓時鬆了口氣。怎麼早沒想到,身邊就有個大明星可以救場呢?
小K帶著我從VIP通道步入會場,還要我坐在她身邊。我搖了搖手,低聲說:「我要去小會場做講演。」
小K撒嬌道:「小會場都是企業家嘉賓,哪有這里有趣。你看你左面的是XXX,右面是XX哎!」
我哪顧得上追星,拍拍她手說:「好啦,你好好玩,我過去了。」
小K不情願地嘟囔道:「那散場了一起走。」
「不了,散場你還要拍照。我有急事要早走。乖啦,找機會再見。」
與小K辭別之後我來到小會場,與大會廳同等規格,一樣的高貴典雅。裡面早已坐滿了人。看看時間還好,馬上可以輪到我出場。
講演對我來說可謂是輕車熟路了。在美國總是做大大小小的演說,不同的是英語講演居多。大致思路早已在腦海里成型,再加些臨場發揮便是了。
這次我以為不會例外,可才上台說了幾分鍾,就發現不對勁兒。
是我急於求成語速過快?還是這套演說模式在國內並不適宜?台下的嘉賓竟然紛紛離席而去……
出於專業操守,除非台下發生騷亂,我都該秉承臨危不亂,把自己的演講進行下去。但是避免不了還是分心。聲色並茂的說著,同時也留了心思在台下,想知道那些人因何而去?是不是我的問題。這一看,倒是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只見他們是一排一排,一個一個被請走的。幾個穿著黑色西裝,面容瘦削的男人俯身在觀眾耳邊低語幾句,那人便會站起來,徑自出去。只一會兒功夫,會場里竟連一半人也沒剩下。
即使心中百般狐疑,可惦念著Rob的病,我不動聲色,仍然繼續。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如果放在平時,面對如此詭異的情景,必定會招來我的好奇心和危機感,也必定會影響我的演說繼續進行。可憑著對小Rob的牽念,我知道,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會畏懼。
最後一個語句說完,我收起講義,頭也不回的准備離去。
「等等。黃小姐……」有人叫住了我。
我回頭,發現會場只零星坐了幾個黑衣人。後面好似還有兩三個人,面目不清。而叫住我的便是其中之一。
此人中等身材,是一個看起來頗為眼熟的大叔。
遇到這樣的情形,我相信一般人都會和我有相同想法。那便是這里已經被黑勢力控制,而他們的目標,就是我。
我強裝鎮定,目光坦然,嚴肅道:「有事么?」
大叔快速走出座位,三步並作兩步踱到我面前,上來就握住我雙手——「黃彤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嚇到,細看之下,竟是越看越眼熟——
「您是……王叔!」
這個人就是曾於南海海底救我於危難之間的、我的救命恩人!這次換做我握住他的手,激動地說:「王叔,您比原來發福了很多。」
「是啊是啊。這些年,我們都有了變化,難怪你剛才沒認出我來。」他感嘆地說。
自從上次一別,知道他回了南海,便從此斷了音訊,沒想到今天在這里相見,真的很意外,也很驚喜。
我們兩個可謂是共過生死的忘年交,久別重逢下,自然是要好一番吹噓感慨了。可是兩個人又都有那麼一點心不在焉似的。
我是因為著急回去,就對王叔抱歉地說今天有事改天約,到時一定好好聊聊。而王叔聽我著急要走,臉色就變了,不斷向後張望,對我說:「別急,還有個人要見你。」
他這話剛落音,不知怎的,我的心臟驟然緊縮,然後狂跳起來!拂去熟人意外重逢的喜悅,浮現而出的,卻是一個不願去想的可能……
是的,其實早該想到的,是我強迫不去想。
現在不得不面對,果然禁不住內心翻湧的情緒,隱秘而熱烈,朦朧且慌張。
我閉上眼,再睜開時,心緒終於歸於寧靜,笑著說:「下次吧。」
「你認為還會有下一次,讓你從我身邊溜走?」一個聲音響起,低沉卻悅耳,帶著冷漠的刻薄。
這世上,總有一個聲音如弦劃過,縈繞心空,默默澎湃著心靈。
激越與戰栗可以輕撫至寧靜,可苦澀而悠長的愛意,卻無法不繾倦著,早已纏綿於心上。
原來我修持了兩年的內心,在她面前,終是潰不成軍。
露出笑容,轉頭。想對她說聲,Hi子衿,別來無恙。可是看到她的那一霎那,我愣住了。
我見到的,是子衿,也不全是子衿。至少,不是兩年前,和我溫柔以對的子衿。
一樣的美麗脫俗,不一樣的冷酷倨傲。端凝淡冷的視線迎上我,沒有一絲溫度。
即使如此,乍然入目的臉容還是讓復甦的心田喜悅如斯,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心跳。跳得如此迅猛。
我試圖穩住心神,卻徒勞無功,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
不知何時,王叔,和那些穿黑西裝的人全部退下,大門被緊緊扣住,偌大的會場里,只余我和她。
「怎麼,和王叔再度重逢不是很熱情么?怎麼見到我卻木著一張臉?」 薄唇淺淺地勾出一抹完美弧度,她開口道。
再次相見,她疏離冷淡的神色刺痛了我。一個眼中已經不再有愛意的、曾經的戀人。可悲的是,我對她的愛,依然深入骨髓。
無論在我人生的任何階段,幼稚或者成熟,她都有能力讓我落荒而逃。
再度拿起講義,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子衿,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子衿面無表情,五官似是抹了薄薄一層冰,每一寸都透著寒霜之氣。眸光如利刃射向我。
「這么急著回去,孩子在等你餵奶么?」語氣卻輕柔得難以置信。
我訝然。
原來,她在意的是這個?
我一時竟有憋不住笑的沖動!似乎每一根神經都在微微顫抖,就連血液也歡快地奔騰著,迎接這份喜悅!
不行,現在還不行……
不得不強忍著,回她以冰冷的語氣:「演講已經結束。我回去做什麼,似乎和你沒有關系。」挑眉道。
子衿不再說話,甚至也沒有看我。而是隨手拿起一沓材料給我:「看看這個。」
我接過來,看了封皮,又翻了幾頁,故作驚訝道:「你要與我們合作?」
「現在有資格借用您一點寶貴時間了么?」她笑,笑得我頓時亂了心跳。不可否認,她比以前更有魅力了。怎麼說呢,有一種雅絕全場,掌定乾坤的成熟風度。
在她面前,很少不會有人自慚形穢吧。
可我還是更喜歡那個溫柔可人的子衿。
「再找時間談吧,我確實有急事。」對待合作者,當然要用另外一種態度。目光落在她凝思的眉睫間,等待她的回復。
「我送你。」她妥協了。
忍不住在心裡偷笑,還是,那個體貼的情人啊……
子衿的出現,似是和風吹皺一池碧水,輕輕盪漾著圈圈漣漪在我心底。此時,此念,此心,全被她虜獲、占據。
淡淡的、濃濃的、純純的、真真的、 纏綿的、婉轉的愛意,徘徊、充盈在心間。枯去的魂魄,無邊的寂寞,往日的風霜,皆重整妝顏,抹去塵埃。只因我的愛人,又重回到我身邊。
又是一個暮靄沉沉的冬季夜晚。
塵世霓虹把我倆浸染,連同心緒也在沉澱。
我也是懂得世故的人,自然曉得她此次找到我,必是擺脫了束縛和羈絆。也無需再揣測,方才對企業家們的清場,是她特意向我傳遞的、關於她實力的暗示。
其實,當看見那份報紙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一切。
只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清楚,只要關乎於她,內心就無法不脆弱。一旦幻滅,遭受的打擊必將巨大,而後的重鑄工程也必然艱難和浩大。如果是這樣,不如乾脆用畢生修行,換一個強迫自己不抱希望。
一切交予命運,順遂自然。
我想過等她十年,二十年,即使*枯朽,靈魂也要繼續等下去。可子衿就是子衿,她只讓我等了兩年。
兩年啊……怎麼敢想像,如此神鬼莫測的局勢,那麼韜光隱晦的計劃……
我想,如果不是想確定一件事,一件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事,我真的想立刻就捧住她的臉,吻個天昏地暗至死方休!
「去哪兒?」她問,把視線轉向我。而我,正在凝望著她……
光波流轉,辰星若燦,一絲痴然眷戀在她眼底稍縱即逝,快得讓我幾乎錯過。
收回慌亂的目光,心跳得異常劇烈,卻不得強制按捺,淡淡開口:「醫院。」
她沒有追問。
我的子衿似乎又變回最初那副冰山模樣,內斂深沉,緊閉心門。
她的心結我怎會不懂。
她以為我不僅堅持完了婚,竟不顧生命安危連孩子都生了,就像其他人以為的那樣(除了我爸媽,孩子的事我沒有向任何人解釋過)。
以她的自尊,如果對我不是愛之入骨,怕是早已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選擇永不相見,或者把我羞辱個稀巴爛,然後決然而去。
她並沒有這么做。她依然布置了這場相見,給了彼此希望。
想至此,我微顫的心剎那間撒滿了晶瑩。
上蒼啊,你對我們的考驗,已至此方休了吧?讓那些年痛的記憶、無望的情殤,最後一次燒灼我的靈魂,焚盡、飄散。希翼著以後,我倆攜手漫步在每一個黃昏,拖出一條長長的雙影,拖過喧囂的塵世,拖過生命的印記,讓我溫柔地依偎在她身旁,永遠……
子衿,與我攜手暮暮朝朝,共風風雨雨的人生吧?
你,願意么?
待到了醫院,我的心立即放回到Rob身上,匆匆趕到急診。我媽正在那兒陪著他打吊瓶。
當我媽看到我身後跟進來的人是子衿的時候,整個人就愣住了。
我抱起Rob,心疼地把臉貼在他的小臉上:「燒好像退了?」問我媽,可她的心神依舊在子衿身上,沒有搭理我的意思。
「媽!」我嘆口氣,喊道。至於表現的這么明顯么?我家子衿都要被您盯毛了,我在心裡嘀咕道。
她依舊不理我,而是拉住子衿的手,特別情真意切地說:「你當初給我們的承諾怎麼說不算數就不算數了呢,啊?」
卸下一張冷臉,才是我柔美至極的子衿。她誠懇回道:「阿姨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們的信任。」傻瓜,明明是我要「結婚」的啊,你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幹嘛?
我媽聽她這么一說,連連搖頭嘆氣,惋惜之情溢於言表。
「那你們現在……」我媽拉長音兒,眼中升起一絲希望。現在說這些還不是時候,於是我趕忙轉移話題道:「一會兒去和醫生說說,Rob還是不要輸液了,影響免疫力……」
在此期間,我一直觀察著子衿。令我失望的是,她似乎對Rob並不關心。
是的,這就是我所說的很重要的事情。更確切地說是一個顧慮,需要她親自幫我解。
Rob雖然是我領養來的孩子,但感情就如同親生母子。何況他生下來眼睛就看不見,需要別人對他付出更大的耐心和關愛。
所以我不得不考慮到,萬一子衿不能接受Rob怎麼辦?
當初領養Rob,我承認我是懷有一個自私的想法。那就是讓他能夠一直陪著我。這樣在每個懷念子衿的夜晚,也不至於太過孤獨。畢竟人世間,唯有真情能夠驅散寒冷。而等待,無望的等待,是世間最冰冷和孤獨的煎熬。
沒想到這個小生命的到來,不僅給我以溫暖,還帶來了滿滿的充實與希望。
當過母親才知道,眼見著小人兒每一天都有不同,每個小小的變化都讓我對生命充滿了驚喜與敬仰。伴隨著他的成長,讓我的時間忽然可以以寸丈量。這種感覺真是太微妙了,彷彿以往30年的生命僅若恍惚一瞬,小人兒的到來讓這一瞬有了延展,映照成我生命的新的開始。
我想,這同時也是傳承的意義。我希望子衿和我一同感受它的神奇之處,一起撫養這個孩子長大成人,讓生命有所寄託,讓彼此的愛延續……
當然,目前來說,這還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讓我家酷酷的子衿接受小Rob,看來還任重而道遠啊。
「你在做什麼?」看見我坐在過道的醫院長椅子上,子衿蹙著眉頭問。
抬起頭,才發現我家子衿散發的魅力與周遭環境嚴重不搭調。茫然道:「陪夜啊。」這時我媽已經回去了,臨走前還一副「我給你們創造機會」的眼神,真是受不了。
她聽後,眸色再次變得幽深無底,彷彿交織著很多種我分辨不清的情緒。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命令我抱著孩子跟她走。
出了醫院,一輛車停在我們身旁,她幫我拉了車門,自己則坐在前面。我嘆了口氣,只得自己抱著Rob坐在後面。她特意拉開的這個距離,似乎把我身體的某個位置也給挖空了。
知道么子衿?多希望時時刻刻在你身邊,黏你一輩子。
路途的景物看起來是那麼的眼熟,直到車子停下來,我才恍然大悟——這是子衿外公的住所啊!
……我不是在做夢吧?她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愣著幹嘛?下車。」可惡,從頭到尾都對我沒有好臉色。
她帶我進了大門,路過前院,紛紛有站崗的、執勤的軍人們向我們敬禮,讓我這個手裡抱著孩子的人感覺怪怪的。接著穿過中廳,來到後院,我才發現後面也是別有洞天。最顯著的是這里有個醫療室。建築規模相當於社區醫院了。
「趙院長原來是兒童醫院的院長,我已經叫他過來了。」漠然的口氣。
我近似賭氣般客氣道:「謝謝啊」。
我知道在老虎嘴裡拔牙是該心懷忐忑,可她突然停下來不動,還是嚇了我一跳。
表情隱沒在黑暗中,她說:「你看他的表情很溫柔。」
這不是在吃醋吧?
本該是雀躍的心情,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想的心疼和呵護的情緒。
好吧,我定力不夠。面對她,再添幾百年修為也依然不會夠。我不想再因為任何事折磨她,進而折磨自己了。即使是Rob,也不行——
「子衿,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小心翼翼地問。
「要我說真心話么?」她的語氣終於柔軟下來。
我點頭。
她低低垂下眼眸,再開口時,聲線已然微沙:「我介意的是你不顧自己的安危生下他。我氣你不珍惜身體。」月光乍現,落在她臉上,那麼的凄美而苦澀。
此情,此景,如一根柔軟的刺直入我的心臟,令我痛得幾乎窒息!
嗓子被酸澀堵得作不了聲,只想立即就撲入她懷里!把自己的身體深深地、死死地融入她的身體里!嗅著她的氣息,感受著她跳動的心臟!
可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噙著淚,低頭看向熟睡中的小Rob。第一次覺得,讓她接受他,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趙院長幫Rob做了檢查,開了些葯,囑咐兩句就告辭了。醫療室里設備齊全,有值班護士,甚至還有柔軟的嬰兒床。這點挺讓我匪夷所思的。
看著Rob安靜熟睡的臉,再看子衿那張絕美的容顏,讓我有種恍如夢境的感覺。
難掩心底的躁動,我輕聲說:「子衿,我們去外面走走吧?」我想我的臉肯定紅了。
我走在前面,伴隨著局促而慌張的腳步,這已略嫌陌生的情愫,恍惚間把我的思緒拉至很久很久以前,夢開始的地方……
一個跌跌撞撞的小職員,遭遇了她的美女老闆,那個有著世界上最美麗臉龐和最醉人笑容的女人。懷揣著飛蛾撲火一般的莽撞,誠惶誠恐患得患失地墜入愛情。她認為這是最浪漫最美麗的征程。是她的快樂,是她的生活,是她甜蜜心情的來源。讓她百折不撓,知曉命運的真理;讓她一往直前,腳下的路從此具有了沉實的方向。
是你子衿,是你啟動了那顆愛的按鈕,是你為我帶來這一切……
停步,轉身。
迎上她溫柔且溫暖的目光,專注而寵溺,歲月未減分毫,情深一如既往。
我知道,那顆叫做幸福的按鈕,就此開啟……
後記:
跌,寫於天涯右岸,發表日期:2007-11-17 15:20:00
跌2,寫於天涯右岸和晉江原創網 發表時間:2010-05-01 08:37:06
封存,留念。
如此長的旅途,你們從啟程,伴我達到終點。
說什麼好呢?
那就——
祝大家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對結局意猶未盡的同學可以繼續關注跌(三)——誅心計(GL)。
第三部鏈接直達:
跌三.情敵養成計劃(GL)
跌進美女老闆的愛情陷阱2——祝我幸福
簡介:奢靡浮躁的時尚圈,
三個頂級御姐的明爭暗鬥,
初戀遲來的糾纏,富家女的暗中相助,友誼的真正面目……
偶然中有必然,凡塵中暗潮洶涌……
構成草根彤彤的「宏偉」戀戰版圖,亦稱女女版《奮斗》!
愛情的溫情能否抵得過金錢、階層與親情?
彤彤最終能否與子衿長相廝守?
請與我一起拭目以待!
本文堅守輕松愉悅的文風,啼笑皆非一籮筐,卻又不失溫馨感動和浪漫.
Ⅳ 《輕易靠近》笑笑和許南征在一起的新結局和番外
電話忽然震動起來,整整一天的不斷響聲她都已經麻痹了,可是只有震動鈴聲是韓寧的。一瞬間,她心跳的像要停止一樣,透支著所有的力氣。
她盯著電話很久,卻猛地反應過來,怕他再次消失,忙把手機放到耳邊。
電話里傳來一陣巨大的鞭炮聲,震的耳朵生疼。
「笑笑,」他的聲音很是輕松,「還有什麼話,想要最後告別的?」
聲音一如既往,只是句玩笑般的開場,已讓她瞬間鼻酸。
她說不出話,他也沒再說話。
「我給你講講,我和許南征是怎麼認識的,」他的聲音,從電話那頭穿過來,伴著新年的爆竹聲,「是喝酒,在一次夜總會的應酬上,那次是我的生日。那天晚上,他真算是千杯不醉,我最後醉的不省人事,忘記結帳。後來再問起來,才知道那天晚上有個小女孩來結的帳。我沒問名字,但現在想想應該是你?」
蕭余抱著狗,拉過羽絨被,輕輕地嗯了聲:「有可能。」
她聽得出,他在室外,有風吹過話筒的聲音,刺啦啦的刺著耳朵。
他說話的聲音,很冷靜。
她想,或許過往他和任何一任女朋友,都是如此。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會傷心,和現在的自己一樣。日日夜夜,點點滴滴,在時間的刻度上,無法抹去。
他始終說著話,她沒有辦法打斷,也不想打斷。
她想,韓寧可能掛斷這個電話,就此就會在她的人生中消失。這個電話打到了後半夜,到最後,韓寧低下聲音,告訴她:「手機沒電了,很快就會自動掛斷。」
「嗯。」
「笑笑,」韓寧說,「我希望我們,到此為止。」
她沒有說話。
「許南征那天找過我,」他說,「我和他談了二十幾個小時。我們三個人呢,沒什麼大善大惡的錯誤,就像你當初和他在一起,我卻控制不住對你好,也沒多想什麼。現在分開來,也是為了讓你過的更開心一些。朋友什麼的,就不要做了。」
她不知道說什麼,叫了他的名字。
他嗯了一聲。
她在措詞,哪怕能湊出幾句完整的話。
可是他不再給她機會:「好了,沒電了。再見,笑笑。」
他在刺啦啦的風聲里,說了聲再見後,真就斷了連線。
如同當初相識時,坦盪而直接的笑意,在最後的告別時也是如此直白。
或者如此走下去是可以的,可這個叫韓寧的男人,也有他的驕傲。他做任何事都很直接,或許就是因為沒有那麼多過去做牽絆,他總想給她一個新的開始。
她也想過,要一個新的開始。
所以堅定了那麼多年,在許南征放棄求婚後,她終於搖擺了。
可是終究還是不行嗎?
她抱著狗,狗似乎還在等待那個主人回家,輕輕地哼哼著,有些不滿。到最後她抱不住它,狗就如此躥到地板上,跑去門口乖順地匍匐下來,繼續守候著,那個不會再露面的人。
蕭余抱著腿,看著狗和空空的走廊,眼睛酸澀著,趴在膝蓋上。
她以為她會哭,但是沒有。
只是想到很多,兩年從認識,走到最後的很多事情。
他盡力了,她也盡力了。
第五十章 時光的饋贈 2
她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也不到五點多,客廳是暗著的,可是廚房的燈是亮著的。有人的影子打在玻璃上,她看得不太清楚,動了動,狗就立刻從廚房間跑出來,撲到沙發上。
「醒了?」聲音和人同時出現。
是許南征。
他放了碗海鮮面在桌上,她有些不太習慣,看看面,又去看他。
許南征蹲下身子,在她面前和她平視:「以前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以為就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胡鬧,我就當不知道。你追著我跑,我去哪裡你就去哪裡,我去會所喝多了,你就半夜開車接我,學校不肯住,一定要來天天給我做飯笑笑,十幾年,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後,這些都讓我來做,」許南征告訴她,「我像小時候一樣寵著你,你喜歡什麼就給你買什麼,我去哪裡都帶著你,不方便帶著,也一定告訴你我會去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蕭余像是沒了魂兒。
他握著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裡。
「許南征」
她看著他,眼淚就止不住地掉下來,不知道為了什麼哭。她從十幾歲知道自己愛上許南征,就悄悄為他每次交女朋友哭,後來他工作了,又開始心疼他那麼拚命後來她開始小心翼翼,開始嫉妒他身邊出現的每個女孩子。
是不是每個人堅持喜歡一個人之後,都會想要迅速去接受另外一段感情,覆蓋之前的那些生活。她以為她自己足夠堅定,可還是在看不到希望後,選擇了另外的人,想要開始一段所謂現實的感情。
如果許南征沒有主動去找韓寧,如果韓寧沒有主動離開
現在就是另外的結局。
這一天,許南征說了很多的話。
有些她從來都不知道,有些曾經的誤會,還有些,是他對她的感情。這是他第一次和她說這些,從二十幾歲開始到現在,從他們之間朦朧的開始到分開,再從分開到現在。
「笑笑。」他叫她的名字,聲音很低。
她嗯了一聲,許久沒有這么近的接觸,竟然覺得生疏了。
他離她很近,因為蹲在她面前,手就放在她腿的兩側。看起來像是要問她什麼,但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笑了笑:「我去洗澡?昨晚在公司,一辦公室的人煙熏火燎一晚上,身上味道很不好聞。」
她頷首,想要起身給他拿衣服。
想到自己這里沒有他任何的東西,反倒是尷尬地愣住了。
「我就是隨便沖洗一下,不用換衣服。」
許南征說完,就進了浴室。
漸漸傳來水聲。
蕭余想到自己浴室的毛巾都拿去陽台曬了,馬上就去拿了一條,推開磨砂的玻璃門。
浴簾是半拉上的,豁然進入視線的,是一幅再熟悉不過的畫面。有水流一路從他脊樑蜿蜒而下,沖洗著大片白色泡沫,流過修長筆直的腿……她有些傻,覺得好像有眼淚馬上就沖出眼眶了,不動聲色地把毛巾放在洗手台上。
卻在轉身時,被一把拽住了腕子。
回過頭,許南征渾身還淌著水,安靜地看著她。
因為空氣的濕度,純黑的眼眸蒙了層水光。
「笑笑。」他的聲音浸在水霧中,曖昧難明。
她嗯了一聲:「我來給你拿毛巾」手臂已經被他弄濕了,皮膚相觸的地方漸蔓延開很高的熱度,莫名心尖都有些發麻她想說什麼的時候,已經被他拽到蓮蓬下,用嘴堵住了聲音。
衣衫很快濕透,肌膚在水流里貼合著。
他的舌直接滑到她嘴裡,水流的觸感,讓一切都像是過去的重復。那些在馬來的盛夏假期,都撞入眼睛裡,像沙礫,逼出了眼淚。
那些靈魂最深處的感情,被生生拽出來,日日夜夜想要掩飾的記憶,都清晰依舊。
許南征側過頭,鼻尖蹭過她的鼻尖,扶住她的後頸,不斷加深這個吻,到最後兩個人已經徹底耗盡了氧氣:「笑笑,」他咬住她的嘴唇,低聲地,含糊不清地問她,「還愛我嗎?」
她止不住地哭,哽咽著,努力著告訴他:「愛」
胸口積壓了太長久的不甘和內疚,對過去歲月的搖擺不定,猶豫不決,難以割捨,還有愧疚,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韓寧的愧疚。
「對不起對不起,許南征」她哭著。
許南征讓她靠在瓷磚上,不再讓她說任何的話,他貼緊上來,再次低頭,吻住了還在拚命喘息,拚命哭的她。
他抱著她,在浴室蒸騰的熱氣中,不斷加深這個吻。最後蕭餘喘不過氣來,他把她抱出浴室,把所有濕透的衣服都脫下來,給她換上干凈的睡衣。像是對待一個小孩子,把衣服的鈕扣一顆顆系好,讓她躺在自己腿上,給她吹乾頭發。
蕭余趴在他腿上,一動不動,輕輕地呼吸著。
整個房間里,只有吹風機嗡嗡的聲音。
他看到她的樣子,想起過去很多次,她偶爾表露出的無助。在他對她的暗示裝傻,在他喝到幾乎入院,在他徹夜加班不眠不休,甚至在他病危後第一次在她爺爺家見她,兩個人在樓下短暫的言語交流時,那些被小心隱藏,卻分明流露的無助。
「燙」她輕動了下身子,躲開離自己太近的吹風機。
「燙到了?」許南征關上,放在一邊,用手指插入她的長發里,試著去問她,「燙到哪裡了?」
「嗯就是這里。」蕭余的聲音有些啞,沙沙的。
她累了,累到虛脫,後來就在他腿上睡著了。
或許因為一日夜之間發生了太多事,她整個下午並沒有睡好。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沒有任何光線,只有他和自己。她恍惚著,覺得現在像十幾歲的時候。她考試沒有考好,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最後家裡誰都不敢進來,只有許南征半夜開了鎖,進來看她如何了。
那時候她也是睡著了,醒來了,看到他。
他在黑暗中看著她,問她餓不餓。
「餓了嗎?」許南征問她。
「有一點兒,」她摩挲著,去找他的手,然後攥住,「我給你做飯吃。」
「好,」他笑了聲,「只要不煮水餃就行。」
「水餃?」她用臉蹭他的褲子,想了會兒,「好像也只有水餃了」
「那就水餃吧,」他用手給她捋順頭發,「明天白天,我們去看看我爺爺,他最喜歡的就是你。我能把你帶回去做孫媳婦,也算是圓了他一個心願。」
她嗯了一聲,稍微挪動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這樣的對話,像是從未分開。
她和他用兩年時間,經歷無數的事情,才知道過去的每天平淡相處,都是最珍貴的。
年少時,我喜歡過一個人。
我做他做的事情,走他習慣走的路,有時候早一點放學,是為了能在路上碰到他。我會在教室外看他,會悄悄進他的房間,坐他坐過的椅子。
我坐過他的山地車,去少年宮。後來那輛自行車上,坐過一些女孩子,我不敢說我不開心,只是說,走著去也挺好的,反正景山的少年宮離家近,走十幾分鍾就到了。
後來呢?
後來過了很多年。
他開車,我喜歡坐在副駕駛座上,他經常會說,笑笑,把窗戶關上,這兩天的空氣不好。
我正在放下遮光板,擋住有些刺眼的日光,會抱怨,是啊,真是不如小時候的空氣。
就是如此。
只有一步之差,就這么一步,錯過了,就真是一輩子。
沒錯過,也是一輩子。
我和他的一輩子。
——全文完——
Ⅵ 惡魔的戀愛咒語全文+vip章節,重點是大結局後的番外章節,現在網上都找不到,一定是完整版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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Ⅶ 獨家佔有最終結局是在哪部番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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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吧有,自己去看吧。結局在正文里,番外寫了個人獸ooxx。
其實結局就是當宇宙逃不過宿命終於毀滅時,穆弦和華遙已經進入了另一個新時空,開始了或許驚險,或許安穩,或許穆弦依舊以性別優勢牢牢占據攻的王位,或許華遙偶爾成功小小反受為攻,總之,日後有華遙的地方就有穆弦,有穆弦的地方就永遠都有華遙。反正,作者大大給予了我們充分的想像空間,就是打死也不給個明確的解。
而在紅巨星已經爆炸的舊時空,莫林再也無法忍受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的生活,他來到了地上,毀滅了自己。莫普留在了斯坦星的地下,留在了這片曾有著他的指揮官,他的王妃殿下,他的有點二有點傻的有點可愛有點自戀的活寶機器人弟弟的土地之下。(這兩段摘抄自獨家佔有貼吧)
Ⅷ 求墨舞碧歌的《傳奇》全集(大結局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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Ⅸ 妾本驚華完美大結局以後的番外,我會給高分的!謝謝!
Ⅹ 夫君太壞誰的錯,求番外大結局!!
第107章:大結局
冷情和郝蓮聽到秦茗玥的喊聲同時住了手,劍抵在二人眉心。
秦茗玥這才看清眼前的是兩個人,即便是她沒恢復記憶以前,這五年來她還是對各國暗衛隱衛有所了解。如今更別說恢復了記憶,記起了再東海國的一切,當時宸哥哥用了五年時間掌權,她用了五年時間創建了暗門和劍閣。對各國一切更走了如指掌。這二人的確屬於南夜隱衛的氣息。
」說,你們為何要殺我?」秦茗玥看著二人。
話落,二人對看一眼,突然頭垂了下來。冷情面色一寒,想要制止已經晚了,捏住二人的下巴,只見嘴角有黑血流出,對著秦茗玥道:「毒是藏在他們口中的。」
秦茗玥點點頭。柚中的手緊緊攥了一下。
「如今如何?」冷情看著秦茗玥。
秦茗玥搖搖頭。
「那就先回房休息吧!這事兒要好好查查,我們川冷情伸手拉住秦茗玥的手,柔聲道。
「城主!」就在這時,一抹黑影忽然飄身而落。
「何事?」冷情看向來人。
」秉城主,三國百萬大軍齊集天池山無回谷,攻陷東海國,如今已經開戰了!」那黑影立即道。
秦茗玥面色頓時大變:「你說什麼?」冷情和郝蓮同樣面色一變。
「你再說一遍!」秦茗玥上前一步。抓住隱衛。
「屬下探查無誤。據說三國百萬大軍如今聚集在天池山無回谷,要攻陷東海國,東海鳳王槽隱衛話音未落,秦茗玥身形一閃,如一道疾風出了客棧,須臾,便聽到馬棚有馬蹄聲沖出,轉眼間便離開了客棧。冷情和郝蓮齊齊轉頭,還沒反應過來,馬蹄聲已經走遠。
二人對看一眼,臉色都有些發白,冷情擺擺手,隱衛退了下去,他和郝蓮身影一閃,向著秦茗玥追去,不出片刻兩匹馬同時沖出了客棧。
三聲馬蹄聲走遠。
秦茗玥快馬加鞭,唇瓣緊緊抿著。凜冽的風刮在臉上他也不知心疼,如今只知道宸哥哥不能有事兒,她腦子里此刻再也想不起別人,想起的只有宸哥哥。
天池山無回谷是東海唯一一道屏障。
似乎世間的任何聲音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在天池山上那一身黑衣的滄桑痛苦歷經風霜的容顏。冷情和郝蓮同樣快馬加鞭,距離秦茗玥離開不過是尺寸時間,但即便馬鞭打的再快,他們也追趕不上秦茗玥。更甚至一個時辰後連前方她的馬蹄聲也已經聽不到。冷情不由苦笑一笑,馬速突然放慢了下來。
郝蓮也將馬速放慢了下來。
「你們一定以為玥兒最愛我,可是你們可知道認識這五年我一直想問她心中最愛誰。我們八人,她其實誰也不愛。她愛的只是我們八人結合在一起的那人。」冷情聲音放低,有苦澀,有感嘆,還有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郝蓮臉色蒼白,緊勒著馬韁繩的手攥緊。
「她的心其實一直都閉著,將自己早已經扔進了凡塵污垢。秦茗玥一直以來就是沒心的。否則世間有哪個女子願意容納我們幾人分享她一人?」冷情再次開口:「我一直以為玥兒只是有些冷血而已,或者是她比別的女人少了一顆愛人之心,但是從那日我見到那個男人,我便明白了。她不是沒長心,而是早就將心交給了別人。」
「那個人是東海國一國之君鳳宸。玉飄雪是他的皇後!」冷情目光看向天,天空不知何時又飄上了雪,雪花落在他臉上,灑落了一片晶瑩:「這些日子我們陪著她一起快樂,總是和上天借來的福分。她是別人的皇後總是別人的皇後。」
「她是別人的皇後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心也在那個人身上。我們總都是後來的。即便想向上天再借更多福分也無能為力。秦茗玥不過是一個虛幻。玉飄雪終究會是玉飄雪。」
郝蓮唇瓣已經咬出了血絲,韁繩攥出了血痕。冷情話落不再說話,信馬由韁任它速度一慢再慢。
夜色濃濃,雪花漫天落霞遍地銀光。許久,郝蓮忽然鬆了韁繩,低低的道:」我懂的。只是捨不得。但我愛她,我不想她不快樂。所以……」
「別說,我們懂就成!走吧!」冷情截住郝蓮的話,雙腿一夾馬腹,慢下來的駿馬再次疾馳起來。
距離天池山無回谷一日的路程,秦茗玥用了半夜就到了無回谷。
此時正值子時。
剛入了谷,便聽到震天動地的喊殺聲一片,火把將山谷照的燈火通明,三國士兵正在圍攻東海士兵,地下倒下的也大多數也是東海士兵。到處都是哀鴻遍野,血流成河,地上白骨堆積成山。她心中頓時一怒,打馬沖入戰場。所過之處,掌風所致,開出一條血路。重新的踏入這片土地,秦茗玥腦中想起是十年和宸哥哥在一起的畫面。那時候宸哥哥曾言要將東海發揚光大。可是後來為了她甘願傾江山相換她一命,可是她給了宸哥哥什麼?給他的是無盡的傷痛和無望的等待。如今三國和她至關重要的人傷東海子民和他的家國。她何其忍……秦茗玥每沖開一條血路,便心中發寒,身下的坐騎已經被鮮血染紅,她無知無覺的搜尋著那抹身影向前沖去。
百萬人的戰場開始打的激烈,漸漸的都停下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子。女子容顏絕美,沖入戰場所過之處自成一道風景。她就如突然闖入其中的仙子。令這鮮血個白骨堆積的戰場頓時顯得骯臟和污穢。
秦茗玥恍若不見。探尋著氣息不停的向裡面打馬。
前面的士兵不由自主的自發的給她讓開一條道。
無回峰下,有幾個人在圍攻一人。距離的近了,可以清晰的看到幾個人的臉。正是楚輕離、楚離歌,燕初顏,夜蘭息,玉清、冷傾憐,而中間被圍之人是鳳晨。
秦茗玥的心一瞬間就沉落了谷底。眸光焦距在鳳宸染了血的黑衣上,那該是多少鮮血才能將黑色的錦袍染紅?
天空飄著雪,那幾人容顏忽然變得模糊。秦茗玥看不到他們臉上的情緒,只看到每個人的兵器都是對准宸哥哥的要害。
秦茗玥本來打馬不停趕了幾百里的路,忽然近在咫尺就不急了。她停下馬,淡漠的看著眼前的情形。既不上去,也不出手,只是那樣平靜的看著。
「茗兒……」鳳宸已經難以支撐,受不住幾人合力一擊倒下,伸手捂住心口,看著打馬站在不遠處的秦茗玥,白如雪的容顏幾近透明,嘴角有鮮血流出,即便瀕臨極致,依然不損壞他雍容俊美,對著秦茗玥虛弱的一笑:『我還以為我死前看不到茗兒了,幸幾人這時同時住手,齊齊轉頭看向秦茗玥。當觸到她臉上的神色,眾人齊齊心頭一震,幾乎每個人的臉色都同時一白。
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子看著他們?他們此刻形容不出。那樣的淡漠涼寒,恍如看陌生人。
「玥兒,你……」
幾人幾乎同時吐口,卻又同時住了口。
秦茗玥看著他們,每個人的錦袍都被鮮血染紅,可想而知他們剛剛經受了怎樣的血戰。眸光冷漠的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後定在地上半跪著的鳳宸身上。那就是宸哥哥,即便天塌地陷,宸哥哥永遠保持著他的驕傲和雍容。一如五年前大軍兵臨城下,宸哥哥面不改色的用東海國的江山換了她。
秦茗玥忽然對著鳳宸綻開一抹笑,翻身下馬,向著鳳宸走去。
「玥兒……」
「女人……」
幾個人的手同時拽住了她的胳膊,秦茗玥目光始終定在鳳宸的身上不看他們:「我是玉飄雪,東海國的皇後!」
幾人身子頓時一震,面色齊齊一白。
「怎麼?你們不相信么?」秦茗玥手腕內力一彈,彈開了幾個人的抓著他胳膊的手,一塊鳳令攤開掌心,閃閃金光,在飄雪的子夜下顯得尤為奪目,鳳令上雕刻著一尾七彩金鳳,中間有東海鳳王字樣。
正是東海國皇後的鳳令!
「如果你們還不相信的話,我還可以給你們看一樣。」秦茗玥挽起衣袖,指尖在在臂彎處輕輕一劃,一滴血滴在了鳳令上,鳳令頓時顯出了幾個字。玉飄雪!她的手臂同時現出了東海國的上古圖騰。這是屬於東海玉王府和東海鳳王室的雙面圖騰。龍鳳呈祥圖案。
看著眼前的情形,幾人臉色早已經慘白如紙。
秦茗玥再不看幾人,抬步走上前,看著鳳宸,緩緩蹲下身,盯著他的眼睛,輕聲道:「宸哥哥,茗兒回來了,你可是還要我?」頓了頓,不等鳳宸開口,她低下頭,咬著唇道:「我知道我臟了,你也許不會要了。那……你可願意我陪你一起死?」
鳳宸不語,只溫柔的看著秦茗玥。
秦茗玥低著頭,袖中的手緊緊攥著鳳令。這一處靜的連風絲都不聞。半響,她忽然閉上眼睛,猛地出手照著自己的天靈蓋砸去。
那幾人幾雙眸子早在她拿出鳳令之時變成了死灰,她終是棄了他們。
秦茗玥伸出的手猛的被一隻手溫柔有力的攥住。鳳宸手下一用力,將她抱進了懷里,溫柔堅定的聲音響徹在她耳邊:「要!」
秦茗玥身子一僵,頓時淚流滿面。
「大夢一場而已。兵臨城下,舉國傾覆,我都不惜,又如何會嫌棄於你?」風宸抱著秦茗玥手臂收緊,似乎要嵌入他身休里,目光落在面前幾人的身上,一字一句的道:「早在出生,鳳宸和玉飄雪便由上天註定夫妻一體。有鳳來儀,棲息於宸。誰也奪不走的。」
話落,鳳宸收回視線,低頭看向懷中,猶如失而復得的珍寶,指尖憐惜的去擦拭她臉上的淚水,輕柔的道:「茗兒,我受傷太重,你帶我回咱們的家可好?」
」好!」秦茗玥點頭,起身,毫不猶豫的抱起鳳宸,轉身,誰也不看一眼,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駿馬疾馳出了無回谷。再未回頭看一眼。
東海士兵緊隨他們失得復得的帝後之後蜂擁追隨出了無回谷。
幾人都看著那二人共乘一騎走遠,白骨堆積成山中,那二人如飄向天邊的雲。
許久,燕初顏忽然狂笑一聲:「原來我們,不過是她的大夢一場!可笑!」頓了頓又道:「沒了那個狠心的女人也好,本皇子回去繼承北燕江山,後宮三千粉黛,要這個無心的女人做什麼?」
話落,他翻身上馬,當先走去。北燕士兵緊隨其後。
「兵臨城下,舉國傾覆,鳳宸用東海江山換玉飄雪一命。才有了我們大夢一場。我們今日輸了,即便是輸在鳳宸的計謀上,也心服口服。走吧!」楚離歌同樣狂笑一聲:「本皇子也回去坐了西楚江山,後宮三千粉黛,一個早就將心給了別人的女人而已。不要也罷!」
話落,同樣翻身上馬。西楚士兵緊隨其後而去。
剩餘幾人對看一眼,齊齊苦笑了一下,同時翻身打馬而去。
大夢一場,繁華落盡。秦茗玥是玉飄雪的血肉和靈魂總是變不了。所以,這世界上自此再無秦茗玥,只有重回東海國的皇後玉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