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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此愛隔經年免費

發布時間: 2021-09-06 08:51:38

短篇小說此去經年 很感人,有仙的,男主叫經年,是年獸

1
嫣紫隨著景緻漸往深山內走去。
正值隆冬時節。山巒為晴雪所洗,說不出的秀麗。
忽然,嫣紫發現前方的一束梅樹下有一個負手而立的背影。背影高大,然而影子卻是寂寥的寫在地上。那束梅樹,遒勁張結,一樹梅花怒放,明明是將老的姿態,卻是勃鬱生命。嫣紫正欲離開,那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啊——!嫣紫在看到他臉的那一霎那,臉色乍變,忍不住掩口驚呼。那……那分明不是一張人的臉!似龍非龍,似獅非獅,一臉狡獰。
嫣紫慌忙轉身,踉蹌著往山下的房屋跑去。飛揚起來的衣袂旋即消失於叢叢梅樹和莽莽白雪中。
他怔怔的看著她,直到她驚慌失措的從視野中消失不見。終於自嘲的笑了笑自語說,你看你看,經年,你的這張臉又嚇著人了。經年忽又放低聲音,而且是那樣風華絕代的人。他上前拿起嫣紫留下的衣角,眼中竟是有難以掩飾的疼痛。
「對……對不起。」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經年的耳畔響起。抬頭,是那個為他容貌所嚇而逃遁的女子。嫣紫頗有歉意,大概是想到方才的舉動太不禮貌,便回轉過來道歉。
經年反問,你難道不怕我嗎?
嫣紫嫣然一笑,不怕。乍見時只是太過驚訝。
驚訝於我的醜陋?
是。嫣紫淡然答道,可是人的外表並不是最重要的。你看我——,嫣紫伸出她的手讓他看。那雙手的掌心赫然都只有一條紋路,那是斷掌!
經年悚然一驚,隨即笑了起來。笑著笑著,那張臉在月色下皮肉竟是一點點的翻卷,剝落,顯得甚是可怖。暗香浮動的梅花,漫山的白雪,月下的佳人,和那張恐怖的臉,組成一幅詭異的畫面。嫣紫那張平靜的臉,倏忽急變。生生止住出於本能而欲移動的腳步。
終於抬頭關切的問,你怎麼了?那句話驀地頓住,眼前已是換了另一張臉,劍眉星目,豐神俊朗;眉宇間有隱約的寂寥。
經年饒有興趣的看著嫣紫布滿驚訝神情的臉說,我叫經年,本身為年獸,經管年華流轉。千年前,我曾發誓,若遇到第一個可以不在乎我相貌的人,我便讓他(她)看見我的真面目。想不到,千年後 的今天我終於等到了。觀姑娘舉止言談,乃奇女子,恐非凡人吧。
嫣紫淡然一笑,怕是讓你失望了。我是凡人,人間女子嫣紫。
經年的眼眸霍地亮了,望向這素雅女子的目光流轉間有恬淡的暖意。天上的月色驟然黯淡了,二人抬頭看向天空:一片黑色的影子漸漸吞噬了月亮,月華收斂,星光熹微。嫣紫自語道,天狗食月。經年的臉色卻是為之一變,不是天狗,是凶獸饕餮!劣畜,今天是我巡視天下的時日,它竟敢來搗亂!
經年虛空蹈步,平升至半空中。高聲喊道,劣畜,快把月亮給我吐出來。那襲黑影從高空中直撲而下,迅捷無倫。經年側身閃過,於間不容發的瞬間出指,然而卻落空了。
2
他垂首一看,它已將嫣紫虜在手中。嫣紫看著身側這個傳說中的凶獸,生具四相,面目凶惡,然而尋望處,遇上經年關切的目光,慌亂的心竟是不可琢磨的安定。
經年微微蹙眉。饕餮,我知你一向不服我為神你為獸,那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你抓她一介凡人是什麼意思?
它笑道,她是凡人?我遍尋人間便是為了找到她。她的生辰是辰歷九年九月初九,九九重陽,吃了至陰的月亮再吃了至陽的她,足可大增靈力。到時候你定不是我的對手。
經年聽得此言,神色稍解,你無非是想要我現在所擁有的,你想要盡管拿去。然後他的手掌攤開,紅光閃耀,一個泛著青銅色光芒的輪盤在手中漸漸的顯出來,上面刻著常人難以辨識的古篆,那是——年輪!擁有俯仰天地和洞穿時間之力的年輪!
年輪?饕餮眼裡陡然射出貪婪的光芒,經年,難不成你對這個女子動了情?即便是這樣,你也應該知道,人神是不能相愛的。而你,居然甘願拿年輪來和我交換。
經年不置可否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嫣紫的眼驀地潮濕了。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是那條截斷一切愛恨的掌紋。因為這雙斷掌,所有的人都吝嗇給她的愛,而獨獨這個初次見面的少年卻願意用重逾他自己生命的年輪護我周全。
她的臉上忽地閃過一絲決絕的神色,張嘴便要往舌頭上咬去!然而,饕餮伸手卡住她的下顎,阻止了她。它冷笑道,年輪我要,這個女子我也要!我要你親眼看著你喜歡的人被我吃掉,讓你痛不欲生。等我吃了她,還愁不能從你的手上搶到年輪嗎?話音方落,它張開血盆大口吞向嫣紫,頭部投下的濃濃的黑影迅速籠罩了她的臉龐,耳畔是呼嘯的風聲,嫣紫凄然一笑,經年,是我拖累了你。饕餮將要觸及她身軀的嘴突然定格,發出一聲低沉的痛楚的怒吼,松開了嫣紫。
經年腳步移動,瞬息將她從饕餮身側救離。嫣紫的目光卻越過經年的肩膀,落在饕餮的身後。被納入口中的月亮在失去了束縛後冉冉歸向天空,月色傾灑而下,清除的顯露出了原本站在饕餮身後的人。
那是一個女子,面貌並不見得如何出眾,卻是體態豐滿,衣帶飄揚。手中倒提著一把金色的弓,看來饕餮是被她一箭射殺的。
夜叉,你怎麼來了?經年開口問道。
她帶著一種驕傲說,我為護法神,饕餮作亂,我自然要尋它。夜叉說道這里,方才反應過來,疑惑的看著眼前俊朗的男子,你是誰?怎知道我的身份?
經年。他以一種冷漠的口吻答道。
夜叉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上下打量了他半晌,笑容曖昧,經年,你終於修成了人身,而且還這般英俊。我們可以完婚了。
原來,原來,他早已有婚約。嫣紫的狠狠地攥住雙手,兩手空空。這雙斷掌呵,什麼都無法握住。連生命都是殘缺的,又怎會有完整的愛情?嫣紫故作平靜的對夜叉說謝謝你救了我。然後,轉身,離開。
他伸手挽住了她,嫣紫的腳步再也無法移動分毫。夜叉似是吃了一驚,這女子是誰?
經年笑容熠熠,好比暖風過境,她是我等了千年的女子。千年呵,時光那麼遠,還好,我等到了。嫣紫迎向他的目光,笑靨如花。人面梅花相映。
夜叉的話語中有掩飾不住的氣急敗壞,經年,你、你難道想違背我父皇為我們定下的婚約嗎?
經年揚眉,淡然說,八百年前,天帝收你當乾女兒,同時將你許配給我。然而你卻始終嫌棄我醜陋,不願與我完婚,那紙婚約,我早想解除。
夜叉的臉驟然紅了,腳步在地上狠狠一跺,流光般的沒入高空。梅林中只剩下他們二人,執手相望良久,嫣紫忽然輕輕的說,真好。
真好。經年重復了一遍,千言萬語化成余韻綿長的兩字。那一瞬間,心中蔓生出橫無際涯的糾纏。
3
天色漸白。經年的臉色逐漸沉重,他憐惜的說,嫣紫,我是司年之神,以前每年只得歲末那一日巡視人間。你看,歲末已過,新的一年又開始了,我必須重返天庭。
什麼?嫣紫驚醒。
他看著她緊張的神情,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害怕。不用擔心,我這次回去只是請求天帝成全,當第二天太陽自東方升起的時候我就會回來的。嫣紫釋然。
經年寬袖飄飄,徑直往凌霄殿飛去。突地被天兵攔住喝問,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凌霄殿!他答了一聲經年,然後在他們錯愕的表情中走至天帝面前,跪下。
稟天帝,經年巡視人間已畢。
甚好。天帝用一貫威嚴的聲音說,現在你已經修成人形,該是和我女夜叉結婚了吧?
經年懇請天帝解除婚約。
解除婚約?!天帝勃然變色。
經年不動聲色的說,夜叉一向嫌惡我,彼此間沒有半點情分,在一起只是徒添傷心,況且,我已經等到我所要等的人了。說到這里,他的眼前浮現出嫣紫秀麗的容顏,眼角眉梢剎拉間充滿柔情蜜意。我也知道,你收了個乾女兒,然後將她許配給我,是為了拉攏我,將我完全收入你的麾下,這樣你就完全擁有統治宇宙的能力。現在,我願意交出年輪,懇請天帝成全……。
經年自顧的說下去,完全沒有注意到天帝的臉色是怎樣的難看。一旁的月老搖頭嘆氣,真的是如水般清澈的經年,居然是個如此不通世事?在眾神面前昭示天帝的想法,怕是自身難保啊。
經年!天帝斷然喝道,你竟敢誣蔑天帝,來人,將他打回原形!
眾神從來沒有見過天帝如此震怒,個個噤若寒蟬,無人敢上去勸阻。打神鞭自姜子牙的袖中飛出,一鞭擊在經年的背脊,他渾身抽搐,剎時現出年獸的本身來。天帝冷然道,你和夜叉的婚約一並取消。我的女兒還愁嫁嗎?你那個什麼年輪,你當我真的稀罕?你自己好好守著吧。人神相戀,天理不容,你若私下凡間,罪罰便降臨到你和那人間女子的身上。
夜叉從朝班中越出跪拜,父皇,請不要解除婚約。我要和他完婚,在他被完全打成原形的時候。我要證明,我並非向他想的那樣,嫌惡他的醜陋。
天帝的神色頗為驚訝,一時之間似乎沒有想到會有此變化。經年低低的笑了,對跪在自己身側的夜叉說,何必?何必那樣死要面子。你會為你今天的倔強和驕傲後悔的。
天帝沉吟片刻,也好。又對經年道,我將夜叉許配給你,明日完婚。萬不可再思慕凡間女子。千年之後,你當可以重新修得人身,望你好自為之。
4
經年和夜叉如期成婚。他終於明白,一切無可抗爭。
他向嫣紫許諾會在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回到她的身邊,而在約定的時刻,他卻和夜叉結婚,將她永遠永遠的留在那座山峰,那座梅林。
經年用那雙可以洞徹天地的眼睛靜靜觀望嫣紫。看著她在梅林中痴痴等待三日,然後黯然神傷的下山,再上山時身後卻是帶了一幫工匠,於梅林中結廬,而居。
明明在他身邊近在咫尺的夜叉,卻是遠如天涯。彼此間疏離淡漠,那是早曾想過的。夜叉倔強的不承認嫌惡他醜陋的容貌,可當她看向經年醜陋的容貌時,仍是不可遏制的皺眉。但即便是這樣的經年,依然是不屑於看她一眼的,夜叉便日漸尖酸刻薄起來。
日日月月,終於等到歲末。他剛欲飛身而下,卻聽見背後的夜叉用涼薄的口吻說,莫要忘了,你是不可以見她的,否則你和他都要受到天譴。經年的身軀一震,是了,天帝曾經警告過我的。我不懼怕任何傷害,但我又怎能眼看著你因我而受傷害呢。
山上,嫣紫正在打掃著房間。她記得經年說過每年的歲末都會巡視人間。她收拾畢,便倚窗而立,今天,該是他歸來的日子吧。梅花都開好了。
他在窗外,看著屋內那個白衣勝雪的女子,看時光以及相思在她光潔的臉龐上細細雕刻的痕跡,看得連心都瘦了。經年仍是邁不出曾想了千百遍的步子,走到她的面前說我回來了。終究是不敢,終究是不忍。天色暗了下來,紅燭高燃,白衣女子依然翹首盼望。直至,第二天太陽升起。嫣紫說,經年,你看,又是一年的太陽升起時,你為什麼還是沒有來?
經年在心在這一刻異常尖銳的疼痛起來,在轉身離去的瞬間,內心的涌動翻卷到眼眶,淚水便朦朧他的雙眼,模糊了她的身影。
不過經年一滴淚,人間一場雪。
嫣紫在雪中慢慢的仰起頭,雪在她的臉龐融化,蜿蜒至嘴角。這雪是……苦澀的,帶著相思灰燼的味道。

5
三年又三年。經年也在這草廬外徘徊了三次又三次。
每一次,都會看到她日漸憔悴和消瘦。最後一次看她的時候,嫣紫竟已經相思成疾,躺在床上喃喃的喚道,經年……經年……。
他慌忙返回天庭,他問月老說如何才能救的了這相思病?
忘情。
忘情?
若忘了,便無情可相思,然後,讓她於世俗中再結塵緣,這病便自然好了。
經年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當真是都要忘了。那……,何以忘情?
須彌山下,忘川之水。
經年騰空而起,往須彌山奔去,不過片刻,已經取得忘川之水。他將忘川之水交到月老的手上,央求他去救她。月老依言去往草廬將忘川之水灌入嫣紫的口中,然後改了她掌心的紋路。除卻她的生辰和斷掌,她也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月老拿著尚余的忘川之水說,你也喝了它,你們一起相忘江湖,豈不是很好?
經年搖頭不語,心中百轉千回:嫣紫,如今只剩下我背負我們曾有的記憶,溫暖我永生的餘生。
月老拿起姻緣譜一頁一頁的翻過去,我當讓她在塵世再結塵緣。月老的手指在一個名字下停住——經年。居然是和他一樣的名字!月老說那麼就讓嫣紫和經年結一段塵緣吧,然後合上了姻緣譜。
你說什麼?讓我和嫣紫結一段塵緣。神思恍惚的經年歡喜的問道。
月老寬厚的笑了笑,手指往下一指,我說的是人間的經年。經年順著他的手指張目向下界望去,目光透過層層雲彩,落在山城中的一個院落中。
院落中是個持書而立的男子,一襲淡青長衫,玉樹臨風。經年看了看醜陋的自己,自慚形穢。淡淡的喜悅中夾雜著悵惘,還好還好,那是個神情溫和的男子。會細細的為她畫眉,與她執手相挽……。
經年感傷的問,我和嫣紫的紅線是你牽的嗎?
不是。是它自己長出來的。月老說完這句話的時已經牽好了手上的紅線。經年獃獃立了半晌,不知何去何從。
6
從月老那裡回來,經年每天在空中以寂寞的姿勢觀望他和她的愛情,那個與她同名的他以及永生難忘的她。
他時常摩挲著手中的年輪。只要輕輕的向左轉動年輪,時光便會倒流,甚至可以讓時光在某一刻靜止。經年是多麼的希望能夠回到最初的時光重來一次,也許,一切便不是這樣的結果;甚至希望時光在最美好的那一刻靜止,地老天荒。夜叉這個時候總會在他身後冷言相加,經年,你該知道濫用年輪的後果的。是的,他知道。那就是滄海變桑田,斗轉星移,時光紊亂。所以,終究是不敢動用年輪的力量,終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彼時,又將至歲末。嫣紫固執的將結婚的日期選在歲末,說不上為什麼。歲末的前一天,經年看著嫣紫喜氣洋洋的准備著明天的婚禮,心裡也有隱約的歡喜。忽然他看見夜叉進了嫣紫的房間,許久方出。然而,並未多想。
歲末。經年徑直往嫣紫屋前飛去。剛想接近屋卻「啊」的一身退了回來。她的門上貼的有紅色的對聯,經年最是忌諱紅色。嫣紫身著大紅嫁衣邁入轎中,她身旁的人對下人吩咐道,昨天護法神來告知今天將有年獸來犯,你們趕快去把爆竹點了。經年豁然明白,他的忌諱也只有諸神知道,夜叉來告知他們便是阻止我見她。
花轎被抬著往山下走去,爆竹噼里啪啦響了起來,嫣紫恰與此時,掀起大紅蓋頭回望,看見一頭凶獸,背影落寞的往深山中走去。嫣紫閃過一絲不妥的感覺,隨即被新婚的喜悅淹沒。此後,嫣紫殷殷教導周圍的人,定要於歲末那一日,貼大紅對聯,燃放爆竹,驅逐年獸。
經年,歲歲年年從高寒的空中守望著嫣紫,看著她韶華流逝,直至死去。看著她重新轉世為人,如此般生生世世。在某些輪回中,會有人與她相攜白頭,也有時候終老一身,孤身一人。不變的是,經年年年如當初一般的喜愛她。只至,在某一次輪回中他將她跟丟,再也找不見。僅有的那些記憶,在時光的沖刷下,逐漸變的遙遠而不真切起來。
千年之後,時值宋朝年間。
他已恢復人身,著一襲白衣,搖一把摺扇,也是翩翩佳公子。從繁華人世經過,與秦淮河畔的花市賣花,花籃中的梅花猶自帶著露珠,他拿起細細觀看,似又沉湎其中。身後一人經過,竟是那般熟悉的聲音吟誦柳三變的詞: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經年驀然回首,只看見白色的衣角一閃,便淹沒於茫茫人海中。周圍是洶涌的人群,然而,哪一個人才是他要找的嫣紫呢?經年的眼框一陣溫熱。雪,靜靜繽紛,自天空飄落。
風雪中,他一唱三嘆: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此去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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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隔世經年的愛
作者:花好1125
第一章
更新時間2008-11-9 19:44:13 字數:8008
我叫呂螢寂。
記得上大學第一次點名的時候,有個男生在後排拍我的肩膀,說,嘿,你的名字可真有范兒。
我不是北京人,所以對於北京人的這個「范兒」,我尚拿捏不準它的詞性,通常情況下,我想它應該是褒義詞,可是一旦和我的名字聯系在一起,我就認為它絕對是個貶義詞,於是,我就毫不猶豫的和那個男生結了梁子。
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我那個偉大的媽。據這位「可愛」的母親說,在我橫空出世的那個夜晚,每天晚上都在她病房窗外飛舞的螢火蟲,突然都不見了,她抱著皺皺巴巴的我倚在窗邊感嘆,我的女兒可真是個美人,連螢火蟲都黯然失色了,然後我的名字就伴隨著她的詠嘆調誕生了。
我那個愛妻如命的爸,竟然還含情脈脈地在邊上看著我媽,痴痴的說了一句,老婆,你可真有才。
汗!我相信我上輩子絕對是個十惡不赦的混球,這輩子才投錯了胎攤上這么一對妖孽似的父母。
蘇蘇曾瞪著一雙白痴一樣的眼睛說,多好啊這名字,多詩情畫意啊。再汗!那是因為她沒聽過我媽的述說它的由來。人家傳說中的美人,都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什麼的,那才叫詩情畫意呢,我倒好,一出來就弄死一堆螢火蟲,能看出什麼美來?也許我還該慶幸,我弄死的不是一堆蒼蠅,不然現在「呂蠅寂」就該成蒼蠅拍的代言人了。
當然,這都是陳年往事了。我總是習慣在寫點什麼之前先交待點什麼。其實……

❹ 找一篇短篇小說《此去經年》只有幾千字,主角叫 經年 ,有點玄幻的愛情故事

蓮安,今日我與你告別,我決定進行一場旅行。關於幽狹的幾條隧道,醒來之後終日的惴惴不安,或是痴迷。漆色的鐵軌,散發沉重的金屬味道;橘色的警示燈,橫置的斑馬線。星星點點的照亮,呼嘯關於我對你的愛,如同是安期未覓的蓮,所以,今日我喚你做。蓮安。
蓮安,這里很潮濕。覆了鬱郁的苔蘚,它們一程瘋長,旺盛鮮活。連朝開暮落的葵都淡了蹤跡,多年之前你苦苦追尋一兩抹俏麗的顏色,委實,我也在尋她,她卻不知,只我一個人在廢棄的荒年裡。我被蘆葦傷了身,殷殷陳血染紅了月白鞋子,我疼。我不是倔小姐瑪利,無人在秘密花院里給我鮮花玫瑰。蓮安,你竟亦狠心,剜了我一大片經年,這些個忌日,斑斑蒼離,日日夜半。
蓮安,你是北方的姑娘,受不住南邊的天氣,怕濕,怕潮,怕冷,17歲的一襲長裙。至今讓你瑟瑟發抖,你第一次露出了大片的皮膚,白皙,細膩,因為寒冷,你細細的毛孔張結成網,細長突兀的鎖骨裸置在空氣里,大塊的蝶骨展翅欲飛狀。菀生,我有點冷。你仰頭說話,兩腮因羞澀而抹上了幾指嫣紅,看痴了一旁的我,禁不住俯身吻你稍稍突出的眉骨。你卻似受了驚的獸,急急往後閃躲。
蓮安,你不知道你是在這冗長的夜裡,開出了美麗的花,朵朵驚鴻。
蓮安,你十九歲時候一個劫。你第一次雙頰潮紅的不知所措。他俊朗挺拔,溫暖如陽,他在你身邊掠影而過,留給你滿心的痴傷!你是何時學調脂弄粉,何時描上了柳黛煙眉?何時心存牽掛,何時意有所託?夜夜聽你輕輕的囈語:「菀生啊,我若能為他的妻,這輩子都無怨了,真的,真的。」這是年少女子的小小心願,在漫長的時光里,它不失俏麗,不落顏色。它給了你歡欣的等待和盡池的羞澀。它將你庇護在那重逢的高楊樹之下,看路過匆匆,待盡蒼顏白發,可何處才是你心念的良人?

「菀生,很小的時候在寺廟里,看見一筒筒的神簽,我好奇。春天,落盡了揚花都是,匆匆的行人和行人的匆匆而過,佛,在窺探著他們的秘密。愛或惡,喜或悲,聚或散,合或離。不經意之間的動作,被看清了前塵,菀生,你想躲開吧,可那無華的眼神,如歌,似水。」
蓮安,你坐在小小的車廂里,大片的陰影下,你埋著發,置若惘然的答,「菀生,我走了,走了。菀生,我該去尋他;菀生,我累了。」
你啜泣
我似見到七,八歲時候的你,粘染了細碎花瓣的臉,明凈,透徹。你穿著淺藍著的碎齒上衣,粉紅色的露膝短裙。笨拙的在填字格樣的日記本上塗鴉。你寫,菀生,我們永遠再一起。旁邊塗兩個並肩而立的小人兒。簡易的線條衣裙,笑容一筆而就,背景也只是太陽,樹木與流水。唯有你,從始至終的牽著我的手。不願疏離。
蓮安,你多年之前許下的誓。你說我們雙生並蒂,應是不離不棄。你卻一夜之間隱去身影。剩下的花,終是落地化塵。

彼時,我遇見一座孤孤的墳,她落在了灌木里頭,不懂言語,不明哀傷。她好象是見著了你,婉婉孑立。墓上面稀疏幾筆,長了厚厚的綠霉,因此模糊不清,走在遠處便可以聞見腐味。我曾經試圖走近,她卻遠遠的拒絕,她不覺孤立無援,不覺靜謐難安,她只是淺淺的魅。

至此
蓮安,你可見那一片白?

「蓮安,你可見那一片白?蓮安,你可見那一片白?。。。。」驚鳴的聲音震得菀生全身一顫,「蓮安,蓮安?」她低聲的呼喚,背後濕涼一片。已經是深夜了,車廂里的燈已經全部暗了下來,火車在曠野里夜奔,不時能夠看見遠處村落里的點點星火,菀生將頭靠在窗面之上,單手托著下巴,輕輕的笑出聲音。
「不睡嗎?」
菀生回頭,原來坐在身邊的男人早已經醒來,溫潤的眼神透過安靜直直的放在菀生的眼中。
她低頭不語,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旅行?探親?」
「啊,是,回去看看。」
「什麼地方?梧州?」
「不,是蒼梧。」
「李濟深故居可是那裡?」
菀生抬起頭,答「是的。」
「覺得孤單嗎?一個人出行,沒有人做伴的日子,半夜驚醒之後只能發現自己是在冷寂的車廂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可真是可憐!是否這么覺得?」
菀生順下眉眼微微的笑,「或許比起我自己來,更加的同情你。」
男人壓低了聲音,歡快的笑起來。「之前我很猶豫,是否應該同你開口。」他頓了一頓,「現在,覺得我還是聰明的時候比較多。」
兩人一同笑起來,突然,男人伸出手,將菀生大力的挽進懷里。菀生掙扎,但很快便安靜下來。這是夏天的天氣,車廂里的風箱不斷的有冷風供進來,菀生打了個冷戰,透著薄薄的襯衣,她感覺到他的輕微的顫抖和愈演愈烈的恐慌。她反手擁上他的肩,「是的,我們都可憐;但是,也都聰明。」男人呼出的熱氣一陣陣的打在菀生的肩頭,「哎,叫我徐年。」
「徐年」
菀生恍惚。

她終是要回到那潮濕陰冷的小閣樓,裡面經年的彌漫著糨糊和宣紙的味道。它坐落在蒼梧的城郊地方,離最近的鎮子隔兩條青石橋。菀生回憶起幼年時候,她在橋上匆匆的奔走,一隻喚做「阿嗚」的貓咪跟走在她的周圍。她們如同被遺棄一般躲在橋墩底下,吃一兩片焦黃的饅頭片。在夜深之後悄悄的回家,避開院子里哭的凄風苦雨的人們。在狹小的閣樓里,她抱著泛黃的枕頭沉沉入睡。

「蒼梧給我的記憶很是單薄,我覺得我小時候不停的在跑。在青石橋上跑,在矮巷子里跑,在河裡跑,在馬路上跑。蒼梧的冬天很短,但是很冷,地上的水結成冰晶,火爐里騰出白色的蒸氣,以及木材被燒時候發出獵獵的聲響。到了現在,每當我回想起那時候,總還覺得冷。」
菀生在火車里的談話,男人彎起的眼角,似笑非笑的神情,「如果,我是你,或許,我會找一大幫的孩子玩捉迷藏。」
菀生沉默,稍久之後開口道「家裡一直操持著鎮里的白事,扎些紙人,紙馬供老人家享福,沒有人家會讓孩子與我游戲。說來那些紙人伴我長大,但它們卻不夠吉利。」
半響,男人不再言語。

菀生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鋪天蓋地的腐濁味道迎面而來。她置身於二十多年的回憶之中。
她彷彿還可以聽見多年之前那竹子斷裂的聲音,「嘣嚓,嘣嚓」輕微細小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里,來回盪動,她竟覺得安心。這遍布著陳舊氣息,舐人光陰的黑洞,少年時候的污濁記憶。每至夜半,在第二個瓦沿的逢中,漏進一兩縷的光。帶著溫柔的橘黃月光。朝它伸出手,它便消失不見,她指尖透著點滴的涼。它不知幼年的恐慌,不知少年的成長。只有石梯下的水輪不停的轉,轉。
那些夜,夜夜涼如水。

「後來,他們殺死了我的貓,可憐它只是只不會抗議的畜生!」
菀生開口,她眉目緊皺。
男人卻不加評論,顧自說著,
「你知道嗎,我一直渴望與幼時相熟的事物相親相愛的過下去,直到現在,我的房間里還擺著可笑的布衣老虎,與我一起的女人經常懷疑我的是否有不良的癖好。我想讓她們明白,可是她們總是吝嗇機會,到了最後,除了做愛,我們幾乎沒有語言。」
菀生側著頭,聽他緩緩道。這個不安的男人,說話時候依然不得解脫,他目光四下里游移,觀察著周圍的人和事,即使是在漆黑的車廂之中,也不依不撓的進行著。
「但我還是可以安慰自己,這只不過是時下最流行的戀物癖而已。」他道,「雖然,這很可笑。」

菀生走進屋子,開始慢慢的用手觸著閣樓里陳舊的傢具,這個屋子多年無人料理,沉積著厚厚的灰塵與濁氣,輕微的一個觸碰,就會惹得埃塵滿天。她在這個沉悶的環境下生活了十多年,沒有留戀和感傷。她只記得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一個陰郁的早晨,孩子們肆意的笑聲以及一隻無辜的灰貓。
那時候,它已經死去,棕灰色的皮毛上黏染著點點沉暗的血跡,它的身體被甩在了床角,她從床底爬出來,靠近它,再靠近它,她的手輕輕的撫摩它的額角,輕輕的喚它,「阿嗚,阿嗚,天亮了,天亮了,再不起床我不和你玩了。」她低聲呼喚,她以為她親愛的貓眯還會在沉睡之後突然醒來,親昵的靠近她,用粗糙的毛皮摩擦她的身體。
她錯了。
她落下一大滴的眼淚,空氣里是新年時候特有的煙塵味道,灰白色的天映襯成火紅一片的光景。她將那小小的屍體裹在懷里,粘稠猩紅的液體蹭在了她青白的大襖上,青底紅面,分外撩人。

「那麼,你恨嗎?是否有恨過他們?甚至於想要報復他們。」
菀生忽得記起他的話,他似在蠱惑她。

恨他們嗎?恨嗎?

那一年的夏天不停的雷雨,明朗寂靜的午後一下子灰暗下來,院子里的植物凌亂的栽了一地。她做了一個繁復而綿長的夢,她不停的奔跑,奔跑,頭發在身後糾結成華麗的圖案,有陌生的人亦步亦趨的跟隨,他親吻她的額頭,不光潔,凹凸不平的質感在唇際匍匐前進,她的衣裳蘸著汗水,濕粘的依附在皮膚上。她想退後,卻發現身後片片狼藉。
她掙扎,卻在那一個夏日,一夜蒼涼。

「唉,我。。可以與你一同上路嗎?」
他站在面前,不再是夜裡若隱若顯的面容與神情,那時的曖昧氣氛已經完全褪去,留下的是人與人之間的疏離。
菀生不作聲響,他不再是清冷車廂里的不寐者,在這一個光線充沛的清晨,他抖擻精神,朝氣蓬勃的讓她覺得疑惑。
「這,我只是回鄉罷了,那裡沒有風景也沒有故人。」菀生閃躲目光,她猶豫。
他黯淡目光,轉身離開。
「那好」他輕聲說。
菀生一顫。

她是被凌晨時候的涼風凍醒,她躺在閣樓里的雕花木床上,深紅色的木床,紅漆在多年的光陰之後已經開始脫落,留下班駁的滄桑痕跡。她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動作緩慢輕柔,盡量避免身體的傷痛,她記得一個男人的臉,在印象中支離破碎,卻給了她一觸即發的深刻疼痛。她無法動彈,只覺得自己被包裹在一個充滿了古怪氣味的圈子裡,裡面雜合汗水腥鹹的味道,精血濃稠的味道,以及昂揚時候的情慾味道。
男人的身體就在不遠的簍花長椅上,臃腫肥胖的軀體與精巧的簍花椅格格不入,她一陣的惡心。
他的身體似乎在魅惑她,她勉強的起身,走近他。

之後她重復幼年時候的動作,她一個人奔跑,跑過潮濕的青石橋上,跑過坑窪的矮巷子,跑過夏日裡冰涼的河,跑過空無一人的馬路。她大口的喘氣,她埋藏了多年的積怨在這一個時刻完全的爆發出來。

「是的,我恨他們,我要報復他們。」
菀生記得,在那個夜裡,這是與他的最後對白。

菀生步行匆匆,人海如流的車站,她沒有意外的重逢徐年。

菀生靠在窗戶上,想起那日徐年漸行漸遠的身影,那一個荒涼的夜裡,他等她靠近,她猶豫,於是他轉身走了。菀生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扶手,這本是一個難堪的相對。但他卻施捨於等待。
「怕嗎?」菀生問道,「處心積慮了那麼多的台詞,卻因為你的一時心軟,功虧一簣。」

「這,確實後怕,怕你得知我的身份之後便拂袖而去。」 徐年少許尷尬,自嘲道,「或許那樣,我真的會功虧一簣。」

菀生不看他,這個太過於聰慧的男人令她不斷的挖空自己的回憶。

「清晨的時候,他只剩下一具乾涸的皮囊,我真開心。」

「後悔嗎」
「確實,後悔沒有早些時候就揭穿你。」
菀生笑。

「626次班車即將啟動,請乘客做好准備。」
「626次班車即將啟動,請乘客做好准備。」

徐年看著她,目光堅定
他握住她的手,:「我還可以等你。」
菀生笑,「多少年?10年,還是20年?我想,沒有一輩子,我是出不來的。」
徐年閉上眼睛,笑的從容,「那真是遺憾啊,我想我只能用我的後半輩子來等你了。」
他坐直了身子,張開眼,直直的望著菀生,「因為,我的前半輩子,都用做尋你了。」

菀生嫣然,她覺得多年的沉積在胸口的陰郁轟然倒地。
「那麼,現在該去哪裡?」

「梧州市公安局,」徐年握著她的手加了幾分力,「菀生,自首吧。」

火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菀生閉上眼,聽著周遭一片嘈雜。
蓮安是嗎?

蓮安!
我累月經年的惶惶,終是遇見了一扇門。我曾猶豫,是否能夠執著於僥幸。可惜那前塵往事不見,來事變故不知,我推開了那扇門,從一個混沌,度進了另一個混沌。
蓮安!
我想,我的才華早已盡了,終日的逐水草而居,我累了。如種的那片葵,盈春的時候竟全背棄了我而去,我真怕,一日雕盡長安花,不留一點模樣。
蓮安!

徐年轉頭,卻發現她早已沉沉的睡去。她只微微的攏起身子,安靜的倚靠在軟座一角,

「菀生,累了嗎,是否覺得這個長夜,一別又經年?」
蓮安緩緩道。

應該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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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愛綿綿
作者:錦≌瑟
第一章 美麗的邂逅
更新時間2010-12-13 0:44:16 字數:3130
呤.......呤......呤.....呤...急促的電話聲催的母親楚心蘭忙將電話拿起來,喂.....哪位?啊?靜璇啊!終於來電話了,.....哦,是這樣啊!.....那邊的天氣和家裡不一樣要注意身體知道嗎?恩,放心吧,我和你爸爸都挺好的。就是太想我們的女兒怎麼辦呢?.....什麼時候回來呀?.....還要實習一段時間啊!.....好!一定要注意身體牢記啊!一周一定要打一次電話!遵守規定哦!好的!
「靜璇的電話吧!」父親蔣遠華從樓梯上下來邊走邊問道。「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母親笑道:「恩,她說在她妹妹生日前應該能回來!靜璇還說實習也馬上完畢了這次回來就不用回德國了!」「哈哈是嘛,學成歸來啦!恩,好!很好!中國需要西醫!我的女兒可以為國家做貢獻啦嘛!」父親邊一拍著大腿一邊得意的說。母親咧著嘴看著丈夫的得意樣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么不謙虛啊,就不能低調一點嗎?人家會笑話你的!」父親瞪著眼睛驕傲的說:「誰敢笑話我?我的女兒就是優秀嘛!德智體美全面發展,文武雙全..........」「行啦,行啦!在靜文和文軒面前不要總是靜璇靜璇的,會傷他們心的知道嗎?母親不奈煩的說。父親也覺得自己說話有點過了頭又笑著說道:「我們的兒女怎麼都是非常優秀的!!呵呵!!」母親撇了撇嘴又說道:「當然了!我們的靜璇真的是很優秀!」說完夫妻二人相視一會哈哈大笑起來!
靜文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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