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求台静农的《拜堂》
拜 堂
■台 静 农 著
黄昏的时候,汪二将蓝布夹小袄托蒋大的屋里人当了四百大钱。拿了这些钱一气跑到吴三元的杂货店,一屁股坐在柜台前破旧的大椅上,椅子被坐得格格地响。
“哪里来,老二?”吴家二掌柜问。
“从家里来。你给我请三股香,数二十张黄表。”
“弄什么呢?”
“人家下书子,托我买的。”
“那么不要蜡烛吗?”
“他妈的,将蜡烛忘了,那么就给我拿一对蜡烛罢。”
吴家二掌柜将香表蜡烛裹在一起,算了账,付了钱。汪二在回家的路上走着,心里默默地想:同嫂子拜堂成亲,世上虽然有,总不算好事。哥哥死了才一年,就这样了,真有些对不住。转而想,要不是嫂子天天催,也就可以不用磕头,糊里糊涂地算了。不过她说得也有理:肚子眼看一天大似一天,要是生了一男半女,到底算谁的呢?不如率性磕了头,遮遮羞,反正人家是笑话了。
走到家,将香纸放在泥砌的供桌上。嫂子坐在门口迎着亮绱鞋。
“都齐备了么?”她停了针向着汪二问。
“都齐备了,香,烛,黄表。”汪二蹲在地上,一面答,一面擦了火柴吸起旱烟来。
“为什么不买炮呢?”
“你怕人家不晓得么,还要放炮?”
“那么你不放炮,就能将人家瞒住了!”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既然丢了丑,总得图个吉利,将来日子长,要过活的。我想哈要买两张灯红纸,将窗户糊糊。”
“俺爹可用告诉他呢?”
“告诉他作什么?死多活少的,他也管不了这些,他天天只晓得问人要钱灌酒。”她愤愤地说。“夜里哈少不掉牵亲的,我想找赵二的家里同田大娘,你去同她两个说一声。”
“我不去,不好意思的。”
“哼,”她向他重重地看了一眼。“要讲意思,就不该作这样丢脸的事!”她冷悄地说。
这时候,汪二的父亲缓缓地回来了。右手提了小酒壶,左手端着一个白碗,碗里放着小块豆腐。他将酒壶放在供桌上,看见了那包香纸,于是不高兴地说:
“妈的,买这些东西作什么?”
汪二不理他,仍旧吸烟。
“又是许你妈的什么愿,一点本事都没有,许愿就能保佑你发财了?”
汪二还是不理他。他找了一双筷子,慢慢地在拌豆腐,预备下酒。全室都沉默了,除了筷子捣碗声,汪二的吸旱烟声,和汪大嫂的绱鞋声。
镇上已经打了二更,人们大半都睡了,全镇归于静默。
她趁着夜静,提了蔑编的小灯笼,悄悄地往田大娘那里去。才走到田家获柴门的时候,已听着屋里纺线的声音,她知道田大娘还没有睡。
“大娘,你开开门。哈在纺线呢。”她站在门外说。
“是汪大嫂么?在哪里来呢,二更都打了?”田大娘早已停止了纺线,开开门,一面向她招呼。
她坐在田大娘纺线的小椅上,半晌没有说话,田大娘很奇怪,也不好问。终于她说了:
“大娘,我有点事……就是……”她未说出又停住了。“真是丑事,现在同汪二这样了。大娘,真是丑事,如今有了四个月的胎了。”她头是深深地低着,声音也随之低微。“我不恨我的命该受苦,只恨汪大丢了我,使我孤零零地,又没有婆婆,只这一个死多活少的公公。……我好几回就想上吊死去,……”
“嗳,汪大嫂你怎么这样说!小家小户守什么?况且又没有个牵头;就是大家的少奶奶,又有几个能守得住的?”
“现在真没有脸见人……”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是不是想打算出门呢?本来应该出门,找个不缺吃不缺喝的人家。”
“不呀,汪二说不如磕个头,我想也只有这一条路。我来就是想找大娘你去。”
“要我牵亲么?”
“说到牵亲,真丢脸,不过要拜天地,总得要旁人的;要是不恭不敬地也不好,将来日子长,哈要过活的。”
“那么,总得哈要找一个人,我一个也不大好。”
“是的,我想找赵二嫂。”
“对啦,她很相宜,我们一阵去。”田大娘说着,在房里摸了一件半旧的老蓝布褂穿了。
这深夜的静寂的帷幕,将大地紧紧地包围着,人们都酣卧在梦乡里,谁也不知道大地上有这么两个女人,依着这小小的灯笼的微光,在这漆黑的帷幕中走动。
渐渐地走到了,不见赵二嫂屋里的灯光,也听不见房内有什么声音,知道她们是早已睡了。
“赵二嫂,你睡了么?”田大娘悄悄地走到窗户外说。
“是谁呀?”赵二嫂丈夫的口音。
“是田大娘么?”赵二嫂接着问。
“是的,二嫂你开开门,有话跟你说。”
赵二嫂将门开开,汪大嫂就便上前招呼:
“二嫂已经睡了,又麻烦你开门。”
“怎么,你两个吗,这夜黑头从哪里来呢?”赵二嫂很惊奇地问。“你俩请到屋里坐,我来点灯。”
“不用,不用,你来我跟你说!”田大娘一把拉了她到门口一棵柳树的底下。低声地说了她们的来意。结果赵二嫂说:
“我去,我去,等我换件褂子。”
少顷,她们三个一起在这黑的路上缓缓走着了,灯笼残烛的微光,更加黯弱。柳条迎着夜风摇摆,荻柴沙沙地响,好像幽灵出现在黑夜中的一种阴森的可怕,顿时使这三个女人不禁地感觉着恐怖的侵袭。汪大嫂更是胆小,几乎全身战栗得要叫起来了。
到了汪大嫂家以后,烛已熄灭,只剩了烛烬上一点火星了。汪二将茶已煮好,正在等着;汪大嫂端了茶敬奉这两位来客。赵二嫂于是问:
“什么时候拜堂呢?”
“就是半夜子时罢,我想。”田大娘说。
“你两位看着罢,要是子时,就到了,马上要打三更的。”汪二说。
“那么,你就净净手,烧香罢。”赵二嫂说着,忽然看见汪大嫂还穿着孝。“你这白鞋怎么成,有黑鞋么?”
“有的,今天下晚才赶着绱起来的。”她说了,便到房里换鞋去了。
“扎头绳也要换大红的,要是有花,哈要戴几朵。”田大娘一面说着,一面到了房里帮着她去打扮。
汪二将香烛都已烧着,黄表预备好了。供桌捡得干干净净的。于是轻轻地跑到东边墙外半间破屋里,看看他的爹爹是不是睡熟了,听在打鼾,倒放下心。
赵二嫂因为没有红毡子,不得已将汪大嫂床上破席子拿出铺在地上。汪二也穿了一件蓝布大褂,将过年的洋缎小帽戴上,帽上小红结,系了几条水红线;因为没有红丝线,就用几条绵线替代了。汪大嫂也穿戴周周正正地同了田大娘走出来。
烛光映着陈旧褪色的天地牌,两人恭敬地站在席上,顿时显出庄严和寂静。
“站好了,男左女右,我来烧黄表。”田大娘说着,向前将表对着烛焰燃起,又回到汪大嫂身边。“磕罢,天地三个头。”赵二嫂说。
汪大嫂本来是经过一次的,也倒不用人扶持;听赵二嫂说了以后,就静静地和汪二磕了三个头。
“祖宗三个头。”
汪大嫂和汪二,仍旧静静地磕了三个头。
“爹爹呢,请来,磕一个头。”
“爹爹睡了,不要惊动罢,他的脾气又不好。”汪二低声说。
“好罢,那就给他老人家磕一个堆着罢。”
“再给阴间的妈妈磕一个。”
“哈有……给阴间的哥哥也磕一个。”
然而汪大嫂的眼泪扑的落下地了,全身是颤动和抽搐;汪二也木然地站着,颜色变得可怕。全室中情调,顿成了阴森惨淡。双烛的光辉,竟黯了下去,大家都张皇失措了。终于田大娘说:
“总得图个吉利,将来哈要过活的!”
汪大嫂不得已,忍住了眼泪,同了汪二,又呆呆地磕了一个头。
第二天清晨,汪二的爹爹,提了小酒壶,买了一个油条,坐在茶馆里。
“给你老头道喜呀,老二安了家。”推车的吴三说。
“道他妈的喜,俺不问他妈的这些屌事!”汪二的爹爹愤然地说。“以前我叫汪二将这小寡妇卖了,凑个生意本。他妈的,他不听,居然他俩个弄起来了!”
“也好。不然,老二到哪里安家去,这个年头?”拎画眉笼的齐二爷庄重地说。
“好在肥水不落外人田。”好像摆花生摊的小金从后面这样说。汪二的爹爹没有听见,低着头还是默默地喝他的酒。
一九二七年,六月,六日
(原载1927年6月10日《莽原》2卷10期)
『贰』 同学们做“探究凸透镜成像的规律”的实验,请回答以下问题:(1)要调整凸透镜、光屏和烛焰使它们的中心
(1)要调整凸透镜、光屏和烛焰使它们的中心在同一高度,最方便合理的调节方法是把蜡烛,透镜,光屏在光具座上移到一起,调整“三心”在同一高度,然后再分开;
(2)因为物距u=2f,v=2f成倒立等大实像,由甲曲线图可知u=2f=20cm,v=2f=20cm,则该透镜的焦距为10cm;
(3)由乙图可知u=20cm-5cm=15cm,此时的物距位于1倍焦距和2倍焦距之间,所以移动光屏,将会承接到倒立放大的实像;若光屏适当远离凸透镜,凸透镜和蜡烛不动,要想在光屏上得到清晰的像,可以在凸透镜前加一个凹透镜,因为凹透镜对光线有发散作用.
(4)凸透镜成实像时,所有透过透镜的光会聚到光屏上成像,当有个小飞虫停在凸透镜表面,整个物体发出的光虽有一部分被挡住,但总会有一部分光通过部分凸透镜而会聚成像,因此,像与原来相同,仍然完整;由于透镜的一部分被遮住,因此折射出的光线与原来相比减少了一半,故亮度会减弱,变暗了,光屏上不能出现小飞虫的像.
(5)A、发光二极管作为光源与烛焰相比,像更稳定,所以A正确,不符合题意;
B、用同样的白色方格板做光屏,便于比较像与物的大小,B说法正确,不符合题意;
C、零刻度线刻在光具座标尺的中央,这样可以直接从光具座读出测出物距和像距,C说法正确,不符合题意;
D、若凸透镜的焦距未知,可调节物距及像距,当成等大的实像时,物距便等于2倍焦距,这样可以测出凸透镜的焦距,所以D说法错误,符合题意.
故答案为:(1)C;
(2)10;
(3)放大;凹透镜;
(4)能;不能;
(5)D.
『叁』 这道题的解题过程是蜡烛的烛焰经凸透镜在
C |
『肆』 《烛焰》中表现了的妇女怎样的地位与形象
1:这是台静农的一篇小说,描述的是:
台静农的乡土小说善于把独特的表现手法与其作品反映故乡小镇人民在野蛮的封建、习俗中的不幸命运这一思想内容紧密地结合.安特莱夫式的阴冷以及悲剧氛围的制造都给人以极强的感染力.
2:塑造的人物形象是:
备受压迫,受尽精神和肉体摧残的不幸的女性形象!
『伍』 台静农烛焰的读后感
1925年,在鲁迅的鼓励下,台静农和几个同乡—起成立了“未名社”,着力于乡土小说的创作,深层次揭露出民族的劣根性的一面。1927年初,台静农发表短篇小说《烛焰》,批判了封建陋俗对劳动妇女的摧残。1928年,台静农将发表在《莽原》上的小说结集出版,取名为《地之子》,《烛焰》被收入此书。
短篇小说《烛焰》的最后一段: "伊的双亲的心,是碎裂了。昏昏的灯光,笼罩了全室,好像有无数
阴灵隐伏在这昏沉的阴影里。"
中国国家图书馆已将台静农短篇小说集《地之子》列入为建设国家总书库而永久保存的中文文献。
台静农短篇小说集
二、长篇小说,可列入“社会问题小说”题材。武汉出版社2008年9月第1 版。作者:郑义华,(1956—— ) ,湖北省作协会员,祖籍安徽合肥。
长篇小说《烛焰》深切关注信仰与现实、物质财富与人性、社会发展与精神归宿等人生基本问题,真实展现了既往年代的生活图景,弥漫着澄澈晴朗的气息和书卷气。
作品描写了几个普通少年的成长经历,他们的人生命运和情感都发生了裂变,内心世界渐趋丰富或枯萎。作品真实地重构了既往时代的社会环境气氛,凸显出几道特别的痕迹,描写了那个年代的一些生活细节,从历史的角度寻找人们对信仰的坚守或丢失的轨迹。作品对生活中曾经存在过的善好清朗充满了怀想和眷恋,对那个渐渐远去的年代的背影,发出了最后的孤独的一声叹息,表达了作者对商品经济背景下的人性蜕化程度所产生的怜悯和忧虑。
中国国家图书馆已将长篇小说《烛焰》列入为建设国家总书库而永久保存的中文文献。
『陆』 烛焰怎么样
清朝末年,刘鹗在《老残游记》中说过:马与牛,终岁勤苦,与鞭策相终始,可谓辛苦,但不知哭泣,这是缺少灵性。猿猴有灵性,古诗云:“巴东三峡巫峡长,猿啼三声断人肠。”灵性生感情,感情生哭泣……刘鹗这样认为,《红楼梦》是曹雪芹的哭声,此书留存了曹雪芹的一首诗:“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刘鹗的意思大概是说,人有感情,由于感情的缘故,人总要发出自己微弱的声音。任何时候,情感都不能麻木和消弭。 已去世的湖北省作协主席骆文,他在晚年写的一篇散文中设置了“文眼”,它是这样一句话:“‘行路人啊,为什么你总显得疲乏呢?’……精神一点不能萎靡啊。” 但是,行路人的精神常常是萎靡的。 近几年,我做过一些莫名其妙的梦,醒来时还能依稀记得一点,才确定做过了类似的梦。我和一个年轻的同事谈及梦境,她说那是浅层的睡眠。还有一次,梦到一个火车站,我登上一趟列车,上车后,发现车厢里挤了不少人,或坐,或立,有的人似曾相识。一路上,每个车站有人跳下车,又有人挤上来。后来,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我下车了,在月台上到处走,不知道去做什么。火车突然开动了,我目送它远去,喊着,嗓子却喑哑了,孤单地在站台上盘桓……这时我悚然从梦中惊醒。后来仔细想想,这可能是人生的某种暗喻。在人的一生中,总会有几个暗喻,那要看能否找出来。 我想记录这个梦,但只见过一部分乘客,就是那些在车上已见过的。那些在我上车之前已下车的乘客,那些在我下车之后上车的乘客,我都没见过。这里力图保存对温婉的、麻烦的人生摄取的一些图像,作为对一个时代几个断片的记录。 那些杰出的历史小说作家,如罗贯中、高阳,还有幻想小说作家,如凡尔钠,我觉得他们很了不起,能将过去的人物,想像中的人物,都写得活灵活现,真实可信。他们的生命有颜色有温度,在短暂的人生中,为这个世界增添了一点东西,没白来这个尘世上走一遭。 可以遥想,几百年后,在大学图书馆,一个研究人类史的年轻学者,在故纸堆里偶然翻到了这本书页已发黄变脆的旧书——不知那时中国的方块字是否进行了改良——他随意掀了几页,颇为不屑,忍不住生气地说:“啊,原来历史名词中的‘小市民’就是这个样子啊!那个时代的人,对待人生的态度,对待信仰的态度,怎么像那样游移和庸俗啊!没有流品……”对他来说,是二十世纪野史的一部分,作为学术研究的参考。我在这里给他留下一个历史注脚:在二十世纪后期,二十一世纪前期,人生的冀望不同,很难挣脱掉许多羁绊,只能像那样活着。 我坚信,那个年轻的人类史学者徜徉于其中的社会结构,已是共产主义社会了,人类的理想终于实现,马克思主义学说取得了最高成功。那时,商品和货币已完成了历史使命,彻底失去了意义,社会财富急速增长,人们的思想、道德、文化和生活趣味都达到了极高的水准。他们愉快地劳动,优雅地生活,全身心地投入创造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活动中。没有了贪婪,没有了算计,没有了卑微,没有了冷酷,在宽大整洁的“社会餐桌”上,他们依照自己的合理需要,领取了自己的公平份额,安静地坐在一旁,用饭,饮茶,低语,微笑,所有的人都显得那么尊贵,那么文雅……唉,他们多么幸福呵!他们多么快乐呵! 对少年时期受过的短暂的“红色教育”,至今仍难以释怀,这种情感正像郭小川的一句诗说的那样:“你为什么那样遥远,又为什么这样亲近……” 某日晚间突然停电,我点了一枝蜡烛,纤细的白蜡烛举着一团橙黄色的火苗,火苗在风中跳跃,像个精灵,我感受到某种意境。在中国古代,蜡烛常被布衣士子看作人生的意象。例如,晚唐诗人李商隐作过一句很有名的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在另外几首诗中,有“蜡炬成灰泪始干”,“翦蜡泪争流”,“银烛烧残焰不馨”等句子,他拿来当作人生和情感的象征。 1959年5月,康61费定当选苏联作家协会第一书记,不久后发表了三部曲之三《篝火》的第一部《进犯》,他在这本书的卷首引用了两句古老的俄罗斯格言: 风吹灭了蜡烛, 也吹旺了篝火。 我一直记得这句俄罗斯古谚。若是调整句子的语序,那就是:“风吹旺了篝火,也吹灭了蜡烛。”在清朝后期,人们喜欢在“屡战屡败”和“屡败屡战”之间做文章,语序不同,表达的意思也不同。这里,风是一个意象,蜡烛和篝火也是意象,我试图赋予“风”和“蜡烛”新的内涵。在社会生活中,一些人的理想信念销蚀了,心灵枯萎了,情感淡漠了,失却了灵魂。冷酷贪婪,把钱财看得比任何东西都贵重。更可恶的是一些坏人长于坑蒙拐骗,假冒伪劣,攫取钱财,贪得无厌,戕害善良百姓,庄严的法律对他们往往束手无策,不能根除。这些,当然与建设温婉和谐的社会格格不入,水火不容。我烦恼了,觉得这是很可鄙的社会现象,它具有广泛的“传染性”,危害性更甚于人类的某些生理疾病。对此,许多人的态度往往又是视若无睹,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这就更可怕了。 萧萧的风,是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风车在风中旋转,旗帜在风中飘扬,帆船在风中疾行,麦穗在风中起伏,烛焰在风中摇曳……我无意中观察到了生活中的一些现象,沉淀在记忆里,沉淀在这本书里。它扫描了尘俗社会中的一些生活细节,记录了在尘世中的一些见闻,以及几分萧然的情怀。 去年,我读了几本小说,作为叙事文体的训练,初步构思这本书,拟定章节。过了元旦开始写稿,薄积薄发,做起来难度颇大,我勉力为之,当作了平庸人生的一篇“作业”。这一年,我和书中的那些人物一起生活,和他们一起欢欣或烦闷。南门宁、宣家兴、彝月筝、滕晋真、巫水生、松希黎、卢春桃、阮建国、舒杏如、咸小安,他们在我的脑子里行走,我默默地注视他们,静听他们说话,在键盘上敲出来。 在结构上,以南门宁和宣家兴的成长为主线,他们周围人群的生活是环境因素,作为一条辅线,这些都折射了我们的“曾经的日子”。 一团火焰曾经在这些人物的心里跳跃着,时过境迁,有的渐渐暗淡,有的化为了焰烬。坚守与妥协,这个矛盾在南门宁的人生态度中显现出来,他是无奈的。宣家兴在这个物质时代如鱼得水,他的人生是个仓库,放进一些东西,就要扔掉一些东西,是他少年时代、青年时代那么热望的东西。 关于本书的书名,康61费定的小说用了“篝火”,这里应该用“烛焰”。台静农1926年写了短篇小说《烛焰》,批判封建陋俗对妇女的摧残。我采用了这个书名,试图展示资本主义的“金钱至上”无孔不入的腐蚀作用。不同的是,台静农小说中的翠姑很痛苦,这本书中的宣家兴们十分“快乐”,终于走完了由“政治动物”向“经济动物”转变的历程,这是时代的一个隐痛。 在键盘上敲出了最后一个字,回头看看,有的地方不像小说的语言,但没法修改了,像蹩脚的木匠做了一件家具。当作系列散文也行,散文同样允许虚构。在中国历史上,散文的地位比小说崇高,在殷商时代,中国人发明了文字,历史散文出现了萌芽,两千多年来,散文一直受到人们的重视。后来,班固认为,小说不过是街谈巷语、道听途说。
『柒』 台敬农是谁
台静农是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台静农(1903--1990),男,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字伯简,笔名有青曲、孔嘉等,安徽霍丘县叶集人。幼承庭训,读经史,习书法,中学后入北京大学国文系旁听,后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肄业,奠定了国学基础。1925年春初识鲁迅,后两人关系密切,友谊深厚。1927年后,任教于辅仁大学、厦门大学、山东大学及齐鲁大学等。抗战后,举家迁四川,任职国立编译馆。1946年赴台,后任台湾大学中文系教授。台静农治学严谨,在文学、艺术、经史等多种领域均涉之甚深,并以人格耿介、文章书画高绝驰名。有《静农论文集》、《静农书艺集》、《台静农散文集》、《台静农短篇小说集》等行世。
『捌』 在研究凸透镜成像的实验中,在屏上得到了烛焰的像,恰有一小虫飞落在透镜的中间部分,那么在屏上所成的像
答案C
试题分析:解答此题的关键是理解物体通过凸透镜成像的性质与是否残缺有关,小虫飞落在透镜的中间部分,只是挡住了一部分光,对象的完整性没有影响,只是像会变暗.
只要物体“发出的光线”透过凸透镜,经凸透镜折射后的光线就能汇聚成像,而且是完整的,小虫飞落在透镜的中间部分,只是被折射会聚成像的光线减少了,因此,影响到的是像的亮度,而不影响它的完整性,因为整个物体上的任何一点都有光透过透镜而折射后会聚成像.
故选C.
考点:凸透镜成像规律及其探究实验.
点评:考查凸透镜成像规律,本题注意凸透镜是由很多个三棱镜组成的,光经过透镜折射后会聚成像,挡住一部分光不会影响所成的像,只是亮度变暗;此实验现象可以让学生做实验时动手操作一下,用不透明的纸遮住一部分透镜,观察有什么现象发生,感性认识印象会更深,效果会更好.
『玖』 小柯在研究透镜成像规律时,突发奇想:让烛焰左右晃动,像将如何变化…进来看题
选D,屏幕上成倒立的实像,上下左右都相反
『拾』 求台静农《烛焰》 原文
烛 焰
■台 静 农 著
晚春的一个早晨,市上人早餐以后,大家都期待着吴家的少爷出殡。妇女们盼望更切,在后街住的,却早到认识家的店铺里等着。这些人好像上元节看春灯似的,然而大家的心情却不是那样的愉快。
有些人家将表示哀悼的门灯已经挂在门口了,虽然烛犹未燃。
“说是辰时,现在应该发引了。”天宝号的东家王华亭向他对门糖号的管事江仲和说。
“要真是辰时,就该到了,为什么现在还无消息呢?吴三爷家近几年命运实在坏,这样好的少爷居然不在了,没想到将媳妇娶到家冲喜也无用。”
“依讲冲喜是见效的;不过新入一到家,病人即有起色才好;要不然,是不好的。吴家少爷当喜轿到时,还在床上发烧得人事不知呢。”王华亭有经验似地说。
“唉,人的运气真不是玩的,什么事都有一定的安排啊!”
“对啦,吴三爷他就是这样;娶了媳妇,死掉儿子,谁也没想到的。这年轻的寡妇……将来……”
这时候开路铜锣的声音,镗镗地响起来,大家都知道吴家的灵柩是快到了,于是都伸了头向南望。
不久,棺是到了,送棺的人很多,有老人,有少年,都是很凄楚的,在棺的后面,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穿着通身的白孝眼,拿着引幡,有认识的说是死者堂兄的儿子。在棺的最后,一群妇女们拥了一个白服啜泣的少妇,头下低着,走路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伊的哀伤不胜的样子,使大家更敛容地注视,大家虽平日不认识伊,然而知道伊就是死者的新妇。
棺是渐渐地远了,伊也随了棺渐渐地离开了人们的注视,有些妇女们依旧含了眼泪向伊的背影怅望。
“这姑娘真可怜啊!”
“姑娘是这样的漂亮,婆家和妈家,又有钱又有势,偏偏命薄!”
“吴家少爷并未听说有病,居然一病就去世。”
“这是谁也没料到的。可是吴家少爷生就无福,有这好的妻子反而不长寿。”
“为什么冲喜也无用呢?”
“是呀!去年张家二少爷不是冲喜冲好的么?”
妇女们都是对于命运不可挽回的太息,纷纷地议论起来。
伊是伊的父母唯一的女儿,伊没有姊妹,伊没有兄弟。伊既颖慧而且美丽,从幼小到长大,无日不在双亲珍爱的怀中。
一天伊的一个远亲表叔来,——便是伊的媒人,他是受了吴家的托,来要求伊早日出嫁。他曾表示吴家少爷是在病,但病却不是如何厉害,据吴家双亲的意思,是希望伊能过去冲冲喜。当时伊的父亲听了,便有些踌躇,于是模糊地回答了他,就是说嫁妆恐预备不及,等想一想才决定;而且一再申说:一生只这一个女儿,总想事事妥帖,作父母的才能放心。
当晚伊的父亲便同了伊的母亲商议。
“吴家要翠儿去冲喜,到底要不要答应他呢?”
“我想还是迟迟,现在什么也预备不及;吴家少爷病既不厉害,何妨跟他说,等一等,两家都从容些。”伊的母亲说。
“究竟吴家孩子病得怎样并不清楚,也许病得厉害。”
“啊!”伊母亲很惊异地表情,“既然是这样,那么,还是迟一迟再说。”
“女儿毕究是人家人,你不答应也不成话。”
“那么,”伊的母亲深深地叹了气,“或就答应吴家,我想,当不会有什么……”
“那么就要预备。明天就可以回人家的话。”
第二天伊的事便决定了。又过了几天,伊的母亲便告诉了伊,但没有说到冲喜。伊很羞涩而且茫然,好像感觉到将孤零地向另一个的世界走去。
在伊的出嫁的前一晚,男女的宾客来得很多,伊家的远亲近邻,都来参加伊的盛礼。伊的父母也非常的欢慰,很忙碌地招待来宾。伊的亲近的姑母伯母舅母和姨母们都有很好的添箱礼。
伊的姑母在大众的女客中,向她们夸耀她的侄婿:
“俺的翠姑真是有福气的,女婿是那样的漂亮。听说他的学问一切都好。”
“是啊,一个月以前,我还见着他呢。实在长得好!”舅母说。
“姐姐的心也算安顿了,女儿嫁了这样的人家!”姨母接了说。
“你看,她是这样的忙,都是为了女儿。”
她们谈到这里,伊的母亲正从别的房中走来,向大家欢欣地笑,往伊的屋里找了东西,却又匆忙地走了。
当女宾在正堂屋吃饭的时候,母亲都招呼了以后,便悄悄地到伊房中,见伊在床上独自倚卧着,在那里嘤嘤地啜泣。母亲知道,这正是少女将出阁的意态。问伊想吃点什么,伊拒绝了,什么都不愿吃。于是母亲坐在伊的床沿,低声地同伊说:
“到了婆家去,一切事都要放好,千万不要像在家随便的脾气。吴家少爷在病着,我的意思本想迟迟,不过吴家一定要冲喜;父亲也无法,总觉女儿是人家人,只得应允了。不过日子很急,衣裳嫁妆都预备不来,父亲说,将来要什么再买罢。现在叫刘妈去待候你,顺着再侍候病人。事事要谨慎,因为婆家比不得家里。好者听说婆婆性情好,又没有妯娌。……”
伊由微泣而更呜咽起来,这时候使伊感到将要离开母亲的凄伤,伊什么都没说,而且也没有力量说,母亲是怎样说便是怎样了。
母亲的心虽然很喜悦,但是总以为冲喜是不幸的事;所以当全家庆祝的时候,心里却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放不下。
伊上轿的时候到了。母亲自己很严肃地在神灵和祖宗的面前烧了香,复后将两只深色红烛燃起。女仆们在地下铺好了红毡。
伊已妆扮齐备,于是由姑母和姨母引到堂屋,行辞家的礼仪。
在奏乐与爆竹的声中,伊是辞开了二十年来朝夕不离的双亲。伊的啜泣的声音,使大家顿时变成了静默。
母亲更是怅然了,好像是一只可爱的鸟从伊的怀中飞去,不由地落下了眼泪。
“嫂的一生,倒算完了一桩事。”姑母安慰地说。
“是啊,甥女嫁了这样的人家,心总算安顿了。”舅母微笑着说。
“翠儿这婆家,我也倒放心,不过吴家孩子在病着……”母亲含了眼泪说。
“太太还不知道,昨天吴家听差来,他说少爷听小姐去,病早好了呢。”老仆妇李妈站在一旁,突然憨笑着接了说。
“这老东西,说话不三不四的!”姑母笑了申斥她。
母亲也微笑对着姑母。虽然是觉得李妈的粗野,但话是吉利,却也很安慰。
在这温欣的谈话中,一种不幸的预兆无端地袭来,使大家即时变了颜色。
在香案上,左边的烛焰,竟黯然委谢了,好像是被急风催迫的样子;至于右边的,却依然明闪地发光。大家都知道,在这时的烛焰,正可以看出两人间将来命运的。她们并不以这为迷信,她们是有确凿而可信的经验。现在先昏黯下去的是左边的烛焰,自然这不幸的预兆便在吴家少爷的身上!
母亲的颜色惨白了。大家也凄然地对着。
这右边的烛焰,愈颤动了,烛泪不停地流满了烛台,大家都感觉着,不幸将即刻来到;都默默地,在期待着。
终于姑母在惊慌中想起了:悄悄地走到神灵的眼前,将双烛吹熄了。
从此以后母亲的心中,时时刻刻,都不曾忘记伊的不幸的预兆。虽然伊出嫁才三四日,却以为是很久很久了。
伊的哭声,在伊上轿时痉挛得尤其厉害,所以母亲的耳边,仿佛还听着那哭声。好像那盛礼,并不是喜事,是将女儿拖送到恶命运的领土去。故伊的哭声,已不是普通的女儿常态了,那是惨痛,那是绝望于将来的声音。
母亲在夜中总是睡不着,有时迷离地睡去,噩梦便随着来了。往往梦见伊在空旷的原野上哭,如同伊的幼小时被人欺负了似的。一次竟梦见伊的新婿静肃地在尸床上卧着,一些人都冷然地为他筹备丧仪。
母亲是渐渐地颓唐下去,形容为之枯瘦了;都说是为了嫁女劳瘁,其实母亲的心却有说不出的隐哀。
一天晚间,母亲同父亲说:
“翠儿嫁了这几天,我的心神总是不安……好像就觉得吴家少爷的病很厉害。”
“这不过是心里的疑惑,哪有的事?我们一生没有做过亏心事,难道只一个女儿就是这样不幸么?”父亲自信地说。
“要晓得——这还未同你说过,就是那天翠儿辞了祖宗以后,左边的烛焰当时就昏黯了,不久……就谢了下去。”母亲声音夹着咽呜。
“怎么,是这样吗?”父亲惊异了,顿时低下头,现出一种极其惨沮的神情。从此都默然坐着。
这时候隐隐听着外面大门,有人紧急敲着,这声音是冷峭而且锐利,刺进伊的双亲的心中,都战栗了。不久,李妈没有表情地从外边来,蓦然地说:
“吴家派人来送信,说新姑爷……申时去世了!”
伊的双亲的心,是碎裂了。昏昏的灯光,笼罩了全室,好像有无数阴灵隐伏在这昏沉的阴影里。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十九日
(原载1927年2月25日《莽原》2卷3期)