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求一份話劇《哈姆雷特》最後一幕的搞笑新編版本.
(版本一) 王子:哦!叔父!瞧瞧你都做了什麼? 國王:哈姆雷特!我就要死了,而你,也要死了,哈哈哈哈····有什麼遺言就快些交代吧! 王子:哦···我親愛的叔父,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愛你的,一直都很愛你的,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國王(口吐白沫):····· (版本2) 王子:你有什麼遺言就快交代吧!(做奧特曼裝) 國王:額···阿姆雷特,你贏不了我的。 王子:什麼?切。 國王:看你後面。 王子(回頭):哦···好吧。(大群的小怪獸出現) (版本3) 國王:哦!哈姆雷特!你贏了!但請完成的最後的心願! 王子:好吧,就看在你給我的飛利浦剃須刀的份上,說吧,有什麼要求,我會滿足你的。 國王:用【萬聖牌】盛殮我的屍體。 王子:好的,不錯的品牌。 王子與國王齊聲:萬聖牌壽木品質保證,十年保修包換。
『貳』 求《哈姆雷特》的劇本!
哈姆雷特 全本劇本
哈姆萊特人物列表:
克勞狄斯 丹麥國王
哈姆萊特 前王之子,今王之侄
福丁布拉斯 挪威王子
霍拉旭 哈姆萊特之友
波洛涅斯 御前大臣
雷歐提斯 波洛涅斯之子
伏提曼德
考尼律斯
羅森格蘭茲
吉爾登斯吞
奧斯里克 朝臣
侍臣
教士
馬西勒斯
勃那多 軍官
弗蘭西斯科 兵士
雷奈爾多 波洛涅斯之仆
隊長
英國使臣
眾伶人
二小丑 掘墳墓者
喬特魯德 丹麥王後,哈姆萊特之母
奧菲利婭 波洛涅斯之女
貴族、貴婦、軍官、兵士、教士、水手、使者及侍從等
哈姆萊特父親的鬼魂
第一幕
第一場 艾爾西諾。城堡前的露台
弗蘭西斯科立台上守望。勃那多自對面上。
勃那多 那邊是誰?
弗蘭西斯科 不,你先回答我;站住,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勃那多 國王萬歲!
弗蘭西斯科 勃那多嗎?
勃那多 正是。
弗蘭西斯科 你來得很准時。
勃那多 現在已經打過十二點鍾;你去睡吧,弗蘭西斯科。
弗蘭西斯科 謝謝你來替我;天冷得厲害,我心裡也老大不舒服。
勃那多 你守在這兒,一切都很安靜嗎?
弗蘭西斯科 一隻小老鼠也不見走動。
勃那多 好,晚安!要是你碰見霍拉旭和馬西勒斯,我的守夜的夥伴們,就叫他們趕緊來。
弗蘭西斯科 我想我聽見了他們的聲音。喂,站住!你是誰?
霍拉旭及馬西勒斯上。
霍拉旭 都是自己人。
馬西勒斯 丹麥王的臣民。
弗蘭西斯科 祝你們晚安!
馬西勒斯 啊!再會,正直的軍人!誰替了你?
弗蘭西斯科 勃那多接我的班。祝你們晚安!(下。)
馬西勒斯 喂!勃那多!
勃那多 喂,——啊!霍拉旭也來了嗎?
霍拉旭 有這么一個他。
勃那多 歡迎,霍拉旭!歡迎,好馬西勒斯!
馬西勒斯 什麼!這東西今晚又出現過了嗎?
勃那多 我還沒有瞧見什麼。
馬西勒斯 霍拉旭說那不過是我們的幻想。我告訴他我們已經兩次看見過這一個可怕的怪象,他總是不肯相信;所以我請他今晚也來陪我們守一夜,要是這鬼魂再出來,就可以證明我們並沒有看錯,還可以叫他和它說幾句話。
霍拉旭 嘿,嘿,它不會出現的。
勃那多 先請坐下;雖然你一定不肯相信我們的故事,我們還是要把我們這兩夜來所看見的情形再向你絮叨一遍。
霍拉旭 好,我們坐下來,聽聽勃那多怎麼說。
勃那多 昨天晚上,北極星西面的那顆星已經移到了它現在吐射光輝的地方,時鍾剛敲了一點,馬西勒斯跟我兩個人——
馬西勒斯 住聲!不要說下去;瞧,它又來了!
鬼魂上。
勃那多 正像已故的國王的模樣。
馬西勒斯 你是有學問的人,去和它說話,霍拉旭。
勃那多 它的樣子不像已故的國王嗎?看,霍拉旭。
霍拉旭 像得很;它使我心裡充滿了恐怖和驚奇。
勃那多 它希望我們對它說話。
馬西勒斯 你去問它,霍拉旭。
霍拉旭 你是什麼鬼怪,膽敢僭竊丹麥先王出征時的神武的雄姿,在這樣深夜的時分出現?憑著上天的名義,我命令你說話!
馬西勒斯 它生氣了。
勃那多 瞧,它昂然不顧地走開了!
霍拉旭 不要走!說呀,說呀!我命令你,快說!(鬼魂下。)
馬西勒斯 它走了,不願回答我們。
勃那多 怎麼,霍拉旭!你在發抖,你的臉色這樣慘白。這不是幻想吧?你有什麼高見?
霍拉旭 憑上帝起誓,倘不是我自己的眼睛向我證明,我再也不會相信這樣的怪事。
馬西勒斯 它不像我們的國王嗎?
霍拉旭 正和你像你自己一樣。它身上的那副戰鎧,就是它討伐野心的挪威王的時候所穿的;它臉上的那副怒容,活像它有一次在談判決裂以後把那些乘雪車的波蘭人擊潰在冰上的時候的神氣。怪事怪事!
馬西勒斯 前兩次它也是這樣不先不後地在這個靜寂的時辰,用軍人的步態走過我們的眼前。
霍拉旭 我不知道究竟應該怎樣想法;可是大概推測起來,這恐怕預兆著我們國內將要有一番非常的變故。
馬西勒斯 好吧,坐下來。誰要是知道的,請告訴我,為什麼我們要有這樣森嚴的戒備,使全國的軍民每夜不得安息;為什麼每天都在製造銅炮,還要向國外購買戰具;為什麼徵集大批造船匠,連星期日也不停止工作;這樣夜以繼日地辛苦忙碌,究竟為了什麼?誰能告訴我?
霍拉旭 我可以告訴你;至少一般人都是這樣傳說。剛才它的形像還向我們出現的那位已故的王上,你們知道,曾經接受驕矜好勝的挪威的福丁布拉斯的挑戰;在那一次決斗中間,我們的勇武的哈姆萊特,——他的英名是舉世稱頌的——把福丁布拉斯殺死了;按照雙方根據法律和騎士精神所訂立的協定,福丁布拉斯要是戰敗了,除了他自己的生命以外,必須把他所有的一切土地撥歸勝利的一方;同時我們的王上也提出相當的土地作為賭注,要是福丁布拉斯得勝了,那土地也就歸他所有,正像在同一協定上所規定的,他失敗了,哈姆萊特可以把他的土地沒收一樣。現在要說起那位福丁布拉斯的兒子,他生得一副未經鍛煉的烈火也似的性格,在挪威四境召集了一群無賴之徒,供給他們衣食,驅策他們去干冒險的勾當,好叫他們顯一顯身手。他的唯一的目的,我們的當局看得很清楚,無非是要用武力和強迫性的條件,奪回他父親所喪失的土地。照我所知道的,這就是我們種種准備的主要動機,我們這樣戒備的唯一原因,也是全國所以這樣慌忙騷亂的緣故。
勃那多 我想正是為了這個緣故。我們那位王上在過去和目前的戰亂中間,都是一個主要的角色,所以無怪他的武裝的形像要向我們出現示警了。
霍拉旭 那是擾亂我們心靈之眼的一點微塵。從前在富強繁盛的羅馬,在那雄才大略的裘力斯·凱撒遇害以前不久,披著殮衾的死人都從墳墓里出來,在街道上啾啾鬼語,星辰拖著火尾,露水帶血,太陽變色,支配潮汐的月亮被吞蝕得像一個沒有起色的病人;這一類預報重大變故的朕兆,在我們國內的天上地下也已經屢次出現了。可是不要響!瞧!瞧!它又來了!
鬼魂重上。
霍拉旭 我要擋住它的去路,即使它會害我。不要走,鬼魂!要是你能出聲,會開口,對我說話吧;要是我有可以為你效勞之處,使你的靈魂得到安息,那麼對我說話吧;要是你預知祖國的命運,靠著你的指示,也許可以及時避免未來的災禍,那麼對我說話吧;或者你在生前曾經把你搜括得來的財寶埋藏在地下,我聽見人家說,鬼魂往往在他們藏金的地方徘徊不散,(雞啼)要是有這樣的事,你也對我說吧;不要走,說呀!攔住它,馬西勒斯。
馬西勒斯 要不要我用我的戟刺它?
霍拉旭 好的,要是它不肯站定。
勃那多 它在這兒!
霍拉旭 它在這兒!(鬼魂下。)
馬西勒斯 它走了!我們不該用暴力對待這樣一個尊嚴的亡魂;因為它是像空氣一樣不可侵害的,我們無益的打擊不過是惡意的徒勞。
勃那多 它正要說話的時候,雞就啼了。
霍拉旭 於是它就像一個罪犯聽到了可怕的召喚似的驚跳起來。我聽人家說,報曉的雄雞用它高銳的啼聲,喚醒了白晝之神,一聽到它的警告,那些在海里、火里、地下、空中到處浪遊的有罪的靈魂,就一個個鑽回自己的巢穴里去;這句話現在已經證實了。
馬西勒斯 那鬼魂正是在雞鳴的時候隱去的。有人說,在我們每次歡慶聖誕之前不久,這報曉的鳥兒總會徹夜長鳴;那時候,他們說,沒有一個鬼魂可以出外行走,夜間的空氣非常清凈,沒有一顆星用毒光射人,沒有一個神仙用法術迷人,妖巫的符咒也失去了力量,一切都是聖潔而美好的。
霍拉旭 我也聽人家這樣說過,倒有幾分相信。可是瞧,清晨披著赤褐色的外衣,已經踏著那邊東方高山上的露水走過來了。我們也可以下班了。照我的意思,我們應該把我們今夜看見的事情告訴年輕的哈姆萊特;因為憑著我的生命起誓,這一個鬼魂雖然對我們不發一言,見了他一定有話要說。你們以為按著我們的交情和責任說起來,是不是應當讓他知道這件事情?
馬西勒斯 很好,我們決定去告訴他吧;我知道今天早上在什麼地方最容易找到他。(同下。)
第二場 城堡中的大廳
國王、王後、哈姆萊特、波洛涅斯、雷歐提斯、伏提曼德、考尼律斯、群臣、侍從等上。
國王 雖然我們親愛的王兄哈姆萊特新喪未久,我們的心裡應當充滿了悲痛,我們全國都應當表示一致的哀悼,可是我們凜於後死者責任的重大,不能不違情逆性,一方面固然要用適度的悲哀紀念他,一方面也要為自身的利害著想;所以,在一種悲喜交集的情緒之下,讓幸福和憂郁分據了我的兩眼,殯葬的輓歌和結婚的笙樂同時並奏,用盛大的喜樂抵銷沉重的不幸,我已經和我舊日的長嫂,當今的王後,這一個多事之國的共同的統治者,結為夫婦;這一次婚姻事先曾經徵求各位的意見,多承你們誠意的贊助,這是我必須向大家致謝的。現在我要告訴你們知道,年輕的福丁布拉斯看輕了我們的實力,也許他以為自從我們親愛的王兄駕崩以後,我們的國家已經瓦解,所以挾著他的從中取利的夢想,不斷向我們書面要求把他的父親依法割讓給我們英勇的王兄的土地歸還。這是他一方面的話。現在要講到我們的態度和今天召集各位來此的目的。我們的對策是這樣的:我這兒已經寫好了一封信給挪威國王,年輕的福丁布拉斯的叔父——他因為卧病在床,不曾與聞他侄子的企圖——在信里我請他注意他的侄子擅自在國內徵募壯丁,訓練士卒,積極進行各種准備的事實,要求他從速制止他的進一步的行動;現在我就派遣你,考尼律斯,還有你,伏提曼德,替我把這封信送給挪威老王,除了訓令上所規定的條件以外,你們不得僭用你們的權力,和挪威成立逾越范圍的妥協。你們趕緊去吧,再會!
考尼律斯
伏提曼德 我們敢不盡力執行陛下的旨意。
國王 我相信你們的忠心;再會!(伏提曼德、考尼律斯同下)現在,雷歐提斯,你有什麼話說?你對我說你有一個請求;是什麼請求,雷歐提斯?只要是合理的事情,你向丹麥王說了,他總不會不答應你。你有什麼要求,雷歐提斯,不是你未開口我就自動許給了你?丹麥王室和你父親的關系,正像頭腦之於心靈一樣密切;丹麥國王樂意為你父親效勞,正像雙手樂於為嘴服役一樣。你要些什麼,雷歐提斯?
雷歐提斯 陛下,我要請求您允許我回到法國去。這一次我回國參加陛下加冕的盛典,略盡臣子的微忱,實在是莫大的榮幸;可是現在我的任務已盡,我的心願又向法國飛馳,但求陛下開恩允准。
國王 你父親已經答應你了嗎?波洛涅斯怎麼說?
波洛涅斯 陛下,我卻不過他幾次三番的懇求,已經勉強答應他了;請陛下放他去吧。
國王 好好利用你的時間,雷歐提斯,盡情發揮你的才能吧!可是來,我的侄兒哈姆萊特,我的孩子——
哈姆萊特 (旁白)超乎尋常的親族,漠不相乾的路人。
國王 為什麼愁雲依舊籠罩在你的身上?
哈姆萊特 不,陛下;我已經在太陽里曬得太久了。
王後 好哈姆萊特,拋開你陰郁的神氣吧,對丹麥王應該和顏悅色一點;不要老是垂下了眼皮,在泥土之中找尋你的高貴的父親。你知道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活著的人誰都要死去,從生活踏進永久的寧靜。
哈姆萊特 嗯,母親,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王後 既然是很普通的,那麼你為什麼瞧上去好像老是這樣鬱郁於心呢?
哈姆萊特 好像,母親!不,是這樣就是這樣,我不知道什麼「好像」不「好像」。好媽媽,我的墨黑的外套、禮俗上規定的喪服、難以吐出來的嘆氣、像滾滾江流一樣的眼淚、悲苦沮喪的臉色,以及一切儀式、外表和憂傷的流露,都不能表示出我的真實的情緒。這些才真是給人瞧的,因為誰也可以做作成這種樣子。它們不過是悲哀的裝飾和衣服;可是我的郁結的心事卻是無法表現出來的。
國王 哈姆萊特,你這樣孝思不匱,原是你天性中純篤過人之處;可是你要知道,你的父親也曾失去過一個父親,那失去的父親自己也失去過父親;那後死的兒子為了盡他的孝道,必須有一個時期服喪守制,然而固執不變的哀傷,卻是一種逆天悖理的愚行,不是堂堂男子所應有的舉動;它表現出一個不肯安於天命的意志,一個經不起艱難痛苦的心,一個缺少忍耐的頭腦和一個簡單愚昧的理性。既然我們知道那是無可避免的事,無論誰都要遭遇到同樣的經驗,那麼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固執地把它介介於懷呢?嘿!那是對上天的罪戾,對死者的罪戾,也是違反人情的罪戾;在理智上它是完全荒謬的,因為從第一個死了的父親起,直到今天死去的最後一個父親為止,理智永遠在呼喊,「這是無可避免的。」我請你拋棄了這種無益的悲傷,把我當作你的父親;因為我要讓全世界知道,你是王位的直接的繼承者,我要給你的尊榮和恩寵,不亞於一個最慈愛的父親之於他的兒子。至於你要回到威登堡去繼續求學的意思,那是完全違反我們的願望的;請你聽從我的勸告,不要離開這里,在朝廷上領袖群臣,做我們最親近的國親和王子,使我們因為每天能看見你而感到歡欣。
王後 不要讓你母親的祈求全歸無用,哈姆萊特;請你不要離開我們,不要到威登堡去。
哈姆萊特 我將要勉力服從您的意志,母親。
國王 啊,那才是一句有孝心的答復;你將在丹麥享有和我同等的尊榮。御妻,來。哈姆萊特這一種自動的順從使我非常高興;為了表示慶祝,今天丹麥王每一次舉杯祝飲的時候,都要放一響高入雲霄的祝炮,讓上天應和著地上的雷鳴,發出歡樂的回聲。來。(除哈姆萊特外均下。)
哈姆萊特 啊,但願這一個太堅實的肉體會融解、消散,化成一堆露水!或者那永生的真神未曾制定禁止白殺的律法!上帝啊!上帝啊!人世間的一切在我看來是多麼可厭、陳腐、乏味而無聊!哼!哼!那是一個荒蕪不冶的花園,長滿了惡毒的莠草。想不到居然會有這種事情!剛死了兩個月!不,兩個月還不滿!這樣好的一個國王,比起當前這個來,簡直是天神和丑怪;這樣愛我的母親,甚至於不願讓天風吹痛了她的臉。天地呀!我必須記著嗎?嘿,她會偎倚在他的身旁,好像吃了美味的食物,格外促進了食慾一般;可是,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我不能再想下去了!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短短的一個月以前,她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送我那可憐的父親下葬;她在送葬的時候所穿的那雙鞋子還沒有破舊,她就,她就——上帝啊!一頭沒有理性的畜生也要悲傷得長久一些——她就嫁給我的叔父,我的父親的弟弟,可是他一點不像我的父親,正像我一點不像赫剌克勒斯一樣。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她那流著虛偽之淚的眼睛還沒有消去紅腫,她就嫁了人了。啊,罪惡的匆促,這樣迫不及待地鑽進了亂倫的衾被!那不是好事,也不會有好結果;可是碎了吧,我的心,因為我必須噤住我的嘴!
霍拉旭、馬西勒斯、勃那多同上。
霍拉旭 祝福,殿下!
哈姆萊特 我很高興看見你身體健康。你不是霍拉旭嗎?絕對沒有錯。
霍拉旭 正是,殿下;我永遠是您的卑微的僕人。
哈姆萊特 不,你是我的好朋友;我願意和你朋友相稱。你怎麼不在威登堡,霍拉旭?馬西勒斯!
馬西勒斯 殿下——
哈姆萊特 我很高興看見你。(向勃那多)你好,朋友。——可是你究竟為什麼離開威登堡?
霍拉旭 無非是偷閑躲懶罷了,殿下。
哈姆萊特 我不願聽見你的仇敵說這樣的話,你也不能用這樣的話刺痛我的耳朵,使它相信你對你自己所作的誹謗;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偷閑躲懶的人。可是你到艾爾西諾來有什麼事?趁你未去之前,我們要陪你痛飲幾杯哩。
霍拉旭 殿下,我是來參加您的父王的葬禮的。
哈姆萊特 請你不要取笑,我的同學;我想你是來參加我的母後的婚禮的。
霍拉旭 真的,殿下,這兩件事情相去得太近了。
哈姆萊特 這是一舉兩便的辦法,霍拉旭!葬禮中剩下來的殘羹冷炙,正好宴請婚筵上的賓客。霍拉旭,我寧願在天上遇見我的最痛恨的仇人,也不願看到那樣的一天!我的父親,我彷彿看見我的父親。
霍拉旭 啊,在什麼地方,殿下?
哈姆萊特 在我的心靈的眼睛裡,霍拉旭。
霍拉旭 我曾經見過他一次;他是一位很好的君王。
哈姆萊特 他是一個堂堂男子;整個說起來,我再也見不到像他那樣的人了。
霍拉旭 殿下,我想我昨天晚上看見他。
哈姆萊特 看見誰?
霍拉旭 殿下,我看見您的父王。
哈姆萊特 我的父王!
霍拉旭 不要吃驚,請您靜靜地聽我把這件奇事告訴您,這兩位可以替我做見證。
哈姆萊特 看在上帝的份上,講給我聽。
霍拉旭 這兩位朋友,馬西勒斯和勃那多,在萬籟俱寂的午夜守望的時候,曾經連續兩夜看見一個自頂至踵全身甲胄、像您父親一樣的人形,在他們的面前出現,用庄嚴而緩慢的步伐走過他們的身邊。在他們驚奇駭愕的眼前,它三次走過去,它手裡所握的鞭杖可以碰到他們的身上;他們嚇得幾乎渾身都癱瘓了,只是呆立著不動,一句話也沒有對它說。懷著惴懼的心情,他們把這件事悄悄地告訴了我,我就在第三夜陪著他們一起守望;正像他們所說的一樣,那鬼魂又出現了,出現的時間和它的形狀,證實了他們的每一個字都是正確的。我認識您的父親;那鬼魂是那樣酷肖它的生前,我這兩手也不及他們彼此的相似。
哈姆萊特 可是這是在什麼地方?
馬西勒斯 殿下,就在我們守望的露台上。
哈姆萊特 你們有沒有和它說話?
霍拉旭 殿下,我說了,可是它沒有回答我;不過有一次我覺得它好像抬起頭來,像要開口說話似的,可是就在那時候,晨雞高聲啼了起來,它一聽見雞聲,就很快地隱去不見了。
哈姆萊特 這很奇怪。
霍拉旭 憑著我的生命起誓,殿下,這是真的;我們認為按著我們的責任,應該讓您知道這件事。
哈姆萊特 不錯,不錯,朋友們;可是這件事情很使我迷惑。你們今晚仍舊要去守望嗎?
馬西勒斯
勃那多 是,殿下。
哈姆萊特 你們說它穿著甲胄嗎?
馬西勒斯
勃那多 是,殿下。
哈姆萊特 從頭到腳?
馬西勒斯
勃那多 從頭到腳,殿下。
哈姆萊特 那麼你們沒有看見它的臉嗎?
霍拉旭 啊,看見的,殿下;它的臉甲是掀起的。
哈姆萊特 怎麼,它瞧上去像在發怒嗎?
霍拉旭 它的臉上悲哀多於憤怒。
哈姆萊特 它的臉色是慘白的還是紅紅的?
霍拉旭 非常慘白。
哈姆萊特 它把眼睛注視著你嗎?
霍拉旭 它直盯著我瞧。
哈姆萊特 我真希望當時我也在場。
霍拉旭 那一定會使您吃驚萬分。
哈姆萊特 多半會的,多半會的。它停留得長久嗎?
霍拉旭 大概有一個人用不快不慢的速度從一數到一百的那段時間。
馬西勒斯
勃那多 還要長久一些,還要長久一些。
霍拉旭 我看見它的時候,不過這么久。
哈姆萊特 它的胡須是斑白的嗎?
霍拉旭 是的,正像我在它生前看見的那樣,烏黑的胡須里略有幾根變成白色。
哈姆萊特 我今晚也要守夜去;也許它還會出來。
霍拉旭 我可以擔保它一定會出來。
哈姆萊特 要是它借著我的父王的形貌出現,即使地獄張開嘴來,叫我不要作聲,我也一定要對它說話。要是你們到現在還沒有把你們所看見的告訴別人,那麼就要請求你們大家繼續保持沉默;無論今夜發生什麼事情,都請放在心裡,不要在口舌之間泄漏出去。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忠誠。好,再會;今晚十一點鍾到十二點鍾之間,我要到露台上來看你們。
眾人 我們願意為殿下盡忠。
哈姆萊特 讓我們彼此保持著不渝的交情;再會!(霍拉旭、馬西勒斯、勃那多同下)我父親的靈魂披著甲胄!事情有些不妙;我想這裡面一定有奸人的惡計。但願黑夜早點到來!靜靜地等著吧,我的靈魂;罪惡的行為總有一天會發現,雖然地上所有的泥土把它們遮掩.
『叄』 哈姆雷特五幕劇本各講的是什麼
我把劇本給你,往下翻就是後一幕,你讀一讀:http://www.dhmodel.com/watermoon/tragedy/hamlet/0.htm
『肆』 哈姆雷特劇本最後比劍毒酒的英文版
經典台詞
(中英文)
Hamlet
SCENE I. Elsinore. The Castle
[Enter Hamlet.]
Hamlet: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To die- to sleep-
No more; and by a sleep to say we end
The heartache and the thousand natural shocks
That flesh is heir to. 'Tis a consummation
Devoutly to be wish'd. To die- to sleep.
To sleep- perchance to dream: ay, there's the rub!
For in that sleep of death what dreams may come
When we have shuffled off this mortal coil,
Must give us pause. There's the respect
That makes calamity of so long life.
For who would bear the whips and scorns of time,
Th' oppressor's wrong, the proud man's contumely,
The pangs of despis'd love, the law's delay,
The insolence of office, and the spurns
That patient merit of th' unworthy takes,
When he himself might his quietus make
With a bare bodkin? Who would these fardels bear,
To grunt and sweat under a weary life,
But that the dread of something after death-
The undiscover'd country, from whose bourn
No traveller returns- puzzles the will,
And makes us rather bear those ills we have
Than fly to others that we know not of?
Thus conscience does make cowards of us all,
And thus the native hue of resolution
Is sicklied o'er with the pale cast of thought,
And enterprises of great pith and moment
With this regard their currents turn awry
And lose the name of action.
『伍』 哈姆雷特劇本中文內容----------8~10分演完的
你可以單選一幕演,推薦第三幕第一景哈姆雷特的獨白。非常經典。不建議更改原文的內容。影響原文的可觀性。
『陸』 哈姆雷特最經典的一幕劇本
第四幕
第一場 城堡中一室
國王、王後、羅森格蘭茲及吉爾登斯吞上。
國王 這些長吁短嘆之中,都含著深長的意義,你必須明說出來,讓我知道。你的兒子呢?
王後 (向羅森格蘭茲、吉爾登斯吞)請你們暫時退開。(羅森格蘭茲、吉爾登斯吞下)啊,陛下!今晚我看見了多麼驚人的事情!
國王 什麼,喬特魯德?哈姆萊特怎麼啦?
王後 瘋狂得像彼此爭強斗勝的天風和海浪一樣。在他野性發作的時候,他聽見幃幕後面有什麼東西爬動的聲音,就拔出劍來,嚷著,「有耗子!有耗子!」於是在一陣瘋狂的恐懼之中,把那躲在幕後的好老人家殺死了。
國王 啊,罪過罪過!要是我在那兒,我也會照樣死在他手裡的;放任他這樣胡作非為,對於你、對於我、對於每一個人,都是極大的威脅。唉!這一件流血的暴行應當由誰負責呢?我是不能辭其咎的,因為我早該防患未然,把這個發瘋的孩子關禁起來,不讓他到處亂走;可是我太愛他了,以至於不願想一個適當的方策,正像一個害著惡瘡的人,因為不讓它出毒的緣故,弄到毒氣攻心,無法救治一樣。他到哪兒去了?
王後 拖著那個被他殺死的屍體出去了。像一堆下賤的鉛鐵,掩不了真金的光彩一樣,他知道他自己做錯了事,他的純良的本性就從他的瘋狂里透露出來,他哭了。
國王 啊,喬特魯德!來!太陽一到了山上,我就趕緊讓他登船出發。對於這一件罪惡的行為,我只有盡量利用我的威權和手腕,替他掩飾過去。喂!吉爾登斯吞!
羅森格蘭茲及吉爾登斯吞重上。
國王 兩位朋友,你們去多找幾個人幫忙。哈姆萊特在瘋狂之中,已經把波洛涅斯殺死;他現在把那屍體從他母親的房間里拖出去了。你們去找他來,對他說話要和氣一點;再把那屍體搬到教堂里去。請你們快去把這件事情辦好。(羅森格蘭茲、吉爾登斯吞下)來,喬特魯德,我要去召集我那些最有見識的朋友們,把我的決定和這一件意外的變故告訴他們,免得外邊無稽的讕言牽涉到我身上,它的毒箭從低聲的密語中間散放出去,是像彈丸從炮口射出去一樣每發必中的,現在我們這樣做後,它或許會落空了。啊,來吧!我的靈魂里充滿著混亂和驚愕。(同下。)
第二場 城堡中另一室
哈姆萊特上。
哈姆萊特 藏好了。
羅森格蘭茲
吉爾登斯吞 (在內)哈姆萊特!哈姆萊特殿下!
哈姆萊特 什麼聲音?誰在叫哈姆萊特?啊,他們來了。
羅森格蘭茲及吉爾登斯吞上。
羅森格蘭茲 殿下,您把那屍體怎麼樣啦?
哈姆萊特 它本來就是泥土,我仍舊讓它回到泥土裡去。
羅森格蘭茲 告訴我們它在什麼地方,讓我們把它搬到教堂里去。
哈姆萊特 不要相信。
羅森格蘭茲 不要相信什麼?
哈姆萊特 不要相信我會說出我的秘密,倒替你們保守秘密。而且,一塊海綿也敢問起我來!一個堂堂王子應該用什麼話去回答它呢?
羅森格蘭茲 您把我當作一塊海綿嗎,殿下?
哈姆萊特 嗯,先生,一塊吸收君王的恩寵、利祿和官爵的海綿。可是這樣的官員要到最後才會顯出他們對於君王的最大用處來;像猴子吃硬殼果一般,他們的君王先把他們含在嘴裡舐弄了好久,然後再一口咽了下去。當他需要被你們所吸收去的東西的時候,他只要把你們一擠,於是,海綿,你又是一塊乾巴巴的東西了。
羅森格蘭茲 我不懂您的話,殿下。
哈姆萊特 那很好,下流的話正好讓它埋葬在一個傻瓜的耳朵里。
羅森格蘭茲 殿下,您必須告訴我們那屍體在什麼地方,然後跟我們見王上去。
哈姆萊特 他的身體和國王同在,可是那國王並不和他的身體同在。國王是一件東西——
吉爾登斯吞 一件東西,殿下!
哈姆萊特 一件虛無的東西。帶我去見他。狐狸躲起來,大家追上去。(同下。)
第三場 城堡中另一室
國王上,侍從後隨。
國王 我已經叫他們找他去了,並且叫他們把那屍體尋出來。讓這傢伙任意胡鬧,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可是我們又不能把嚴刑峻法加在他的身上,他是為糊塗的群眾所喜愛的,他們喜歡一個人,只憑眼睛,不憑理智;我要是處罰了他,他們只看見我的刑罰的苛酷,卻不想到他犯的是什麼重罪。為了顧全各方面的關系,這樣叫他迅速離國,必須顯得像是深思熟慮的結果。應付非常的變故,只有用非常的手段,不然是不中用的。
羅森格蘭茲上。
國王 啊!事情怎樣啦?
羅森格蘭茲 陛下,他不肯告訴我們那屍體在什麼地方。
國王 可是他呢?
羅森格蘭茲 在外面,陛下;我們把他看起來了,等候您的旨意。
國王 帶他來見我。
羅森格蘭茲 喂,吉爾登斯吞!帶殿下進來。
哈姆萊特及吉爾登斯吞上。
國王 啊,哈姆萊特,波洛涅斯呢?
哈姆萊特 吃飯去了。
國王 吃飯去了!在什麼地方?
哈姆萊特 不是在他吃飯的地方,是在人家吃他的地方;有一群精明的蛆蟲正在他身上大吃特吃哩。蛆蟲是全世界最大的饕餮家;我們喂肥了各種牲畜給自己受用,再喂肥了自己去給蛆蟲受用。胖胖的國王跟瘦瘦的乞丐是一個桌子上兩道不同的菜;不過是這么一回事。
國王 唉!唉!
哈姆萊特 一個人可以拿一條吃過一個國王的蛆蟲去釣魚,再吃那吃過那條蛆蟲的魚。
國王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哈姆萊特 沒有什麼意思,我不過指點你一個國王可以在一個乞丐的臟腑里作一番巡禮。
國王 波洛涅斯呢?
哈姆萊特 在天上;你差人到那邊去找他吧。要是你的使者在天上找不到他,那麼你可以自己到另外一個所在去找他。可是你們在這一個月里要是找不到他的話,你們只要跑上走廊的階石,也就可以聞到他的氣味了。
國王 (向若干侍從)到走廊里去找一找。
哈姆萊特 他一定會恭候你們。(侍從等下。)
國王 哈姆萊特,你干出這種事來,使我非常痛心。由於我很關心你的安全,你必須火速離開國境;所以快去自己預備預備。船已經整裝待發,風勢也很順利,同行的人都在等著你,一切都已經准備好向英國出發。
哈姆萊特 到英國去!
國王 是的,哈姆萊特。
哈姆萊特 好。
國王 要是你明白我的用意,你應該知道這是為了你的好處。
哈姆萊特 我看見一個明白你的用意的天使。可是來,到英國去!再會,親愛的母親!
國王 我是你慈愛的父親,哈姆萊特。
哈姆萊特 我的母親。父親和母親是夫婦兩個,夫婦是一體之親;所以再會吧,我的母親!來,到英國去!(下。)
國王 跟在他後面,勸誘他趕快上船,不要耽誤;我要叫他今晚離開國境。去!和這件事有關的一切公文要件,都已經密封停當了。請你們趕快一點。(羅森格蘭茲、吉爾登斯吞下)英格蘭王啊,丹麥的寶劍在你的國土上還留著鮮明的創痕,你向我們納款輸誠的敬禮至今未減,要是你畏懼我的威力,重視我的友誼,你就不能忽視我的意旨;我已經在公函里要求你把哈姆萊特立即處死,照著我的意思做吧,英格蘭王,因為他像是我深入膏盲的痼疾,一定要借你的手把我醫好。我必須知道他已經不在人世,我的臉上才會浮起笑容。(下。)
第四場 丹麥原野
福丁布拉斯、一隊長及兵士等列隊行進上。
福丁布拉斯 隊長,你去替我問候丹麥國王,告訴他說福丁布拉斯因為得到他的允許,已經按照約定,率領一支軍隊通過他的國境,請他派人來帶路。你知道我們在什麼地方集合。要是丹麥王有什麼話要跟我當面說,我也可以入朝晉謁;你就這樣對他說吧。
隊長 是,主將。
福丁布拉斯 慢步前進。(福丁布拉斯及兵士等下。)
哈姆萊特、羅森格蘭茲、吉爾登斯吞等同上。
哈姆萊特 官長,這些是什麼人的軍隊?
隊長 他們都是挪威的軍隊,先生。
哈姆萊特 請問他們是開到什麼地方去的?
隊長 到波蘭的某一部分去。
哈姆萊特 誰是領兵的主將?
隊長 挪威老王的侄兒福丁布拉斯。
哈姆萊特 他們是要向波蘭本土進攻呢,還是去襲擊邊疆?
隊長 不瞞您說,我們是要去奪一小塊徒有虛名毫無實利的土地。叫我出五塊錢去把它租下來,我也不要;要是把它標賣起來,不管是歸挪威,還是歸波蘭,也不會得到更多的好處。
哈姆萊特 啊,那麼波蘭人一定不會防衛它的了。
隊長 不,他們早已布防好了。
哈姆萊特 為了這一塊荒瘠的土地,犧牲了二千人的生命,二萬塊的金圓,爭執也不會解決。這完全是因為國家富足昇平了,晏安的積毒蘊蓄於內,雖然已經到了潰爛的程度,外表上卻還一點看不出致死的原因來。謝謝您,官長。
隊長 上帝和您同在,先生。(下。)
羅森格蘭茲 我們去吧,殿下。
哈姆萊特 我就來,你們先走一步。(除哈姆萊特外均下)我所見到、聽到的一切,都好像在對我譴責,鞭策我趕快進行我的蹉跎未就的復仇大願!一個人要是把生活的幸福和目的,只看作吃吃睡睡,他還算是個什麼東西?簡直不過是一頭畜生!上帝造下我們來,使我們能夠這樣高談闊論,瞻前顧後,當然要我們利用他所賦與我們的這一種能力和靈明的理智,不讓它們白白廢掉。現在我明明有理由、有決心、有力量、有方法,可以動手干我所要乾的事,可是我還是在大言不慚地說:「這件事需要作。」可是始終不曾在行動上表現出來;我不知道這是因為像鹿豕一般的健忘呢,還是因為三分懦怯一分智慧的過於審慎的顧慮。像大地一樣顯明的榜樣都在鼓勵我;瞧這一支勇猛的大軍,領隊的是一個嬌養的少年王子,勃勃的雄心振起了他的精神,使他蔑視不可知的結果,為了區區彈丸大小的一塊不毛之地,拚著血肉之軀,去向命運、死亡和危險挑戰。真正的偉大不是輕舉妄動,而是在榮譽遭遇危險的時候,即使為了一根稻稈之微,也要慷慨力爭。可是我的父親給人慘殺,我的母親給人污辱,我的理智和感情都被這種不共戴天的大仇所激動,我卻因循隱忍,一切聽其自然,看著這二萬個人為了博取一個空虛的名聲,視死如歸地走下他們的墳墓里去,目的只是爭奪一方還不夠給他們作戰場或者埋骨之所的土地,相形之下,我將何地自容呢?啊!從這一刻起,讓我屏除一切的疑慮妄念,把流血的思想充滿在我的腦際!(下。)
第五場 艾爾西諾。城堡中一室
王後、霍拉旭及一侍臣上。
王後 我不願意跟她說話。
侍臣 她一定要見您;她的神氣瘋瘋癲癲,瞧著怪可憐的。
王後 她要什麼?
侍臣 她不斷提起她的父親;她說她聽見這世上到處是詭計;一邊呻吟,一邊捶她的心,對一些瑣瑣屑屑的事情痛罵,講的都是些很玄妙的話,好像有意思,又好像沒有意思。她的話雖然不知所雲,可是卻能使聽見的人心中發生反應,而企圖從它裡面找出意義來;他們妄加猜測,把她的話斷章取義,用自己的思想附會上去;當她講那些話的時候,有時眨眼,有時點頭,做著種種的手勢,的確使人相信在她的言語之間,含蓄著什麼意思,雖然不能確定,卻可以作一些很不好聽的解釋。
霍拉旭 最好有什麼人跟她談談,因為也許她會在愚妄的腦筋里散布一些危險的猜測。
王後 讓她進來。(侍臣下)
我負疚的靈魂惴惴驚惶,
瑣瑣細事也像預兆災殃;
罪惡是這樣充滿了疑猜,
越小心越容易流露鬼胎。
侍臣率奧菲利婭重上。
奧菲利婭 丹麥的美麗的王後陛下呢?
王後 啊,奧菲利婭!
奧菲利婭 (唱)
張三李四滿街走,
誰是你情郎?
氈帽在從杖在手,
草鞋穿一雙。
王後 唉!好姑娘,這支歌是什麼意思呢?
奧菲利婭 您說?請您聽好了。(唱)
姑娘,姑娘,他死了,
一去不復來;
頭上蓋著青青草,
腳下石生苔。
嗬呵!
王後 噯,可是,奧菲利婭——
奧菲利婭 請您聽好了。(唱)
殮衾遮體白如雪——
國王上。
王後 唉!陛下,您瞧。
奧菲利婭 鮮花紅似雨;
花上盈盈有淚滴,
伴郎墳墓去。
國王 你好,美麗的姑娘?
奧菲利婭 好,上帝保佑您!他們說貓頭鷹是一個麵包師的女兒變成的。主啊!我們都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麼,可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會變成什麼。願上帝和您同席!
國王 她父親的死激成了她這種幻想。
奧菲利婭 對不起,我們再別提這件事了。要是有人問您這是什麼意思,您就這樣對他說:(唱)
情人佳節就在明天,
我要一早起身,
梳洗齊整到你窗前,
來做你的戀人。
他下了床披了衣裳,
他開開了房門;
她進去時是個女郎,
出來變了婦人。
國王 美麗的奧菲利婭!
奧菲利婭 真的,不用發誓,我會把它唱完:(唱)
憑著神聖慈悲名字,
這種事太丟臉!
少年男子不知羞恥,
一味無賴糾纏。
她說你曾答應娶我,
然後再同枕席。
——本來確是想這樣作,
無奈你等不及。
國王 她這個樣子已經多久了?
奧菲利婭 我希望一切轉禍為福!我們必須忍耐;可是我一想到他們把他放下寒冷的泥土裡去,我就禁不住掉淚。我的哥哥必須知道這件事。謝謝你們很好的勸告。來,我的馬車!晚安,太太們;晚安,可愛的小姐們;晚安,晚安!(下。)
國王 緊緊跟住她;留心不要讓她鬧出亂子來。(霍拉旭下)啊!深心的憂傷把她害成這樣子;這完全是為了她父親的死。啊,喬特魯德,喬特魯德!不幸的事情總是接踵而來:第一是她父親的被殺;然後是你兒子的遠別,他闖了這樣大禍,不得不亡命異國,也是自取其咎。人民對於善良的波洛涅斯的暴死,已經群疑蜂起,議論紛紛;我這樣匆匆忙忙地把他秘密安葬,更加引起了外間的疑竇;可憐的奧菲利婭也因此而傷心得失去了她的正常的理智,我們人類沒有了理智,不過是畫上的圖形,無知的禽獸。最後,跟這些事情同樣使我不安的,她的哥哥已經從法國秘密回來,行動詭異,居心叵測,他的耳中所聽到的,都是那些播弄是非的人所散播的關於他父親死狀的惡意的謠言;這些謠言,由於找不到確鑿的事實根據,少不得牽涉到我的身上。啊,我的親愛的喬特魯德!這就像一尊厲害的開花炮,打得我遍體血肉橫飛,死上加死。(內喧呼聲。)
王後 噯喲!這是什麼聲音?
一侍臣上。
國王 我的瑞士衛隊呢?叫他們把守宮門。什麼事?
侍臣 趕快避一避吧,陛下;比大洋中的怒潮沖決堤岸、席捲平原還要洶洶其勢,年輕的雷歐提斯帶領著一隊叛軍,打敗了您的衛士,沖進宮里來了。這一群暴徒把他稱為主上;就像世界還不過剛才開始一般,他們推翻了一切的傳統和習慣,自己制訂規矩,擅作主張,高喊著,「我們推舉雷歐提斯做國王!」他們擲帽舉手,吆呼的聲音響徹雲霄,「讓雷歐提斯做國王,讓雷歐提斯做國王!」
王後 他們這樣興高采烈,卻不知道已經誤入歧途!啊,你們幹了錯事了,你們這些不忠的丹麥狗!(內喧呼聲。)
國王 宮門都已打破了。
雷歐提斯戎裝上;一群丹麥人隨上。
雷歐提斯 國王在哪兒?弟兄們,大家站在外面。
眾人 不,讓我們進來。
雷歐提斯 對不起,請你們聽我的話。
『柒』 急求哈姆雷特結局部分的劇本
哈姆雷特描述了這樣一個故事:
丹麥國王哈姆雷特的父親突然逝世,不到兩個月,王後喬特魯德就和國王的弟弟、新國王克勞狄斯結了婚。這一連串事情在朝中引起了議論,有些大臣認為喬特魯德輕率無情,居然嫁給了可憎卑下起克勞狄斯。甚至有人懷疑克勞狄斯是為了篡位娶嫂,卑鄙害死了已故的國王。
受刺激最深的還是王子小哈姆雷特。因為哈姆雷特總是把他已故的父親當作偶像來崇拜,所以最令他難受的倒還不是沒能繼承照理來說應由他繼承的王位,而是母親喬特魯德很快就忘記了和老國王的恩愛。在哈姆雷特看來,這樁婚事是十分不正當的,用「亂倫」兩個字來形容是再恰當也不過了。悲痛和郁悶使年輕王子昔日慣有的快樂盪然無存,在他眼裡,一切高潔的花卉全都枯死了,倒是雜草卻在那裡瘋長。新王和王後想盡了辦法叫他快活起來,但哈姆雷特總是穿著黑色的喪服來表示他的哀悼,甚至在新王舉行結婚大禮的那一天,他仍舊身著喪服以示鄙視。
在無數天悲哀的日子裡,年輕的王子反復思量著他敬愛的父親是怎樣死的。雖然克勞狄斯宣稱國王是給一條蛇咬死的,但敏銳的哈姆雷特懷疑克勞狄斯就是那條蛇,而且,他猜測母親喬特魯德也有可能參與了謀殺。這些懷疑和猜測困擾著哈姆雷特,直到有一天他聽說鬼魂的事,整個宮廷陰謀才開始顯露出輪廓。
有學問的霍拉旭是哈姆雷特的好朋友。他和宮廷警衛馬西勒斯曾在夜半看見過一個鬼魂,長得和已故的國王一樣,烏黑的鬍子略帶些銀色,穿著一套大家都很熟悉的盔甲,悲哀而且憤怒地走過城堡的高台。一到子夜他就來了,哨兵對他講話,他好像作出要說話的樣子,但這時雞鳴天亮了,鬼魂就消失了。當霍拉旭向哈姆雷特講起此事時,困惑中的王子立刻相信了,他斷定這一定是父王的鬼魂,他認為鬼魂這樣出現一定不會是無緣無故,說不定有什麼冤屈的事要講,盡管鬼魂一直沒開口,但哈姆雷特認為父親會對兒子說的。於是,王子決定當天晚上和哨兵一起去守夜,好見到父王的鬼魂。
哈姆雷特焦急地等待黑夜的到來。天剛黑,他就和霍拉旭、馬西勒斯等人登上了鬼魂經常出沒的高台。月冷星稀,朔風刺骨,給鬼魂的出現更添了幾分寒冷的前奏。正當他們談著天氣的時候,霍拉旭打斷了池們的談話。說鬼魂出現了。
哈姆雷特看見鬼魂果然和霍拉旭他們描述的一模一樣,起初他又驚奇又害怕,他還祈求天神保佑他們,因為他不知道鬼魂是善是惡,更不知道它帶來的是禍是福。可是漸漸的他覺得父王的鬼魂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悲哀地望著他,好像很想跟他說話。哈姆雷特膽子就大了起來,走向前去,望著和父親無甚兩樣的鬼魂,情不自禁地喊道:「國王,父親!」懇求他說說為什麼不好端端地安息在墳墓里,卻要離開那裡出現在月光底下的高台上?他請鬼魂告訴他怎樣才能平息它不安的靈魂。於是,鬼魂就示意哈姆雷特跟它到人少僻靜的地方去好一吐為快。霍拉旭他們竭力勸阻哈姆雷特不要跟鬼魂去,生怕鬼魂露出獰惡的面目嚇壞了年輕的王子。但睿智的哈姆雷特早就盤算著揭開父王暴斃的秘密,怎肯放棄這樣的機會?至於生命,他早就看得透了,而他的靈魂,既然也同樣是永生的,鬼魂又怎能加害於它呢?所以年輕的王子突然覺得像獅子一樣強悍,掙脫了霍拉旭們的阻礙,跟著鬼魂走了。
當四處無人的時候,鬼魂打破了沉默,說它正是哈姆雷特父親的鬼魂。鬼魂說他是被人害死的,兇手就是他的親弟弟克勞狄斯,目的是為篡奪王位、霸佔王嫂。當老國王照老習慣午後在花園里睡覺的時候,歹毒的克勞狄斯趁他熟睡的時候,偷偷溜進花園,把毒草汁灌進國王的耳朵和眼睛裡。那致命的毒汁像水銀瀉地一樣流進了他全身的血管里,燒幹了血液,並使皮膚到處長起硬殼似的瘡。這樣,卑鄙的弟弟奪去了他王兄的生命,篡奪了王位,霸佔了王嫂。鬼魂請求哈姆雷特說,要是他確實崇拜和摯愛他父親的話,那他一定要向那卑鄙的兇手復仇。鬼魂又喟嘆說沒想到恩愛多年的妻子居然如此寡廉鮮恥,輕易地就投入謀殺她丈夫的兇手的懷抱。但鬼魂又囑咐哈姆雷特在復仇時千萬不可傷害到他的母親,讓上帝去裁決她,讓她不安的良心時時刺痛她自己就夠了。 哈姆雷特含淚聽完了鬼魂的控訴,答應鬼魂一切都按它的吩咐去辦,鬼魂這才放心地消逝了。
哈姆雷特立誓要把他所記得的所有事情,包括他從書本及閱歷里學到的東西統統忘掉,只剩下鬼魂告訴他的話和要他做的事來支配他的腦子和身體。這個秘密,哈姆雷特只謹慎地告訴了密友霍拉旭一個人。他吩咐馬西勒斯等人對那晚上所看到的一切都要絕對地保守秘密。
在得知這個宮廷陰謀之前,精神的痛苦就使哈姆雷特的身體虛弱,精神頹唐,鬼魂揭開秘密又在他心靈上增加了極其沉重的負擔。哈姆雷特生怕這樣下去會引起克勞狄斯的注意,認為哈姆雷特知道許多內情而要對付他,因此存起什麼戒心來。於是王子就作出了一個奇特而大膽的決定:假裝發瘋。這樣一來,克勞狄斯可能就不會認為他有什麼圖謀,也不會有什麼猜忌了。而且,假裝發瘋不但可以巧妙地掩蓋他內心中的真實的不安,也可以給他機會冷眼窺視克勞狄斯的一舉一動。
自此,哈姆雷特在言語、服飾及各種行動上都裝得瘋癲怪誕。他裝瘋十分肖似,以至國王和王後都被他哄騙了過去。他們壓根兒不知道鬼魂揭秘的事,所以認為哈姆雷特的發瘋除悲悼他父親的逝世外,一定還有愛情的折磨,而且,國王和王後還自作聰明地看出來王子愛上了哪一位姑娘。在所有的變故發生之前,哈姆雷特確實愛上了一個叫做奧菲利婭的美麗姑娘,她是御前大臣波洛涅斯的女兒。哈姆雷特曾經給她寫過情書、送過禮物,有過許多熱辣辣的愛情表白,正大光明地向這位純潔美麗的少女求過愛,她也肯相信所有王子的海誓山盟都是真摯的。自從哈姆雷特定下裝瘋的計策,他就故意顯出一副對可愛的姑娘非常冷酷無情的樣子來。好心的奧菲利婭倒並沒有怎樣怪他,只是覺得王子的冷漠決非他的本意,而完完全全是因為他的瘋病。她認為王子以前的高貴和睿智彷彿是一串美妙的鈴鐺能奏出非常動聽的音樂,可是現在悲痛和憂郁損毀了他的心靈和理智,所以鈴鐺只能發出一片刺耳的怪響。
盡管哈姆雷特的復仇大事充斥了血腥味道,和求愛的羅曼蒂克很不相稱,同時在他看來愛情這種悠閑的感情和他的責任也是格格不入的,可是他有時仍情不自禁地思念起可愛的奧菲利婭。有一次哈姆雷特突然覺自己的冷酷好沒道理,就寫了一封滿篇狂熱誇張詞藻的信給奧菲利婭,什麼可以懷疑星星不是一團火,懷疑太陽不會動,懷疑真理是謊言,可是永遠不要懷疑他的愛情……等等。這狂躁的表現很符合他的瘋癲的外表,但字里行間倒也不免稍稍露出一些兒柔情,好讓這位好姑娘不能不承認哈姆雷特在心裡是深深愛著她的。奧菲利婭把這封信拿給她的老父親看了,於是國王和王後也清清楚楚地知道了什麼才使聰明的王子發瘋的。母後喬特魯德倒真心希望哈姆雷特是為了奧菲利婭的美貌才發起瘋來的,那麼,姑娘的溫柔是很可以叫哈姆雷特恢復到原樣的。
可是哈姆雷特的心病是遠非他母親所能想像的。丹麥王子的腦海里旦旦夕夕想的都是他父親的鬼魂,是為父親復仇的神聖命令。每天每時的拖宕在他看來都是罪惡的,都會破壞命令的神聖。但那國王整天有衛兵保護,而且總是和喬特魯德在一起,想要殺了國王不是那麼容易的。另外,篡位者恰好是他母親現在的丈夫,這使他分外痛心,要真動起手來就更猶豫不決了。天性溫柔敦厚的哈姆雷特本來就認為把一個同類活活殺死,是討厭而且可怕的。再加上他長時期的憂郁和頹唐也使他搖擺不定、無所適從,所以一直沒能採取果斷的行動。再說他聽說魔鬼是搖身百變的,或許它變成了他父親的樣子來叫他去殺人也未可知,於是他決定不能單憑幻象或幽靈的指使去行事,一定要有真實的根據才行。
正當哈姆雷特心意閃爍不定的時候,宮里來了個戲班子,這便給了王子一個試探的機會。哈姆雷特以前就很喜歡看他們演的戲,特別是里頭有個演員表演特洛伊老王普里阿摩斯的被殺和王後赫卡柏的悲痛這樣一段悲劇的台詞,常令哈姆雷特感動不已。哈姆雷特親自去向戲班子表示歡迎,說是過去聽了那段台詞是多麼地難以忘懷,並要求那個演員再表演一次。那個演員果然又活靈活現地演了一遍,演那個老國王如何被人殘忍地謀害,城池和百姓如何遭災,王後如何瘋子般光著腳在宮里跑來跑去,本該戴王冠的頭上蒙了一塊破布,本該披著王袍的腰裡卻裹了一條毯子。這場戲演得非常逼真生動,不僅流出了眼淚,觀看的人也都以為他們看到的是真的事情而感動得流下了眼淚。
哈姆雷特心裡有些別扭,他想到那個演員僅僅說了一段編造的台詞,居然便動起情來,為千年前的古人赫卡帕流下同情的淚,那麼他哈姆雷特該有多麼遲鈍,因為他有真正該慟哭的原因——一個真正的國王,一個慈愛的父親給謀殺了,——然而他居然如此無動於衷,好像他已經忘了要復仇似的。不過,這件事還是給了哈姆雷特一個啟發,他想一出演得逼真的好戲對觀眾的影響是巨大的,有些奸詐的兇手往往會在觀看錶演時,由於場面和情節的相似,良心發現,居然會當場招供自己所犯的罪行。那麼,克勞狄斯是否也會這樣呢?於是,哈姆雷特決定叫這個戲班子在他叔叔面前表演鬼魂所說的謀殺場面,然後仔細觀察克勞狄斯的神情反應來確定他究竟是不是兇手。
照王子吩咐准備的一出戲是講發生在維也納的一件謀殺公爵的案件的。被害的公爵叫貢扎古,他的妻子叫白普蒂絲姐。說是公爵的近親琉西安納斯為了霸佔貢扎古的家產,便在花園里毒死了公爵,並騙取了公爵夫人的委身。國王和王後都應邀前來看戲。國王壓根兒不知道他上了哈姆雷特的當,當他和大臣們坐下來看戲時,哈姆雷特便坐在他旁邊,好仔細地察看他的神情。那出戲的開頭便是貢扎古和白普蒂絲姐的談話。那妻子再三向丈夫表白她至死不渝的愛,說是假如貢扎古先死了,她決不會再嫁,如果哪一天她再嫁了,便會招致報應。還說是除了那些謀殺親夫的毒婦,沒有哪個女人會再嫁的。哈姆雷特發現國王和王後聽到這段話時臉色頓時就變了。而當劇情發展到琉西安納斯把毒葯灌進在花園里熟睡的貢扎古的耳里時,哈姆雷特發現那個篡位的小人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忽然大喊點起火炬回宮,裝作身體不舒服的樣子,匆匆離開了劇場。現在哈姆雷特終於能斷定鬼魂說的全是實話,絕非是他的什麼幻象。在這個一直困擾著他的疑問霍然得到解決後,哈姆雷特感到很暢快。他對霍拉旭說,如今他的的確確知道他敬愛的父王是被克勞狄斯謀害了的。
正當哈姆雷特盤算著該如何去報仇時,王後卻派人叫他去後宮談話。喬特魯德是奉克勞狄斯之命去叫哈姆雷特的,克勞狄斯讓王後向哈姆雷特表示,他倆都很不高興他剛才的舉止。篡位的國王生怕出自母親的天性喬特魯德會偏袒兒子,可能會隱匿起一些他很想知道的話來,所以就吩咐御前大臣波洛涅斯躲在王後內宮的帷幕後面。這個安排非常適合老波洛涅斯的心意,他在多年的勾心鬥角的宮廷生活中平穩地混到了御前大臣的位置,深知用詭計來刺探內幕的訣竅。
當哈姆雷特來到後宮時,王後先是很溫婉地責備了他的舉止行為,說王子已經開罪於他的「父親」了,當然,她指的是新國王克勞狄斯。哈姆雷特聽到她把「父親」這樣一個聽起來令人肅然起敬的稱呼用在一個卑污之徒身上時非常吃驚和生氣,毫不客氣地沖著喬特魯德說:「母親,我想是你大大地得罪了我的父親。」王後脹紅著臉說他在胡說。哈姆雷特反駁道:「既然你那樣問法,我就應該這樣回答。」王後惱怒地說:「你莫非忘了在和誰說話?」哈姆雷特一聲冷笑,「我但願能忘記,但我又不能忘記,你確確實實是王後,你丈夫的弟弟的妻子兼我的母親。」王後勃然大怒:「你竟敢對我如此無禮。我只好去找那些會說話的人來了。」她的意思是要去找克勞狄斯或波洛涅斯。
哈姆雷特想,既然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單獨跟王後在一起,總得想辦法叫她意識到自己的墮落來,於是就抓住王後的手腕不讓她走,按住她讓她坐下來了。哈姆雷特的這種強橫態度叫王後十分害怕,擔心他由於瘋狂會做出傷害她的事來,於是就大聲嚷了起來。而此時躲在帷幕後面的波洛涅斯驚恐萬狀地大喊道:「救命啊!快來人救王後啊!」哈姆雷特以為是國王藏在那裡,心想機會來了,於是拔出佩劍向幕布後刺去。喊叫聲嘎然而止,哈姆雷特以為國王克勞狄斯一定死了。當他把屍體拖出來一看卻是御前大臣波洛涅斯。
「瞧瞧!」王後大聲嚷著,「你幹了一件多麼殘忍的事啊!」
「是的,母親,確實很殘忍,」哈姆雷特回答說,「但不比殺了一個國王又嫁了他弟弟的行為更殘忍!」
哈姆雷特想打開天窗說亮話,所以就坦白地說了出來。他認為對於父母的過錯,作兒女的應盡量寬容,但這種過錯如嚴重到一定地步,那麼連兒子也是可以嚴厲地責備母親的。他責備王後不該水性楊花很快就忘記先王,投入兇手的懷抱;不該輕易就忘記對先王的誓言。如果這樣的話,那足以讓人懷疑女人的一切誓言,一切所謂的美德也會變得虛偽,婚約還比不上賭徒的諾言,宗教也只是玩笑的空話。悲憤的王子指出王後的行為上愧於天下愧於地。為了讓顫抖的王後更好地悔悟,哈姆雷特拿出兩幅肖像,一幅是先王,王後的第一個丈夫,一幅是新王,王後的第二個丈夫。哈姆雷特說:「瞧,我的父王,他的額頭有多麼慈祥,氣概有多麼非凡!他的卷發像太陽神,前額像天神,眼睛像戰神,他的姿勢像剛降落在吻著蒼天的山峰上的傳信神。你再來看這一個,多像是害蟲和黴菌,因為他居然戕殘了他強健的兄長。」
正當哈姆雷特正在問王後喬特魯德她怎麼還能跟那個謀害了先王、竊取王位的兇手繼續生活下去時,他父親的鬼魂出現了,只有哈姆雷特一個人能夠看到,無論哈姆雷特怎麼指出鬼魂所站的地方,王後都不能看見,她很害怕地看著哈姆雷特對著空中說話,以為哈姆雷特仍舊在發瘋。哈姆雷特問鬼魂來干什麼,鬼魂說他是來提醒哈姆雷特不要忘記替他報仇的諾言的。鬼魂又說,要去和他母親說話,不然她會因為悲傷和恐懼而死掉的。鬼魂走後,哈姆雷特懇求王後不要以為他瘋了而把鬼魂引到人間,真正使鬼魂出現的原因恰恰是她自己的罪過。他懇求王後對上帝承認過去的罪孽,離開國王。要是王後以真正的母親的樣子來對待他,那他也會以真正的兒子的態度來祈求上蒼保佑她。王後終於感動了,答應照他說的去做。
和王後的談話結束後,哈姆雷特的心情平靜了一些。他看到不幸被他莽撞地殺死的老波洛涅斯的屍體時,王子傷心地哭了,因為這是他心愛的姑娘奧菲利婭的父親啊!
波洛涅斯的死給了克勞狄斯對付哈姆雷特的借口。按照國王的本意是要把他視為隱患的哈姆雷特殺死,但又怕擁戴哈姆雷特的百姓不答應,況且也怕畢竟是愛兒子的王後的阻撓,所以,波洛涅斯的身亡使國王可以借口把王子驅逐出境。狡詐的克勞狄斯要哈姆雷特由兩個大臣陪同坐船到英國去,以避免所謂的處分。當時的英國是向北歐強國丹麥納貢的屬國,所以克勞狄斯給英國朝廷寫了封信,編造了一些理由,要他們把哈姆雷特處死。聰明的哈姆雷特懷疑這裡面肯定有名堂,於是在夜裡偷偷從那兩個大臣處拿到那封信,巧妙地把自己的名字擦掉,而換上那兩個大臣的名字。不久,座船受到海盜的襲擊,哈姆雷特勇敢地拿著劍殺上了敵人的船,不料他自己的座船卻怯懦地溜之大吉了。那兩個大臣把他丟下,帶著改過的信件急急忙忙跑到英國去接受應得的懲罰了。
海盜俘虜了王子以後,倒對這個高貴的敵人十分客氣,不久就把他放了,希望王子在朝中替他們說些好話。當哈姆雷特返回王城後,見到的卻是一片悲慘的景象,那便是哈姆雷特曾經摯愛過的美麗姑娘奧菲利婭的葬禮。自從可憐的老波洛涅斯死了過後,這個未知世事的年輕姑娘受了很大刺激,神經也變得不正常起來,因為她沒想到可憐的老父親居然慘死在她所愛戀的王子手裡。她到處瘋瘋癲癲地跑來跑去,把一束束鮮花撒給宮里的女人們,說是在給她父親舉行葬禮;又時常唱一些愛情和死亡的歌兒,彷彿以前發生的事情全都給忘記了。她喜歡痴痴地坐在一條小河邊,那條小河的邊上斜斜地長著柳樹,葉子倒映在水面上。有一天,她趁人不備又偷偷溜了出來,來到小河旁,用雛菊、蕁麻、野花和雜草編結了一隻小小的花圈,然後爬上一棵柳樹,想把花圈掛到伸向河中的柳條上,可是樹枝一下折斷了;美麗純潔的奧菲利婭便帶著她編的花圈掉進了水裡。開始她還靠柔軟的衣衫托著在水裡浮了一陣,還斷斷續續哼唱幾句不知是什麼的曲兒,彷彿一點兒也沒在意自己遭受的滅頂之災,或者彷彿她本來就是生活在水裡的精靈一樣。可是沒多久,她的衣服就給河水浸泡得沉重了起來,她還沒來得及唱完那支婉轉的歌兒,就沉入水裡,一縷芳魂悠悠地上了天堂。
當哈姆雷特回到王城時,奧菲利婭的哥哥、從法國回來的雷歐提斯正在為不幸的夭亡的美麗姑娘舉行葬禮,國王克勞狄斯、王後喬特魯德和所有重要的朝臣都到了。一開始哈姆雷特不知道他們在舉行什麼喪葬儀式,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想去驚動大家。他看見他們按照處女葬禮的規矩,在奧菲利婭墳上灑滿了芬芳的鮮花。花是由王後喬特魯德親自撒的,她邊撒邊說道:「唉,鮮花本應是撒在美麗的姑娘身上的!奧菲利婭,我本來滿心希望用鮮花來鋪滿你的婚床的,可愛的姑娘啊,沒想到卻是撒到了你的墳墓上了。你本來應該做我兒哈姆雷特的妻子的。」接著,一向摯愛妹妹的雷歐提斯又喃喃地說,希望奧菲利婭的墳頭上長出紫羅蘭來,然後雷歐提斯又發瘋似地跳進了奧菲利婭的墳坑,悲慟得死去活來,並且吩咐侍從拿土來堆在他身上,讓他和親愛的妹妹奧菲利婭埋葬在一起。看著這一切,哈姆雷特對奧菲利婭的熾愛又從心頭湧起,他不能容忍一個僅僅作為哥哥的人悲哀到這個程度,因為驕傲的王子覺得他自己對奧菲利婭的愛遠遠比四萬個哥哥的愛加起來還要深。所以,處於感情煎熬中的哈姆雷特不顧一切地跳了出來,比雷歐提斯更為瘋狂地跳進了奧菲利婭的墳坑。沖動的雷歐提斯認出這便是他全家的仇人哈姆雷特,因為他的老父和幼妹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哈姆雷特而死掉的,於是就沖上前去,死命地掐住哈姆雷特的脖子,眾侍眾趕緊上前才算把他們拉開。葬禮之後,哈姆雷特向大家道歉說,他剛才的舉止太魯莽了,叫人以為他竟然要和雷歐提斯大動干戈而跳進了墳坑;他解釋說他不能容忍竟然還有誰為了美麗的奧菲利婭的死而顯得比他哈姆雷特更悲傷。這樣一來,兩個高貴而又都高傲的青年似乎暫時講了和。
可是歹毒的國王卻不想放過哈姆雷特,於是他就利用雷歐提斯對其父親妹妹慘死所感到的內心忿憤,設奸計來謀害哈姆雷特。奸王唆使雷歐提斯假裝言歸於好而向哈姆雷特作出貌似友好的比劍挑戰。哈姆雷特當然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個看上去並無惡意的挑戰,並且約定了比賽的日子。比劍的那天,宮中所有重要人物都在場,因為大家都知道哈姆雷特和雷歐提斯兩人都精擅劍術,所以朝臣們都各自為兩位劍客下了為數不小的賭注。照一般的規矩,這種友好的比劍應該用圓頭不開刃的鈍劍,但毒辣的國王卻操縱了被仇恨所支配的雷歐提斯,讓他使用一把塗了致命毒葯的開刃尖頭劍。所以當哈姆雷特挑了一把鈍劍時,他已墮入國王的奸計,他一點兒也沒懷疑雷歐提斯有什麼不良企圖,也沒有檢查雷歐提斯的劍。比劍開始了,起初,雷歐提斯沒拿出真實本領來,故意讓哈姆雷特占些上風,好趁他掉以輕心之時全力一擊;而這時國王克勞狄斯也故意稱贊哈姆雷特的勝利,大聲喝著彩,頻頻為哈姆雷特的勝利乾杯,還下了很大的賭注,賭並不佔多少上風的哈姆雷特一定能贏。這一切都是為了分散哈姆雷特的心神,以便雷歐提斯能發起犀利的一擊。果然,幾個回合過後,哈姆雷特劍勢就有些鬆弛,這時,雷歐提斯兇狠地拿出了看家本領,用毒劍一下刺中了哈姆雷特。哈姆雷特雖然還不知道全部陰謀,但這一擊也激起了他的怒火和勇氣。激烈的拚鬥中,哈姆雷特終於奪過那把毒劍並用它回敬了雷歐提斯一下,這下,雷歐提斯便成了國王奸計和自己的愚蠢的雙重犧牲品。正在這緊張的時刻,王後的慘叫又增添了幾分不祥色彩。原來,奸王特地給哈姆雷特准備下一杯有毒的飲料,以便哈姆雷特比劍時喝下去毒死他。這是一個多重的毒計,即便雷歐提斯的毒劍沒能刺死哈姆雷特,這杯下了烈性毒葯的飲料也足以要了哈姆雷特的性命。但國王忘了事先關照王後,所以當王後喝下那杯飲料時,剛來得及說她中了毒就倒地身亡了。
哈姆雷特頓時意識到這是又一個謀殺陰謀。於是他喝令把門關起來誰也不準外出,他要查出究竟是誰乾的。這時垂死的雷歐提斯覺得自己已深深地挨了哈姆雷特一劍,肯定是無救了,於是尚未泯滅的良心促使他招認了一切。他叫哈姆雷特不用查誰是兇手了,元兇是克勞狄斯,他自己也給克勞狄斯的奸計給害了。雷歐提斯請求哈姆雷特原諒他這個出賣朋友的人,告訴哈姆雷特說劍頭上塗了國王的毒葯,哈姆雷特已經活不過半個小時了,什麼靈丹妙葯都已救不了他了。說完這一切,雷歐提斯便死去了。哈姆雷特眼看自己快要死了,就拼起殘存的力量猛地向奸詐的國王撲去,把毒劍插進了奸王的胸膛,當即殺死了這個謀害他全家的兇手。哈姆雷特實現了他答應鬼魂的諾言,讓這個卑污的兇手遭到了報應。
奄奄一息的哈姆雷特用最後一口氣要求親眼目睹這場悲劇的好朋友霍拉旭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重義氣輕生死的霍拉旭想跟王子一快死。他告訴霍拉旭要把全部秘密公諸於眾。當霍拉旭含著眼淚答應他一定忠實地這樣做時,高貴的王子哈姆雷特便與世長辭了。霍拉旭和其餘人都流著淚祈禱天使保佑王子的靈魂。大家都覺得,要是哈姆雷特沒死的話,他一定會成為一個最尊貴、最得人心、最仁慈、寬厚的丹麥國王。
『捌』 哈姆雷特結局
《哈姆雷特》,(英語:Hamlet)又名《王子復仇記》,是莎士比亞的一部悲劇作品,是他最負盛名和被人引用最多的劇本之一。習慣上將本劇與《麥克白》、《李爾王》和《奧賽羅》一起並稱為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
劇情概要
劇情主要講述丹麥王子哈姆雷特為父報仇的故事。哈姆雷特在其父丹麥國王打敗波蘭軍隊後前往維滕貝格大學,但之後忽然傳來父親猝死的消息。國王的弟弟克勞迪自行宣布繼承王位,並迎娶前國王遺孀,也就是哈姆雷特的母親葛簇特為新皇後。
全劇始於丹麥王國的艾森諾城堡,一隊站崗哨兵驚恐的發現甫去世國王的鬼魂。當時哈姆雷特的朋友赫瑞修也在場,他問鬼魂是否有冤屈,但鬼魂一語不發就消失了。
第二天丹麥皇宮舉辦典禮慶祝克勞迪和葛簇特的婚禮。新國王要哈姆雷特別再沉溺於悲傷,但當他再次獨處時,仍忍不住對於叔父篡位以及母親迅速改嫁一事憤恨不平的心情。這時他的朋友赫瑞修和昨晚看到鬼魂的士兵們前來報告昨天的際遇,哈姆雷特決心調查此事找出事情的真相。
當天晚上他和赫瑞修他們一起到城堡上去觀察動靜。正當哈姆雷特責備他們喝得太多以至於看到幻像時,那鬼魂又出現了。它把哈姆雷特叫過去,小聲的告訴他一個驚人的秘密:他是被謀殺的!鬼魂告訴哈姆雷特:他是被克勞迪從耳朵里灌進毒葯毒死的,並要求哈姆雷特為他報仇!得知這個消息的哈姆雷特十分震驚,他平復心情回到士兵們那裡,要求他們發誓對今天的所見所聞保守秘密。
哈姆雷特並不清楚他所看見的鬼魂究竟真是他父親,還是化作他父親樣子來拖他下地獄的魔鬼。於是他藉由裝瘋賣傻,想試探叔父的反應,希望可以找出一些蛛絲馬跡,或是甚至有機會能夠一舉消滅叔父克勞迪亞。
哈姆雷特裝瘋的行徑,讓叛國且不忠的克勞迪亞上勾了,這還得特別感謝國王愚昧的波蘭裔御前大臣—波隆尼爾。波隆尼爾相信哈姆雷特真的瘋了,並咬定哈姆雷特是因為得不到自己親生女兒—歐菲莉亞的愛而發瘋。波隆尼爾不準歐菲利亞與哈姆雷特有任何關聯。波隆尼爾開始畏懼哈姆雷特在宮廷里的勢力,為減輕內心罪惡感而盡力伺候國王。名義上,他為了找出哈姆雷特發瘋的原因,在國王示意下安排歐菲利亞和哈姆雷特見面。波隆尼爾則和國王暗中觀察。國王或許已經識破哈姆雷特的詭計,也要哈姆雷特的大學同學羅生克蘭和蓋登思鄧前來監視,哈姆雷特並未因此卸下心防,還看透了老同學突然造訪的真正用意。哈姆雷特列出一串名單,藉以重現先王被謀殺時的情景。 "這出戲將說明一切,屆時我將揪出國王的尾巴"
第二幕第二景
這場戲開始不久後,克勞迪簡直如坐針氈,馬上起身要求燈光。國王令人震驚的反應(赫瑞修也注意到了)讓哈姆雷特相信他一定做了虧心事。過了不久,克勞迪安排哈姆雷特和羅生克蘭、蓋登思鄧一同前往丹麥的英格蘭屬地,而且下令只要一抵達目的地就殺了哈姆雷特。同時克勞迪私下表達對自己過去作為的厭惡,懺悔請求寬恕。哈姆雷特發現克勞迪正在禱告,准備殺了他,旋即停手。因為哈姆雷特不願意自己的報復行為親手送有悔意的克勞迪上天堂。諷刺的是,就在哈姆雷特轉身離去後,克勞迪了解在目前心智狀況下,他根本不可能覺悟。假設哈姆雷特沒有試圖了結他的靈魂和生命,他還是會咎由自取。因為企圖違背鬼魂的旨意,克勞迪註定功虧一潰。
哈姆雷特與母親攤牌,與她談論父王遭暗殺及她和叔父間的亂倫。談話中哈姆雷特注意到有人躲在掛毯後竊聽,以為可能是克勞迪因而刺死對方,結果發現竊聽者其實是波隆尼爾。但哈姆雷特並不後悔,還繼續責難母後。此時先王之靈再度現身斥責哈姆雷特,因為母後看不見先王之靈,只看到哈姆雷特自言自語的狀態,所以確信兒子真的神志不清了。
克勞迪察覺哈姆雷特真正的意圖,所以把他送到英格蘭。為求自保,還附上密函欲將他置於死地。羅生克蘭和蓋登思鄧受命一同前往並確認暗殺密令的執行。但在前往英格蘭的航行中,他們被海盜偷襲,哈姆雷特成為階下囚但旋即被送返丹麥。
此時歐菲莉亞則因遭受哈姆雷特拒絕及父親過世的雙重打擊而徹底發狂了,不停地哼著小曲(這些小曲莎士比亞可能取材自英國傳統民間音樂)。不知自殺還是意外,她失足落水因而溺斃。她的哥哥雷爾提從國外返鄉,恨不得立刻為父親與妹妹的死復仇。
哈姆雷特結束海上之旅後,在愛爾西諾城堡外的墓園遇見赫瑞修,那時歐菲莉亞的棺木正好抵達。當掘墓人施工時,哈姆雷特看到約力克的骷髏(骷髏是種象徵)。約力克曾經是宮廷弄臣,讓哈姆雷特回想起童年歲月,他大聲宣告:「在此安息的是我不知已親吻過多少次的櫻唇」。哈姆雷特陷入沉思時,國王、皇後、雷爾提和隨從們都來了。哈姆雷特得知歐菲莉亞香消玉殞後,悲痛得跳入未封關的墳墓,和雷爾提扭打成一團。
雷爾提和克勞迪知道哈姆雷特已返回丹麥,決定謀殺他而且企圖讓這謀殺案看起來像意外。克勞迪建議雷爾提約哈姆雷特出來決斗,並且還對哈姆雷特使出激將法,說他並不喜歡決斗這種方式。哈姆雷特不了解的是,雷爾提並不用普通的刀劍與之對決,而是銳利的毒劍。此外,為避免雷爾提殺不了哈姆雷特,克勞迪甚至准備毒酒讓他作為慶祝之用。
等待決斗開始前,哈姆雷特、赫瑞修還有紈絝子弟Osric一同尋歡作樂。決斗時哈姆雷特在前兩場獲勝,葛簇特不知情地喝下預計毒死哈姆雷特的慶祝酒。哈姆雷特最終仍被刺傷且重了致命劇毒,接著反擊回去,同時也用毒劍深深刺中雷爾提。皇後因誤飲毒酒致命後,仍不忘警告哈姆雷特酒已被下毒。斷氣前,雷爾提對哈姆雷特坦承一切。憤怒中哈姆雷特也用毒劍殺了克勞迪,逼他喝下毒酒,最後終於為父親報仇。
赫瑞修因為一連串事情震驚住了,一把搶來毒酒想和好友共赴黃泉,但哈姆雷特奪走他的杯子。他要赫瑞修以哈姆雷特之名告訴世人這個故事;他也建議由挪威王子福丁布拉繼任丹麥王位。哈姆雷特斷氣後,赫瑞修悲痛不可自抑: 高貴之心就此魂飛魄散,親愛的王子,晚安 天使飛翔高歌,願你安息
第五幕第二景
福丁布拉和英國大使一同出現,訝於眼前這場大屠殺,下令為哈姆雷特以軍禮下葬。赫瑞修則讓哈姆雷特的故事流傳世間
『玖』 哈姆雷特全中文劇本
第二景: 城堡中一廳
(哈姆雷特與赫瑞修入)
哈: (指著送給赫瑞修的那封信, 繼續的把話說完) 此事就這樣講完了, 先生。 現在, 我要告訴你另一段事情;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之情況?
赫: 記得, 殿下。
哈: 先生, 那夜, 我因胸中納悶, 無法入睡, 折騰得比那銬了腳鐐的叛變水手還更難過; 那時, 我就沖動的-- 好在有那一時之念, 因為有時我們在無意中所做的事能夠圓滿, 經深謀細慮之事反會失敗。 由此可知, 無論我們是怎樣的去籌劃, 結局還總歸是神來安排的。
赫: 那是無可置疑的。
哈: (繼續) 從我的船艙里爬起, 披上了我的水手袍子, 在黑暗中摸索的去找尋他們。 果然, 我就如願的找到了他們, 也摸得了他們的公文袋; 然後, 我就悄悄的回到了我的房間。 恐懼使我忘卻了所有的禮儀, 使我大膽的拆開了他們的公文。
在那裡頭, 赫瑞修呀, 我發現了一宗天大之陰謀: 有道命令, 它假參了許多好聽之理由, 說什麼是為了兩國之利益, 列出了我魔鬼一般的罪狀, 要求英王覽畢此函後, 不必浪費時間去磨利那大斧, 應不容怠慢的立即砍下我的首級。
赫: 有這等事?
哈: 國書就在此; 你有空時, 可自讀之。 不過, 你現在想不想聽聽我是如何的去對付此事?
赫: 我求你告訴我。
哈: 我被如此惡毒之羅網重重圍住, 當我的腦子尚未摸熟此劇之大綱時, 這出好戲已鏘鏘開場了。 當時我就坐了下來, 用著官方的華麗語氣重新寫了一封國書。 從前我認為--我國的許多官員也有同感--此類的書信法是卑賤的, 並且也盡力的去忘記這門學問; 不過, 先生, 這回它可派上用場了。 你想不想知道我究竟寫了些什麼?
赫: 是的, 我的好殿下。
哈: 我假借丹麥王之名, 寫下了這篇懇切的要求:
『英王既為丹麥之忠心蕃屬, 兩邦之宜將盛如棕櫚, 和平之神也須永戴其昌隆之冠, 以便溝通兩國之情...』
加上許多諸類此等之盛大理由, 要求英王閱畢此函後, 速斬此信傳人, 不容分說, 不容懺悔。
赫: 您是如何的封上此書?
哈: 說來, 那也是天數: 我攜有我父王之指環圖章在我的腰包里, 它與丹麥之國璽是一模一樣的。 我就把這封偽信依原樣摺好, 簽了字, 蓋了封印, 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它歸返原處; 這宗掉包完全沒被人發現。 第二天就是我們的海戰; 其餘之事, 你以知道。
赫: 那麼, 蓋登思鄧與羅生克蘭已把命送了?
哈: 怎麼, 人呀, 那是他們自己喜歡那件差事, 我才不會把他們放在我的良心上呢; 他們的殺身之禍全是自惹的。 當兩個強敵在惡斗時, 小輩們走近他們的往來劍鋒, 是極危險的。
赫: 哼, 這是一個什麼國王!
哈: 你難道不認為, 這是我的職責: 他弒我君、娼我母、挫我登基之望、並用詭計來圖謀我的性命, 你說, 按道義來講, 我是否應手刃此徒, 以雪此恨? 我若不除此毒瘤, 而讓它繼續為非做歹, 那我是否應受天譴?
赫: 他馬上就會由英王那兒得知那裡所發生之事。
哈: 時間是非常的短促, 可是, 它是屬於我的-- 取人性命, 快之可如喊『著!』 不過, 善良的赫瑞修, 我很抱歉我對雷爾提失去了控制, 因為由我的處境, 我能了解他的立場。 我將設法去爭取他的諒解。 不過, 那也實在是因為我見到他的誇張舉動, 才會使我怒火沖天的。
赫: 不要作聲, 誰來了?
(朝臣奧斯力克入)
奧: (必恭必敬的行個大禮) 恭迎王子殿下歸返丹麥!
哈: 我謙卑的謝謝你。 (私下對赫瑞修) 你認識這位點水蜻蜓嗎?
赫: 不認得, 殿下。
哈: 那是你的福氣, 因為認得他是件惡事。 他擁有很多肥沃良田。 任何一頭畜牲, 只要它是萬頭畜牲之主, 它的畜舍就會被擺在國王的餐桌旁。 他是支饒舌的烏鴉; 不過, 就如我所說, 他擁有大量的泥土。
奧: (深深的鞠恭, 帽子碰地) 甜美的殿下, 您若有空, 我想為國王傳句話...
哈: 那麼, 先生, 我一定會洗耳恭聽的。 請你把帽子戴好, 它是用在頭頂上的。
奧: 謝謝, 殿下, 今天很熱。
哈: 不, 相信我, 今天很冷, 在吹著北風呢。
奧: 是蠻冷的, 殿下, 真的是。
哈: 不過, 我認為, 依我的體質來講, 它還是很悶熱。
奧: 非常的悶熱, 殿下, 悶熱的就像....我無法形容... 殿下, 陛下教我告訴你, 他已在你的頭上下了一筆大注; 先生, 事是如此...
哈: (作手勢教他把帽子戴好) 我求你, 記得嗎?
奧: 不, 好殿下, 我還是這樣比較舒服, 真的。 (用帽子扇涼)
先生, 宮中現在新來了一位雷爾提先生; 請相信我, 他是位完完全全的紳士, 充滿了最卓越的優點, 有著翩翩的風度與堂堂的相貌。 真的, 套句雅話, 他不愧是個貴族之楷模、典範; 您也將發現, 他的本人就代表了一位『紳士』所應有。
哈: 先生, 你把他形容得真是淋漓無愧; 不過, 我曉得, 若欲分門別類的列出他的所有優點, 那它將無從算起, 數目將龐大的令人痴傻, 就像面對其快帆之船, 我們將永遠望塵莫及。 他的品德也是舉世罕見, 除了他自己的鏡中影之外, 世上可說無人能與他媲美。 若有人慾與他比較, 那他只配當他影子而已。
奧: 殿下把他說得一點兒也不錯。
哈: 但此話之用意是何在? 為何我們要一味的把這位先生圜繞於我們佣俗的唇齒之間?
奧: (愣住) 先生?
赫: (對奧斯力克) 你自己的語言, 換個人來講, 就不懂了? 你該專心的去聽。
哈: (解釋剛才的話) 你向我提起這位紳士的目地是何在?
奧: 您在說雷爾提?
赫: (譏笑奧斯力克) 他的錦囊已空, 金言已盡。
哈: 我正是在說他。
奧: 我知道您並不是不曉得...
哈: 我希望你確實是如此, 先生; 就算你是, 那它對我也無益處。 怎樣, 先生?
奧: 我知道您並不是不曉得他很了得...
哈: 那我可不敢承認, 除非我有意與他比個高下。 欲知他人底細, 先得認清自己。
奧: 我的意思是, 先生, 他的武功了得。 據他的手下說, 他乃舉世無雙。
哈: 他用的是什麼兵器?
奧: 長短雙劍(注1)。
哈: 那是兩件兵器, 嗯...
奧: 國王已以六匹巴巴利(注2)駿馬為注和他打賭, 先生; 他也相對的提出了--據我所知--六柄法國長劍、短刃及其附件, 懸掛之佩帶等等。 不瞞您說, 其中有三套載架尤是精美; 它們吻配其鞘, 乃精工巧匠所制。
哈: 你所謂的『載架』是何許東西?
赫: 我就料到你需要個註解在後頭。
奧: 載架, 先生, 就是那掛劍的皮帶。
哈: 假如我們能在身邊懸掛一尊炮, 那麼, 這個名詞可能比較恰當。 直到那時, 我們還是稱它為『皮帶』罷。 好了, 繼續說...六匹駿馬對六柄長劍及其附件, 還有三套精緻的『載架』...這是個法國人對丹麥人之賭呀! 他們為何要下如此的賭注呢?
奧: 國王已打賭, 先生, 他與您交手的十二回合中, 他的命中次數將決不超你於三。 雷爾提卻打賭他在十二回合中必能擊中您九次。 殿下要是不棄, 此事可立即能有一試。
哈: 要是我回答個『不』呢?
奧: 我的意思是, 殿下, 請您親身去與他比較個高低。
哈: 先生, 倘若陛下容允, 我將在廳內走走, 此刻是我的運動時間。 要是兵器已被搬出, 那位先生也同意, 並且王上也無變掛, 那麼, 我將盡我的能力去為他贏個勝利; 我若不能得勝, 那我贏得的僅將是些羞恥, 將甘敗下風。
奧: 您要我如此的去稟告嗎?
哈: 你可用自己的美言妙語去傳達我的意思。
奧: (深深的鞠躬告辭) 我向殿下恭 我的服務。
哈: 再見, 再見。
(奧斯力克出)
(對赫瑞修) 他這般的自 也好, 因為無人有他的花腔口舌。
赫: (指其華麗的帽子) 這支田鴨子, 就這樣頭戴蛋殼的跑了。
哈: 他在哺其母乳之前, 還要向奶頭諂媚恭為一番呢! 我認得許多此等之人, 他們在此腐敗的時代里非常得寵; 他們只懂得些表面功夫, 靠著一些模彷來的語氣與外表, 就能躋身於名流大儒之間。 給他們一個真正的考驗, 他們的幌子立即將成為泡影。
(一貴族入)
貴族: 殿下, 王上剛才遣派了奧斯力克來向您傳旨, 現在他回報說殿下已在廳中等候陛下旨意。 此時陛下欲知, 您是要馬上和雷爾提比賽呢, 還是待會兒再說?
哈: 我的主意已定, 一切將聽從陛下的指示; 如果他已准備齊全, 那我亦然。 此刻或任何時候, 只要我能像現在一般的有能力就可。
貴族: 國王、皇後、與眾臣們馬上駕到。
哈: 來得正是時候。
貴族: 皇後希望您在比賽之前能與雷爾提客氣的寒喧幾句。
哈: 我將聽從她的指意。
(貴族出)
赫: 殿下, 您會賭輸的。
哈: 我想不會的; 他赴法國以後, 我曾不斷的練習; 按此賭規, 我必能把他擊敗。
我想, 你也許不能體會到我心中對此事之憂慮, 不過, 此事不打緊...
赫: 可是, 殿下...
哈: 說來可笑, 一些會使婆娘疑慮的瑣事...
赫: 您的內心若有顧慮, 那您就應該去聽從它。 我會阻止他們來此的, 就說您不舒服。
哈: 那可不必; 我們不能迷信預感, 因為連一支麻雀之死, 都是預先註定的。 死之來臨, 不是現在, 即是將來; 不是將來, 即是現在; 只要對它有所准備就好了。 既然無人能知死後會缺少些什麼, 早死有何可懼? 任它來罷!
(一張桌子被侍從們排開, 鼓號齊響後一隊軍官持墊魚貫而入。 國王、皇後、雷爾提、奧斯力克、與眾朝臣入。 眾侍從持劍入。 )
王: 來, 哈姆雷特, 來握這支手。
(把雷爾提的手放在哈姆雷特的手中)
哈: (對雷爾提) 請原諒我, 先生, 我得罪了你; 請原諒我, 因你是位紳士。
在座的諸位都曉得, 你也必曾聽聞, 我患有嚴重的瘋症。 我所做的, 傷害了你的感情與榮譽, 使你懷恨在心; 但是, 現在我要說, 那是我的瘋症所為。
對不起雷爾提的, 是哈姆雷特嗎? 不, 決對不是哈姆雷特! 倘若哈姆雷特喪失了他的心志, 然後他不由自主的去做了一些對不起雷爾提之事, 那麼, 這些事情不是哈姆雷特所乾的, 而哈姆雷特也不會承認。
但是, 這些事情是誰乾的呢? 就是哈姆雷特的瘋症所乾的! 既是如此, 那麼, 哈姆雷特本身也就是一個受害者, 而他的瘋症也是可憐的哈姆雷特之敵人。
先生, 我現在要在諸位觀眾的面前鄭重聲明, 我並無蓄意為惡, 希望由此能得到你的寬宏諒解, 讓你能明白, 我是在無意中把箭矢射越了屋脊, 而傷害到了我的一位弟兄。
雷: 以我的受創感情而言--光仗著它就足夠使一人去圖謀報復-- 我已滿足了。
但是, 以我的榮譽而言, 為了維護其完整, 我仍是冷漠無衷。 未經大眾敬仰的父老們調停判決此事之前, 我是無法平息此恨的。
不過, 在那之前, 我能領會你的表白, 曉得它乃出自誠意, 而不會去辜負它的。
哈: 我樂意的接受此言, 並以兄弟之情展開這場競賽。 取劍來罷!
雷: 來, 也給我一柄。
雷: 先生取笑了!
哈: 我發誓沒有。哈: 把我當作你揮耍之劍吧, 雷爾提! 依我之庸才, 你的技藝必能如黑夜之明星, 大放其光彩。
王: 拿劍來給他們罷, 奧斯力克。 哈姆雷特愛侄, 你懂得賭規嗎?
哈: 懂得, 主公。 您已下注在實力較弱的那一方。
王: 我並不為此憂慮; 我曾領教過你們二位的劍技, 既然他的實力近來大有進步, 所以他按賭規應讓你數招。
雷: (發覺他拿的不是毒劍) 這柄太重了, 讓我試試另一把。
哈: (揮耍他的劍) 這柄很適合我。 這些劍都是一般長嗎?
奧: 是的, 我的好殿下。
(二人准備開始競賽。 侍從們端酒出來)
王: 請把這盅酒擺在那桌上; 倘若哈姆雷特擊中第一或第二回, 或在第三回合里取得勝利而停賽, 那麼, 炮台之炮將一齊鳴放, 朕也將敬酒為他祝賀, 並將在杯中投入一顆珍珠, 它比我國四位先王皇冠上所戴之珍珠還更名貴。
拿酒來吧! 讓隆隆的鼓聲傳信於號角, 號角傳信於炮手, 炮手傳信於蒼天, 蒼天再傳信於大地: 本王今日將為哈姆雷特開懷痛飲!
來, 開始罷! 裁判們, 請看好。
哈: 來罷, 先生!
雷: 來呀, 殿下。
(開始斗劍)
哈: 著!
雷: 沒中!
哈: 裁判!
奧: 擊中了, 顯然的擊中了。
雷: 好罷, 再來! (作手示要再賽)
王: 稍候, 把酒給我。 (自己先喝一大口) 哈姆雷特, 這顆珍珠是屬於你的, 祝你建康! (投毒葯於杯中)
(鼓、號、炮聲齊鳴)
(對侍從) 把杯子端給他。
哈: 請暫且把它擱在一邊, 讓我先斗完這回再說。
(又開始斗劍)
又中了! 你怎麼說?
雷: 被你點中了, 我承認, 被你輕輕的點中了。
王: 吾子將勝羅...
後: 他體胖氣急; 來呀, 哈姆雷特, 用我的手帕去擦你的額頭。 哈姆雷特, 母後為你的好運敬酒! (舉毒酒至唇欲引)
哈: 謝母後!
王: 葛簇特, 別喝!
後: 我想喝, 對不起。
(喝口酒後捧杯給哈姆雷特)
王: (私下) 那是毒酒, 已太遲了...
哈: (對皇後) 我現在還不敢喝, 母親, 待會兒再說。
後: 來, 讓娘擦你臉上的汗水。
雷: (對國王) 主公, 這回我會擊中他的。
王: 我看不見得。
雷: (私下) 雖然我的良心使我幾乎下不了手!
哈: 來第三回合罷, 雷爾提, 別浪費時間了; 使出你的全力罷, 我懷疑你只是在消遣我呢。
雷: 你以為? 來吧!
(他們三度交鋒, 揪纏於一團; 奧斯力克用力的把他們扯開)
奧: 雙方打個平手。
雷: 去你的! (雷爾提在亂中趁哈姆雷特不備, 刺哈姆雷特一劍)
(哈姆雷特因被雷爾提偷襲而受傷, 所以怒火填胸, 持劍猛攻。 一陣混亂中, 雙方的劍都落在地上, 然後各方把對方的劍撿起)
王: 把他們扯開, 他們惱怒了!
哈: 不, 再來罷!
(哈姆雷特持毒劍刺傷雷爾提; 皇後也在同時毒性發作倒於地上)
奧: 大家看看皇後, 別鬥了!
赫: 雙方都在淌血! (對哈姆雷特) 您還好嗎, 殿下?
奧: 您怎麼樣, 雷爾提?
雷: 就像支自投羅網的小鳥, 奧斯力克, 我活該被自設的詭計害死。
哈: 皇後怎麼啦?
王: 她見血就暈過去了。
後: 不, 不...那酒, 那酒! 喔, 我的親愛的哈姆雷特, 那酒, 那酒, 我中毒了...
(皇後死)
哈: 唉喲! 狠毒呀! 停止一切, 把門栓上; 奸計, 露出你的面孔罷!
(奧斯力克出)
雷: 它就在此, 哈姆雷特; 哈姆雷特呀, 你已經死定了! 天下再好之良葯對你也無效, 你將活不過半個時辰。 奸詐之凶器正握在你的手中; 它未上護套, 並塗有毒汁; 這宗詭計已轉過頭來害了我自己; 你看, 我躺在此, 將永遠不能再起。 你的母親也被下毒了; 我已無能再說了。 國王...國王就是罪人...
哈: 劍尖也塗了毒葯? 那麼, 去發揮你的毒性罷!
(持毒劍猛刺國王)
全體人: 叛國! 叛國!
王: (重傷垂危) 喔, 朋友們, 求你們救救我罷, 我受傷了。
哈: 去罷, 你這個亂倫、殺人、該死的丹麥王, 去痛飲你的這劑葯罷! 你的珍珠還在里頭嗎? 尾隨我的母親去罷!
(強迫重傷的國王喝鴆酒; 國王死)
雷: 這是他的報應, 鴆酒是他調的。 高貴的哈姆雷特呀, 讓我們來互換寬恕罷: 我不怪你殺死我和我父親, 你也勿怪我把你殺死。
(雷爾提死) 哈: 天堂會赦免你的; 我也會馬上跟隨你去的。 我將死了, 赫瑞修。 可憐的皇後, 再會罷。 (對眾臣) 你們有人面色蒼白, 有人為此慘變戰栗, 但是, 你們只是無言的旁觀者; 只要我能夠有時間, 我能告訴你們...啊, 不管這些了; 可怖的死神真是個毫不留情的補快! 赫瑞修, 我死了, 你尚活著; 請你把我的故事告訴給那些不知底細的民眾們。
赫: 別提這些了; 我雖身為丹麥人, 但是我的內心卻像個古羅馬人(注3); 這里還有些剩酒...(拿起剩下的毒酒欲飲)
哈: 你是個男子漢, 把杯子給我! (與赫瑞修爭奪酒杯) 放開!老天, 把它給我! (打翻赫瑞修手中的酒杯) 神呀, 如果無人能來揭發此事之真相, 那麼, 我的留名將多麼的受到損害! 倘若你曾愛我, 那就請你暫且犧牲天國之幸福, 留在這冷酷的世界裡去忍痛告訴世人我的故事罷。
(遠處傳來軍歌與炮聲)
那是什麼聲音?
(奧斯力克入)
奧: 福丁布拉少氏, 遠征波蘭後班師回朝, 為英國大使鳴炮行禮。
哈: 喔, 我將死了, 赫瑞修; 劇毒已經克服了我的靈魂, 我將無法活著聽到來自英國之消息; 不過, 我預測福丁布拉將被推舉為丹麥王; 他已得到我這垂死之人的贊許; 請告訴他這里所發生之一切事故。
其餘的, 僅是寧靜... (哈姆雷特死)
赫: 一顆高貴的心, 此時已碎。 晚安罷, 甜美的王子, 讓一群天使的歌聲來伴你入眠。
(行軍聲由遠處傳來)
為何鼓聲漸近?
(福丁布拉率眾軍士, 偕英國大使們入)
福: 盛大的比賽是在何處舉行?
赫: 您想看什麼? 您若想看凄慘駭人之景象, 那您可無須再找了。
福: 遍地的死屍告訴了我此地曾發生過慘案; 驕矜的死神呀, 在您永恆不滅的巢窟里, 您在辦何種宴席, 須要如此血淋淋地同時殺害這么多王裔、貴族?
英使甲: 這是個悲慘的景象; 我們從英國帶來了消息, 不過已經太遲了: 要聽此消息的耳朵, 現在都已經無知覺了。 我們要告訴他, 他的旨意已經圓滿達成: 羅生克蘭與蓋登思鄧已死。 現在我們能去哪裡討聲謝言呢?
赫: (指著國王屍首) 不能由他的口中, 即使他還活著, 並能向你們致謝, 他也不會的, 因為他從來未曾指使你們去處死他們。 不過, 既然你們已從波蘭的沙場及英格蘭趕來此處, 在此血腥之時辰, 那就請您們下令把這些屍體安置於一高台上, 讓眾人瞻顧, 並讓我向那些不知情的世人們講解此事發生之過程。 你們將聽到一些涉及淫慾、流血、及亂倫的故事。 這里頭也有冥冥的判斷、意外的戳戮、設計的謀殺、 及自食其果的結局。 對這些事情, 我必能做個忠實的報導。
福: 希望我們能盡快的聽到此事之情節, 並能招集眾貴族為聽眾。 至於本人, 我是抱著悲傷的心情來接受此佳運的, 我未曾忘卻我在此國所擁有之權益, 現在它在邀請本人把它收回。
赫: 關於此事, 我也有一句話要說, 因我曾得到死者的委託, 而他的話在推選國君的過程中帶有極大的影響力。 讓我們立刻就去舉辦這項大典罷, 雖然這是個人心惶惶的時刻, 但是這樣去做, 能避免更多的不幸與失誤。
福: 請四位軍官把哈姆雷特的遺體以軍禮抬上高台, 因為假如他曾登基即位, 那他必定是個英明的君主。 為了哀弔他之死, 我們必須以響亮的軍歌及隆重的軍儀向他致敬。
把這些屍體抬上高台去罷; 此種景象在浴血的戰場中是常見的, 但是在此卻令人不安。
命將士們放炮!
(開始奏出喪禮進行曲, 眾人抬屍首慢步出場, 後台傳來炮聲數響)
--(幕落, 全劇終)--
譯者注
(1). 長短雙劍: 古人決斗時, 手持雙劍: 右手拿長劍攻, 左手拿短劍守。
(2). 巴巴利(Barbary): 北菲沿海地區。
(3). 古羅馬人: 相傳古羅馬人通常寧可自殺, 不可受辱。
t雖然o be or not to be 那段很經典,但是參與的人太少了。我們拍的是這段的英文版
『拾』 求哈姆雷特的劇本
第五幕:王子復仇記[哈姆雷特]劇本 莎士比亞
[ 2005-12-6 13:57:00 | By: uoaie ]
第五幕
第一景: 墓園里
[兩位掘墳工人(丑角)入]
工甲: 雖然她是自殺身亡的, 但她仍是以基督聖禮來安葬嗎? {注1}
工乙: 我跟你說是的, 所以, 你就好好的去掘你的墳罷。
法醫已考慮過此事, 並決定以聖禮來安葬。
工甲: 那怎麼可以呢, 除非她是因自衛而身死?
工乙: 此事已如此決定了。
工甲: 一定要『自衛身亡』才行, 不能有其它原因;
理由在此:
如果我蓄意的把我自己溺死, 那麼, 這算是一種舉動,
而任何舉動都分有三部份, 那就是『想做』、『要做』、與『去做』。
由此可見, 她的確是蓄意自殺的。
工乙: 好了, 不過, 善良的掘墳先生, 請聽...
工甲: 算啦,
{用手比著}
水在這頭, 好吧。
人在這頭, 好吧。
如果這人走到水那邊去溺死, 那麼, 活該。
可是, 如果水到人這邊來把他溺死, 那麼, 這人不算是自殺,
他無罪故意切短他自己的壽命。
工乙: 難道這是法律嗎?
工甲: 當然是喲, 這就是『法醫驗屍法。』
工乙: 你要知道真相嗎? 此人若不是出身自貴族,
那她才不可能按聖禮來安葬的。
工甲: 不錯, 這回你可說對了:
貴族比一般老百姓更有自由去投河、上吊; 真是不公平啊!
來, 把我的鏟子給我。
古代的唯一貴族就是園丁、挖壕工、與掘墳工人們啦--
他們繼承了亞當的職業。 [邊掘邊語]
工乙: 他曾是個貴族嗎?
工甲: 他是第一有紋章之人{注2}。
工乙: 呸, 他才沒有呢!
工甲: 什麼, 你是個異教徒嗎? 你的聖經是怎麼讀的?
聖經上說:『亞當挖掘,』 他沒手臂怎能掘土?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若答不出來, 那你真該去懺悔。
工乙: 你盡管問罷。
工甲: 誰建造的東西比泥水匠、造船工、或木匠所建造的還更堅固?
工乙: 絞架的建匠, 因為他的造物能耐過於千人。
工甲: 我喜歡你的聰明答覆; 真的, 絞架是個好答覆;
不過, 它為什麼好呢?
那就是因為, 用它來對付惡人很好。
可是, 現在你說絞架比教堂還更堅固就不對了, 這也算是一種惡行,
所以, 絞架對你也許會有點益處!
來, 再試一次吧。
工乙: {用心思考}
誰造的比泥水匠、造船工、或木匠造的還要牢...
工甲: 是的, 你若答對, 今天就沒事了。
工乙: 有了, 我曉得了!
工甲: 說呀!
工乙: , 我不曉得。
工甲: 別再為此事棒擊你的腦子了--笨驢是怎麼打也走不快的。
假如下次有人問你此事, 你就回答:『掘墳工人,』
因為他所造之屋宇能耐至世界末日!
去, 去約漢酒 那兒, 替我篩碗酒來。
[工乙出, 工甲繼續掘土]
[開始唱歌]
『少年時我曾戀過, 曾戀過;
當時感覺真甜美:
嗨喲, 短暫的好時光, 嗨喲,
無事比它更美好。』
[他正唱時, 哈姆雷特與赫瑞修入]
哈: 難道此傢伙對他的行業毫無感觸, 他能邊掘墳邊歌唱?
赫: 習慣已使他對此事毫不在乎。
哈: 真是呀, 這種柔情只有閑漢才能有!
工甲:『可惜時光不饒人,
它的魔掌攫住我,
把我帶回泥土中,
就像從來無此生。』
[挖出一骷顱頭, 把它扔至坑外]
哈: 這頭顱也曾有根舌頭, 也曾能歌唱;
現在這傢伙卻把它亂扔出來, 把它當作第一殺人者該隱的顎骨般{注3}。
這也許是個精明人氏的頭顱, 現在卻被這匹驢佔了便宜,
想騙老天爺似的。 你說不是嗎?
赫: 是呀, 殿下。
哈: 它也可能是個朝臣的頭顱,
他會說:『早安, 閣下。 您好嗎? 親愛的閣下。』
他也可能是某某大爺, 他會去誇獎某某大爺的駿馬, 全為了他想借用它。
你說不是嗎?
赫: 是的, 殿下。
哈: 真是的,
現在, 他只能與蛆蟲為伍,
既無下顎, 也被司事用鏟子敲他的腦袋。
如果我們有智慧領悟此事, 這就是命運循回的上好例子呀!
這些頭顱, 除了可當保齡球玩耍之外, 難道就無價值了嗎?
想到這些, 我的腦袋就疼。
工甲: {唱歌}
『一柄鋤頭一把鏟,
加上一塊裹屍布,
掘得六尺黏土坑,
好來款待貴賓客。』
[又拋出一頭顱]
哈: 又來一個!
這不會是個律師的頭顱吧?
他的鑽牛角尖式之弄法手段、他的分毫必爭之雄辯、他的訴訟案子、
他的契據、他的巧妙詭計現在都到哪兒去了呢?
為什麼他現在肯讓這位魯莽的傢伙用柄骯臟的鏟子來敲他的腦殼子,
而不去控告他犯了毆打罪?
哼, 這位傢伙在生前也可能是個地產的大買主,
整天就與他的抵押、他的債卷、他的賠償、他的證人、他的收回權為伴。
現在, 他的上好腦袋裡所裝的僅是些上好砂土,
難道這就是他的最後賠償、最後收回嗎?
他的證人們還肯不肯為他作證, 去買兩塊地契般大小的地皮呢?
現在, 他的棺材可是恰夠大小來存放這些證件嘍。
難道這位買主就無法得到比此更多嗎? 哈!
赫: 一寸都不能多, 殿下。
哈: 證書紙是羊皮做的嗎?
赫: 是的, 殿下; 也有牛皮。
哈: 倘若人們都指望由此文件上得到保障, 那麼, 他們真是不如牛羊。
讓我和這傢伙談談。
{對工人}
漢子呀, 這是誰的墳?
工甲: 我的, 先生。
[唱]
『掘得六尺黏土坑...』
哈: 我相信它的確是你的, 因為你躺在它里頭。
工甲: 您躺在它外頭, 所以它不是您的。
對我來說, 雖然我不躺在它里頭, 但它仍然是我的。
哈: 你確實是在它里頭; 你也說它是你的;
不過, 它是給死人用的, 不是給活人的;
所以, 你在撒謊。
工甲: 這是句敏捷的謊, 先生, 它能由我口轉移至您口。
哈: 你是在為哪位先生掘此墳?
工甲: 不是一位男子, 先生。
哈: 那麼, 是哪位女子?
工甲: 也不是一位女子。
哈: 究竟是誰將埋葬於此地?
工甲: 一位曾是女子之人, 先生;
但是, 上帝賜予她靈魂安息, 她現在已死了。
哈: {對赫瑞修}
這渾蛋把事情分辨得這么清楚! 我們一定要把話准確的講,
要不然, 措辭之含糊將把我們搞得束手無策。
老天爺, 赫瑞修呀, 這三年來我發覺世人都變得非常的虛偽,
連鄉巴佬都愛裝腔作勢, 腳趾接踵的直趕朝庭臣子們。
{對工人}
你做掘墳工作有多少年了?
工甲: 一年的所有日子中,
我就是在先王哈姆雷特擊敗福丁布拉氏那天上任的。
哈: 那有多久了呢?
工甲: 您不曉得這個嗎? 連傻瓜都曉得這個:
就是小哈姆雷特出生那天。
現在他已瘋了, 被送至英格蘭。
哈: 是的, 的確是的。
他為什麼被送至英格蘭?
工甲: 就是因為他瘋了; 在那兒, 他能恢復他的理智;
假如他無法如此的話, 那也沒啥關系。
哈: 為什麼?
工甲: 在那兒, 無人會注意到他--那邊的人都和他一般的瘋。
哈: 他是怎樣變瘋的?
工甲: 很奇異的, 有人說。
哈: 怎樣的奇異法?
工甲: 他的理智出了毛病。
哈: 原因在哪裡?
工甲: 當然是在這里羅, 在丹麥。
我在這兒當司事, 長短也有三十年啦。
哈: 一人要被埋多久後才會腐爛?
工甲: 老實說, 如果他在死前還未腐爛的話--
這年頭, 我們有很多患了花柳病的屍體, 它們未埋已先爛了--
一具屍體能維持差不多八、九年。
一具製革匠的屍體能熬上個九年。
哈: 為什麼他的能維持較久?
工甲: 先生, 他的皮膚因他的行業而早被硝得比別人都硬,
能夠長期防水, 而水就是能使那那些臭屍體腐爛之主要原因。
{挖出另一顆骷顱頭}
這兒有顆頭顱, 它埋在此地已二十有三年了。
哈: 這是誰的頭顱?
工甲: 是個婊子養的瘋哥兒, 您猜他是誰?
哈: 嗯, 我不曉得。
工甲: 他真是個該死的無賴、神經病, 他曾把一壺葡萄酒灌在我的頭上;
這顆骷顱頭, 先生, 就是國王的弄臣約利克的頭顱。
哈: 這就是? {驚訝的接過骷顱頭來}
工甲: 正是。
哈: 唉呀, 可憐的約利克, 赫兄啊, 我曾認得他!
他是個風趣無限, 滿腹想像力的傢伙;
他曾千百次的背我於他背上玩耍。
現在回想起來, 那是多麼的令人 心, 令人反胃。
在這兒{撫摸著骷顱牙齒}懸掛著我曾親過不知多少次的嘴唇。
你的譏嘲、你的歡躍、你的歌聲、
你的能讓整桌哄然之妙語現在都到哪裡去了呢?
無人再來譏笑你的齜牙笑臉了吧? 下巴沒了?
你快去我女士的閨房那兒, 告訴她, 就算她現在抹上一寸厚的胭脂,
到頭來她也將變成如此; 讓她去笑這些罷!
赫兄, 請告訴我...
赫: 什麼, 殿下?
哈: 你認為亞歷山大帝現在是否也是如此模樣?
赫: 我想是的。
哈: 也同樣的臭嗎? 呸! {放下骷顱}
赫: 也同樣的, 殿下。
哈: 我們到頭來都會回到那最卑賤的職位,
赫瑞修啊,
你能否想像到, 亞歷山大的高貴遺灰,
有朝會變成個啤酒桶塞?
赫: 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哈: 不, 一點也不。
只要一步步的由可能方面去推想:
亞歷山大死了, 亞歷山大被埋葬,
亞歷山大化為灰塵,
灰塵變成土, 我們用土來做泥巴,
誰能說人們不會用此泥巴來封個啤酒桶?
{念起即興的打油詩}
『凱撒死後化為土,
黏土補洞風可堵,
叱吒風雲一生功,
補道牆來避嚴冬!』
且慢, 別作聲! 國王、皇後、與朝臣他們來了。
[祭司、國王、皇後、雷爾提與眾侍從攜棺木入]
他們在哀悼誰? 行著如此簡陋的儀式?
看來這亡者大概是自殺身死, 但也是個頗有身份之人。
我們躲起來觀看罷。
雷: {問祭司} 還有什麼儀式呢?
哈: {對赫瑞修} 這位是雷爾提, 一位高貴的青年, 我們聽他說些什麼。
雷: 還有什麼其它儀式?
祭司: 她的葬禮已超越了她所應得; 我們所能做到的, 都已做到了。
她的死因不詳, 有所嫌疑; 要不是王上有命令強迫,
我們應按例把她葬於不聖之地, 直至世界末日之來臨。
投入墳中的, 也不應是些同情的祝禱, 而是一些瓦礫與碎石。
今日她所得到的, 卻是處女的花圈和代表貞節的散花,
並有鳴鍾之禮送她入土。
雷: 難道僅此而以?
祭司: 僅此而以。
我們若以通常死者之禮儀來安葬她, 並唱予隆重的悼歌,
那麼, 我們將褻瀆了悼祭亡魂之聖典。
雷: 把她安置入土罷。
從她純潔無瑕的肌膚里, 將冒出芬芳馥郁的紫羅蘭;
我告訴你, 無仁的教士, 當你躺在地獄里哀號時,
我的妹妹將是個天命天使!
哈: {發現死者是歐菲莉亞}
什麼! 美麗的歐菲莉亞!
後: {散花於墳中}
甜美的鮮花應歸於甜美的女子; 再會罷。
我曾期望你是我兒哈姆雷特之妻,
只想到將來用鮮花來布置你的新床, 甜蜜的女郎啊,
而沒想到卻會把它們散布於你的墳中。
雷: 啊, 但願無數的災難落至那使你喪失理智那人的該死頭上!
請暫別堆土上來, 讓我最後一次的去擁抱她!
[躍入墳中]
現在, 你們可盡管把泥土堆在死者與活人身上,
直堆至此地比古老的霹霖山{注4}及聳入青天的奧林匹士山還要高。
哈: {從隱僻處走出}
負如此沉重哀傷者是誰?
他的悲痛字句足夠使天上的行星聽得如傻如痴, 為之止步;
那是誰呀?
我, 就是丹麥的哈姆雷特!
雷: {掐住哈姆雷特的脖子}
魔鬼攫走你的靈魂!
哈: {與雷爾提爭扎}
這是個不善的祈望!
請你把指頭放開我的喉嚨。
我雖然不是個粗暴之人,
但是我仍有我的危險之一面, 你宜懼之。
放開你的手!
王: 拉開他們! {侍從們揪住二人}
後: 哈姆雷特! 哈姆雷特!
全體人: 先生們!
赫: 我的好殿下, 請冷靜下來!
哈: 我將與他爭執此點, 直至我瞑目方止。
後: 我兒, 哪一點?
哈: 我愛歐菲莉亞, 四萬個兄弟之愛加起來也不足我所給予她之愛。
{對雷爾提} 為了她, 你肯去做些什麼?
王: 啊, 他瘋了, 雷爾提。
後: 看在老天爺的份上, 你們就讓讓他罷!
哈: 哼, 讓我瞧瞧, 為了她, 你肯去做些什麼。
肯哭泣? 肯打架? 肯絕食? 肯撕破自己的身體? 肯喝一缸醋?
肯吞食一條鱷魚? 我肯!
你到此地, 是為了要啼哭? 要跳入她的墳中來羞辱我?
你想為她活埋, 我亦願意的。
你還喋喋不休的說了些什麼高山, 那麼,
就讓百萬畝的土壤傾倒在我們的身上,
堆至炎陽燒焦了它的頂峰,
讓奧撒山相形之下只不過是個小疣方止。
你能大吹大嚷, 我能吹嚷得比你更大聲!
後: 他的這些只是瘋話而已,
當他發狂時是會如此的;
不過, 待會兒他就會變得像支母鴿,
像它金卵孵化時一般的鴉雀無聲。
哈: 你聽我說好了, 先生, 你為何要如此的對待我? 我一向都是愛你的;
好了, 不理這些了, 赫酋力士想做的事, 他會去做的。
任貓去叫, 任狗去鬧罷!
[奔出]
王: 善良的赫瑞修, 我求你跟隨他去。
[赫瑞修出]
{對雷爾提}
關於我們昨夜所談之事, 請加強你的耐心,
我們馬上就會為此有所了斷的。
{對皇後}
好夫人, 請派人監視他; 此墳將有個活生生的紀念碑。
讓我們暫且休息一個時辰,
那時之前, 我們應耐心行事。
[全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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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注:
(1). 按中古教規, 自殺是罪孽, 死屍不得用聖禮來安葬於聖地。
(2). 紋章(coat of arms): 代表貴族家系之標圖, 英文與『手臂』
同字, 成雙關語。
(3). 聖經里的第一位殺人者該隱(Cain,) 用驢子的下顎骨來殺死其兄亞伯。
(4). 霹霖山(Mt. Pelion,) 奧林匹士山(Mt. Olympus,),
與奧撒山(Mt. Ossa)為希臘神話中之三大名山。
第二景: 城堡中一廳
{哈姆雷特與赫瑞修入}
哈: {指著送給赫瑞修的那封信, 繼續的把話說完}
此事就這樣講完了, 先生。
現在, 我要告訴你另一段事情;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之情況?
赫: 記得, 殿下。
哈: 先生, 那夜, 我因胸中納悶, 無法入睡,
折騰得比那銬了腳鐐的叛變水手還更難過;
那時, 我就沖動的--
好在有那一時之念,
因為有時我們在無意中所做的事能夠圓滿,
經深謀細慮之事反會失敗。
由此可知, 無論我們是怎樣的去籌劃,
結局還總歸是神來安排的。
赫: 那是無可置疑的。
哈: {繼續}
從我的船艙里爬起, 披上了我的水手袍子,
在黑暗中摸索的去找尋他們。
果然, 我就如願的找到了他們, 也摸得了他們的公文袋;
然後, 我就悄悄的回到了我的房間。
恐懼使我忘卻了所有的禮儀, 使我大膽的拆開了他們的公文。
在那裡頭, 赫瑞修呀, 我發現了一宗天大之陰謀:
有道命令, 它假參了許多好聽之理由, 說什麼是為了兩國之利益,
列出了我魔鬼一般的罪狀, 要求英王覽畢此函後,
不必浪費時間去磨利那大斧,
應不容怠慢的立即砍下我的首級。
赫: 有這等事?
哈: 國書就在此; 你有空時, 可自讀之。
不過, 你現在想不想聽聽我是如何的去對付此事?
赫: 我求你告訴我。
哈: 我被如此惡毒之羅網重重圍住,
當我的腦子尚未摸熟此劇之大綱時, 這出好戲已鏘鏘開場了。
當時我就坐了下來, 用著官方的華麗語氣重新寫了一封國書。
從前我認為--我國的許多官員也有同感--此類的書信法是卑賤的,
並且也盡力的去忘記這門學問; 不過, 先生,
這回它可派上用場了。
你想不想知道我究竟寫了些什麼?
赫: 是的, 我的好殿下。
哈: 我假借丹麥王之名, 寫下了這篇懇切的要求:
『英王既為丹麥之忠心蕃屬, 兩邦之宜將盛如棕櫚,
和平之神也須永戴其昌隆之冠, 以便溝通兩國之情...』
加上許多諸類此等之盛大理由, 要求英王閱畢此函後,
速斬此信傳人, 不容分說, 不容懺悔。
赫: 您是如何的封上此書?
哈: 說來, 那也是天數:
我攜有我父王之指環圖章在我的腰包里,
它與丹麥之國璽是一模一樣的。
我就把這封偽信依原樣摺好, 簽了字, 蓋了封印,
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它歸返原處;
這宗掉包完全沒被人發現。
第二天就是我們的海戰; 其餘之事, 你以知道。
赫: 那麼, 蓋登思鄧與羅生克蘭已把命送了?
哈: 怎麼, 人呀, 那是他們自己喜歡那件差事,
我才不會把他們放在我的良心上呢;
他們的殺身之禍全是自惹的。
當兩個強敵在惡斗時, 小輩們走近他們的往來劍鋒, 是極危險的。
赫: 哼, 這是一個什麼國王!
哈: 你難道不認為, 這是我的職責:
他弒我君、娼我母、挫我登基之望、並用詭計來圖謀我的性命,
你說, 按道義來講, 我是否應手刃此徒, 以雪此恨?
我若不除此毒瘤, 而讓它繼續為非做歹, 那我是否應受天譴?
赫: 他馬上就會由英王那兒得知那裡所發生之事。
哈: 時間是非常的短促, 可是, 它是屬於我的--
取人性命, 快之可如喊『著!』
不過, 善良的赫瑞修, 我很抱歉我對雷爾提失去了控制,
因為由我的處境, 我能了解他的立場。
我將設法去爭取他的諒解。
不過, 那也實在是因為我見到他的誇張舉動,
才會使我怒火沖天的。
赫: 不要作聲, 誰來了?
[朝臣奧斯力克入]
奧: {必恭必敬的行個大禮}
恭迎王子殿下歸返丹麥!
哈: 我謙卑的謝謝你。
{私下對赫瑞修}
你認識這位點水蜻蜓嗎?
赫: 不認得, 殿下。
哈: 那是你的福氣, 因為認得他是件惡事。
他擁有很多肥沃良田。
任何一頭畜牲, 只要它是萬頭畜牲之主,
它的畜舍就會被擺在國王的餐桌旁。
他是支饒舌的烏鴉;
不過, 就如我所說, 他擁有大量的泥土。
奧: {深深的鞠恭, 帽子碰地}
甜美的殿下, 您若有空, 我想為國王傳句話...
哈: 那麼, 先生, 我一定會洗耳恭聽的。
請你把帽子戴好, 它是用在頭頂上的。
奧: 謝謝, 殿下, 今天很熱。
哈: 不, 相信我, 今天很冷, 在吹著北風呢。
奧: 是蠻冷的, 殿下, 真的是。
哈: 不過, 我認為, 依我的體質來講, 它還是很悶熱。
奧: 非常的悶熱, 殿下, 悶熱的就像....我無法形容...
殿下, 陛下教我告訴你, 他已在你的頭上下了一筆大注;
先生, 事是如此...
哈: [作手勢教他把帽子戴好]
我求你, 記得嗎?
奧: 不, 好殿下, 我還是這樣比較舒服, 真的。 {用帽子扇涼}
先生, 宮中現在新來了一位雷爾提先生;
請相信我, 他是位完完全全的紳士, 充滿了最卓越的優點,
有著翩翩的風度與堂堂的相貌。
真的, 套句雅話, 他不愧是個貴族之楷模、典範;
您也將發現, 他的本人就代表了一位『紳士』所應有。
哈: 先生, 你把他形容得真是淋漓無愧;
不過, 我曉得, 若欲分門別類的列出他的所有優點,
那它將無從算起, 數目將龐大的令人痴傻,
就像面對其快帆之船, 我們將永遠望塵莫及。
他的品德也是舉世罕見, 除了他自己的鏡中影之外,
世上可說無人能與他媲美。 若有人慾與他比較,
那他只配當他影子而已。
奧: 殿下把他說得一點兒也不錯。
哈: 但此話之用意是何在?
為何我們要一味的把這位先生圜繞於我們佣俗的唇齒之間?
奧: {愣住} 先生?
赫: {對奧斯力克} 你自己的語言, 換個人來講, 就不懂了?
你該專心的去聽。
哈: {解釋剛才的話} 你向我提起這位紳士的目地是何在?
奧: 您在說雷爾提?
赫: {譏笑奧斯力克} 他的錦囊已空, 金言已盡。
哈: 我正是在說他。
奧: 我知道您並不是不曉得...
哈: 我希望你確實是如此, 先生;
就算你是, 那它對我也無益處。
怎樣, 先生?
奧: 我知道您並不是不曉得他很了得...
哈: 那我可不敢承認, 除非我有意與他比個高下。
欲知他人底細, 先得認清自己。
奧: 我的意思是, 先生, 他的武功了得。
據他的手下說, 他乃舉世無雙。
哈: 他用的是什麼兵器?
奧: 長短雙劍{注1}。
哈: 那是兩件兵器, 嗯...
奧: 國王已以六匹巴巴利{注2}駿馬為注和他打賭, 先生;
他也相對的提出了--據我所知--六柄法國長劍、短刃及其附件,
懸掛之佩帶等等。 不瞞您說,
其中有三套載架尤是精美; 它們吻配其鞘, 乃精工巧匠所制。
哈: 你所謂的『載架』是何許東西?
赫: 我就料到你需要個註解在後頭。
奧: 載架, 先生, 就是那掛劍的皮帶。
哈: 假如我們能在身邊懸掛一尊炮, 那麼, 這個名詞可能比較恰當。
直到那時, 我們還是稱它為『皮帶』罷。
好了, 繼續說...六匹駿馬對六柄長劍及其附件,
還有三套精緻的『載架』...這是個法國人對丹麥人之賭呀!
他們為何要下如此的賭注呢?
奧: 國王已打賭, 先生, 他與您交手的十二回合中,
他的命中次數將決不超你於三。
雷爾提卻打賭他在十二回合中必能擊中您九次。
殿下要是不棄, 此事可立即能有一試。
哈: 要是我回答個『不』呢?
奧: 我的意思是, 殿下, 請您親身去與他比較個高低。
哈: 先生, 倘若陛下容允, 我將在廳內走走, 此刻是我的運動時間。
要是兵器已被搬出, 那位先生也同意, 並且王上也無變掛,
那麼, 我將盡我的能力去為他贏個勝利; 我若不能得勝,
那我贏得的僅將是些羞恥, 將甘敗下風。
奧: 您要我如此的去稟告嗎?
哈: 你可用自己的美言妙語去傳達我的意思。
奧: {深深的鞠躬告辭}
我向殿下恭 我的服務。
哈: 再見, 再見。
[奧斯力克出]
{對赫瑞修} 他這般的自 也好, 因為無人有他的花腔口舌。
赫: {指其華麗的帽子} 這支田鴨子, 就這樣頭戴蛋殼的跑了。
哈: 他在哺其母乳之前, 還要向奶頭諂媚恭為一番呢!
我認得許多此等之人, 他們在此腐敗的時代里非常得寵;
他們只懂得些表面功夫, 靠著一些模彷來的語氣與外表,
就能躋身於名流大儒之間。
給他們一個真正的考驗, 他們的幌子立即將成為泡影。
[一貴族入]
貴族: 殿下, 王上剛才遣派了奧斯力克來向您傳旨,
現在他回報說殿下已在廳中等候陛下旨意。
此時陛下欲知, 您是要馬上和雷爾提比賽呢,
還是待會兒再說?
哈: 我的主意已定, 一切將聽從陛下的指示;
如果他已准備齊全, 那我亦然。
此刻或任何時候, 只要我能像現在一般的有能力就可。
貴族: 國王、皇後、與眾臣們馬上駕到。
哈: 來得正是時候。
貴族: 皇後希望您在比賽之前能與雷爾提客氣的寒喧幾句。
哈: 我將聽從她的指意。
[貴族出]
赫: 殿下, 您會賭輸的。
哈: 我想不會的;
他赴法國以後, 我曾不斷的練習;
按此賭規, 我必能把他擊敗。
我想, 你也許不能體會到我心中對此事之憂慮,
不過, 此事不打緊...
赫: 可是, 殿下...
哈: 說來可笑, 一些會使婆娘疑慮的瑣事...
赫: 您的內心若有顧慮, 那您就應該去聽從它。
我會阻止他們來此的, 就說您不舒服。
哈: 那可不必; 我們不能迷信預感,
因為連一支麻雀之死, 都是預先註定的。
死之來臨, 不是現在, 即是將來; 不是將來, 即是現在;
只要對它有所准備就好了。
既然無人能知死後會缺少些什麼, 早死有何可懼?
任它來罷!
[一張桌子被侍從們排開, 鼓號齊響後一隊軍官持墊魚貫而入。
國王、皇後、雷爾提、奧斯力克、與眾朝臣入。 眾侍從持劍入。 ]
王: 來, 哈姆雷特, 來握這支手。
[把雷爾提的手放在哈姆雷特的手中]
哈: {對雷爾提}
請原諒我, 先生, 我得罪了你;
請原諒我, 因你是位紳士。
在座的諸位都曉得, 你也必曾聽聞, 我患有嚴重的瘋症。
我所做的, 傷害了你的感情與榮譽, 使你懷恨在心;
但是, 現在我要說, 那是我的瘋症所為。
對不起雷爾提的, 是哈姆雷特嗎? 不, 決對不是哈姆雷特!
倘若哈姆雷特喪失了他的心志,
然後他不由自主的去做了一些對不起雷爾提之事,
那麼, 這些事情不是哈姆雷特所乾的,
而哈姆雷特也不會承認。
但是, 這些事情是誰乾的呢? 就是哈姆雷特的瘋症所乾的!
既是如此, 那麼, 哈姆雷特本身也就是一個受害者,
而他的瘋症也是可憐的哈姆雷特之敵人。
先生, 我現在要在諸位觀眾的面前鄭重聲明, 我並無蓄意為惡,
希望由此能得到你的寬宏諒解,
讓你能明白, 我是在無意中把箭矢射越了屋脊,
而傷害到了我的一位弟兄。
雷: 以我的受創感情而言--光仗著它就足夠使一人去圖謀報復--
我已滿足了。
但是, 以我的榮譽而言, 為了維護其完整, 我仍是冷漠無衷。
未經大眾敬仰的父老們調停判決此事之前, 我是無法平息此恨的。
不過, 在那之前, 我能領會你的表白,
曉得它乃出自誠意, 而不會去辜負它的。
哈: 我樂意的接受此言, 並以兄弟之情展開這場競賽。
取劍來罷!
雷: 來, 也給我一柄。
哈: 把我當作你揮耍之劍吧, 雷爾提!
依我之庸才, 你的技藝必能如黑夜之明星, 大放其光彩。
雷: 先生取笑了!
哈: 我發誓沒有。
王: 拿劍來給他們罷, 奧斯力克。
哈姆雷特愛侄, 你懂得賭規嗎?
哈: 懂得, 主公。
您已下注在實力較弱的那一方。
王: 我並不為此憂慮;
我曾領教過你們二位的劍技,
既然他的實力近來大有進步, 所以他按賭規應讓你數招。
雷: {發覺他拿的不是毒劍} 這柄太重了, 讓我試試另一把。
哈: {揮耍他的劍} 這柄很適合我。
這些劍都是一般長嗎?
奧: 是的, 我的好殿下。
[二人准備開始競賽。 侍從們端酒出來]
王: 請把這盅酒擺在那桌上;
倘若哈姆雷特擊中第一或第二回, 或在第三回合里取得勝利而停賽,
那麼, 炮台之炮將一齊鳴放, 朕也將敬酒為他祝賀,
並將在杯中投入一顆珍珠,
它比我國四位先王皇冠上所戴之珍珠還更名貴。
拿酒來吧! 讓隆隆的鼓聲傳信於號角, 號角傳信於炮手,
炮手傳信於蒼天, 蒼天再傳信於大地: 本王今日將為哈姆雷特開懷痛飲!
來, 開始罷! 裁判們, 請看好。
哈: 來罷, 先生!
雷: 來呀, 殿下。
[開始斗劍]
哈: 著!
雷: 沒中!
哈: 裁判!
奧: 擊中了, 顯然的擊中了。
雷: 好罷, 再來! {作手示要再賽}
王: 稍候, 把酒給我。 {自己先喝一大口}
哈姆雷特, 這顆珍珠是屬於你的, 祝你建康! {投毒葯於杯中}
[鼓、號、炮聲齊鳴]
{對侍從} 把杯子端給他。
哈: 請暫且把它擱在一邊, 讓我先斗完這回再說。
[又開始斗劍]
又中了! 你怎麼說?
雷: 被你點中了, 我承認, 被你輕輕的點中了。
王: 吾子將勝羅...
後: 他體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